愛是一件沒有安全感的事情。越愛一個人,就越會擔心他離開,會懷疑,會患得患失,會想更多。兩個人僅僅是相愛,不一定能走到最後。而兩個人一直都在一起,纔會有好結果。愛情的產生有很多可能,但婚姻卻只一種可能,那就是陪伴現在才發現,幸福有時距離我很近很近,甚至觸手可及,但卻也只是過眼雲煙,轉瞬即逝。
其實,我想要的幸福就是我的熱情所在,它真的很簡單,我只想: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末一走了以後,留下安來傻傻地維持着那個僵硬的姿勢。
他們所有人,都在我傷痛的背後,隱隱蠕動着,幹着不爲我所知的事。好的壞的。
我在家裡,收拾着準備離開的行李,紫暄站在我身邊。她一直都在我身邊,從來來沒有離開過。在那時,她甚至想過報警,可到最後卻沒能按下那個鍵,她在乎我。
她只能給末一打電話,她那時能做的,只能是這個。我不怪她。
“綠,你真的打算離開嗎?”紫暄的臉上滿是心疼。
“嗯。”我的動作停了下來,“我要和你一起走。我們一起離開好嗎?”
“我肯定不會丟下你的啊……可是你還有末一,皇冥軒和tole啊,難道你要全部放棄嗎?”紫暄有些激動,有點責備的口吻。
“我對你所說的全部人,都是過去式了,都成爲過客了,我不必再有什麼留戀,我再跟他們糾纏下去,只會讓他們都痛苦。而我捨不得讓他們都痛心,就必須選擇放棄。放飛他們,消失我。”我越說心越痛。
“放飛?久困籠中鳥終於自由了。飛向藍天。不久,鳥兒又飛回籠中,對主人說:“我餓了。此所謂‘放飛’?”紫暄抓住我的手。
“紫暄…..”我的嘴脣顫抖着,撲向紫暄,抱着她抽泣起來。
“好了,好了。走就走吧,反正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紫暄拍着我的背。輕聲安慰到。
其實我所決定的事就不會再改變的,我只是心痛,捨不得他們。我捨不得割捨愛。
或許他們會很想念我吧,也或者會遺忘。
想念的文字誰都可以描述出來,有人說,其實,它們只是一種虛僞的掩飾。有時候,世界虛僞的可怕…….但我走後,他們不會。
紫暄叫好的出租車在樓下等着,司機很熱心地幫我們搬行李。
我在家留下一張字條,貼在冰箱上——爸媽,我要去大城市找工作,你們別擔心。
司機載着我和紫暄,駛向飛機場,莫大的悲傷籠罩着這個小鎮。陰雨綿綿。我想,已經是換季了。
紫暄側身抱住我的頭,輕輕縷這我的頭髮。“別害怕,都會過去的。有我在你身邊。”
我眼前浮現末一的臉,清澈明朗的笑容。
熱戀中的情人,互相一次次說:“時間已經不早了”,“時間不早了,可我一刻也不想離開你,”“一刻也不想離開你,可是時間畢竟是
不早了。”
讓想起來了灰姑娘。沒有幸福的魔法她會受到王子的注意嗎?時間的限制和上天的安排會束縛她的一生吧……
我與他的愛情,終究是瞬間開放的曇花。燦爛而又短暫,滋味淡薄宛如白水,稍稍一觸,溫度陡降,頓時化作薄冰,脆弱冰涼。
還或許幾年之後我們再次在某地相遇,便會淡如靜水,毫無滋味,形同陌路。
上帝,我恨你。既然會痛苦,爲何讓我與末一相遇?還有愛我的他們?
