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驚呼連連!恆山一派掌門就這樣血濺當地,無不嘆息!
慧琳叫了一聲,跪倒地上,失聲痛哭。
允兒聽得事情真相,兩腿一軟,癱坐在地上。鐵劍先生關切地望着她。她喃喃道:“原來都是她做的……”想起她已經死於當場,心裡一軟,“可是她……她就這麼死了!”淚下如雨,不知是爲自己難過還是惋惜渡慈的生命!
白海飄猶似未知,走近鐵劍先生,拉起他的手,笑道:“鐵兄,我們這就去峰頂分個高下!”
鐵劍先生還未回答,卻聽一人說道:“慢着!”
是誰如此大膽!竟敢在當今天下兩位絕世高手面前大呼小叫!就憑這份膽量,也足以嘯傲江湖了!
只見一人緩緩走來,他腳踏木屐,白布裹腿,身披黑色和服,肩上橫放一柄長而彎曲的劍。他的臉上帶着平和的微笑,兩眼射出凌厲的鋒芒。
他竟然也穿了黑色的衣服!
他難道也是不想佔便宜?
鐵劍先生哈哈笑道:“柳生真源!”
柳生真源道:“鐵先生,好久不見!還是這麼硬朗!”
鐵劍先生道:“柳生先生竟然漂洋過海,不遠萬里前來湊這份熱鬧!”
柳生真源道:“當年敗在先生劍下,柳生今日特來請教!”
衆人竊竊私語,原來此人就是東瀛第一劍客,當年敗在鐵震鍾手下的柳生真源!
鐵劍先生笑道:“不巧的很,我已經約了別人,如果我還能活着回來,一定跟柳生先生切磋劍道。”
柳生真源大笑道:“鐵先生說笑了!天下間還有什麼人能和先生一較高下?”
白海飄冷冷道:“白某人!”
柳生真源吃了一驚,望着白海飄,臉上一片肅穆,“先生可是號稱天下第一劍的白海飄?”
白海飄道:“正是!”
柳生真源沉聲道:“能同時見到中土兩大絕世高手,柳生這趟沒有白來!”說完縱聲長笑。
白海飄目光閃動,鋒芒逼人,他朗聲道:“先生有心湊這份熱鬧了?”
柳生真源大笑不止,笑畢,一臉嚴肅,“白先生如不介意,我們一同比試如何?”
鐵劍先生沉思片刻,仰頭道:“先生遠自櫻花之國而來,可曾聽聞雪崩?”
柳生真源莊重地道:“雪崩之災,柳生已打聽的清清楚楚,一絲細微的震動,就可能引發雪崩;而我等習武之人,峰頂決鬥,無論每一招、,每一式,稍有不慎都會帶來滅頂之災!”
鐵劍先生笑道:“先生誤會了!鐵某的意思是先生不怕葬身雪海?”
柳生真源仰天大笑,“我寧願死於先生劍下,也不願做雪下孤魂!”
鐵劍先生兩眼望着峰頂,陷入沉思,他心想:“柳生真源口口聲聲說是想死在我的劍下,實則抱着必勝之念,他不想引發雪崩,因爲他還要戰敗我鐵震鍾。他更害怕失去這個機會。”
柳生真源既然敢上天山,自然是有備而來。作爲一個絕代劍術高手,決鬥之前,自然要先了解決鬥的場所,周圍的環境、氣候甚至空氣。這些微不足道