我用力的呼吸感覺生命存在,遠遠駛向黑暗,無知的,深陷着。
在登機的那一刻,我看見了末一,他就在航站樓的窗戶裡,淺淺地笑着,看着我,我相信我沒有看錯。
因爲手機裡有一條他傳的短信。
“對不起,綠,我放不下你,始終都放不下你,你的想法,我做不到。
我會去找你,在某一天,速速地找到你。
綠,我會用我的一生來填補你的痛苦,一生的時間。
綠,我會愛你,我只會愛你。
綠,等着我。”
我知道——一句“我等你”是需要多大的勇氣才能說出口的。它遠比“我愛你”三個字更需要勇氣和毅力。不是每個人都願意等你,也不是所有人都值得你去等。一句“我等你”,包含了多少無奈、心酸、苦澀。或許是愛不到,或許是不能愛,無論怎樣,“我等你”這個承諾,遠比“我愛你”更動聽。可是有多少的愛情經得起等待呢……
我淡淡一笑,笑出了眼淚。
手機被無情地關了機。扔進一個大大的箱子裡面。
末一,你真傻,怎麼可能再回到過去?我已失去了愛你的資格。已經做不到了……..呵,紫暄說的對,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我是蒼空中的一點,在前行,被巨大的沉寂給吞沒。
我靜靜地坐在機椅上,紫暄一直握着我的手,沒有鬆開,但我的手依舊冰涼着,生冷生冷地傳遞着悲傷。
我靠着椅背,閉上眼睛,準備睡一覺。
紫暄開口說話了。沉沉的,深深的。
“綠,你走後我經歷了很多。在店裡,總會被男人們當雞,可我卻一直堅定着……這份堅定讓我店裡的生意越來越來越淡。直到遇上那個大款,他肯給我資助。而不求我去償還什麼……我曾是那麼傻,相信了他的善良,他把我當成女兒一樣,我很幸福,那段時間,可在那一天,他企圖強暴我時,我全都看透了,我逃了出來,報了警。但他沒被關幾天,就用金錢疏通了出來。開始對我實行報復。他強行買通店主,讓我的生意做不下去,讓我淪落到三天才能吃一口飯的地步。”說着說着,她的眼淚落了下來。
“我和王哥的事情,我這輩子都忘不了,那是我真心的第一個愛過的男人。也鬍鬚是因爲他的保護還是其他。可是我很明白我沒有在開玩笑,沒有在兒戲,我想過和他結婚生子,可是這些我想要的生
活都好難。你知道嗎?如若互相喜歡,就要拼了命往死裡的在一起。滾***現實。最起碼以後可以驕傲的說:我和我喜歡也喜歡我的人一起打敗過現實!可是我連這個機會都沒有。”紫暄失落的搖了搖頭。
然後繼續說道,“可是最後我看着你幸福的樣子,我覺得這樣也好,你滿足幸福我也就滿足幸福了,可是……爲什麼這樣一點的願望都會被磨滅……綠,對不起……”
我無可言表,只能用手給她擦去眼淚。
其實我本以爲我和紫暄能有一份自己的事業,然後在這個彼此成長的小城裡,安安靜靜倖幸福福的生活着。可是事與願違,我不得不離開了。這裡的傷痛太多,我承受不來。
“其實,我對不起你。蓓子伊那個女人,我找過她。”她低下頭。
我皺起眉頭,“蓓子伊”這個多麼讓我厭惡的名字。可是此刻的我卻恨不起來了。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再恨,再悔又有什麼用呢?
“因爲末一的事,我去找她了。我幫你教訓她了,我以爲她……可是……”紫暄臉上充滿着悔恨,內疚,歉意。我看得出來她其實是爲我好,只是不知道好心卻辦了壞事。
“沒事兒,別提那些傷心事了,我不怪你。”我反手握住她的手,緊緊地扣在她的手上,扣得很緊很緊。
“綠,對不起,對不起,在最後一刻也沒有幫到你,我真的很後悔我在最後也沒有勇氣按下電話鍵的時刻。綠,都怪我。要是我能來承擔那你所有的痛苦,就好了……”她自責道。
“紫暄,別說了好嗎?都過去了,讓它們過去吧……”我倚靠在她的肩上。我變得淡定了許多,我害怕我的傷痛不僅會把我壓垮,還會把我身邊這個嬌弱豔美的女子壓垮。
我仔細地看着紫暄,我發現她的妝束淡了一些,有了一種自然美,吸引着我。她沒有化眼影,沒有裝假睫毛沒有塗鮮紅的口紅。
她流淚,讓我有了莫大的心痛之感。
說白了,就是讓我心疼。
空姐穿梭在飛機的走道里。詢問着客人們的需求。
唯獨被遺忘的我們,相依偎着。
我們牽着彼此的手,前進着,落寞着。
一句對不起,一句我愛你,能改變什麼?
我們走在迷宮裡,未知把我們推向黑暗。
從什麼時候開始,你說出來的話再也沒有人相信,你的存在再也沒有人喜歡,你痛苦的時候再也沒有人安慰,你發抖的身軀再也沒有人擁抱?可能是從我離開末一的時候吧……
我總是質疑你到底愛不愛我,我總是懷疑你會和別人鬼混,我總是討厭你忙的時候無視我,我總是屁大點事就又吵又鬧的,我總是猜測你有沒有對別人有好感,我總是嘮叨你的吃喝穿住,我總是愛問你一些亂七八糟的問題,我總是心眼不大不管誰的醋都通吃,我總是不安爲你心疼的厲害。別厭煩好嗎這些都是我愛你的樣子。可是已經回不去了。末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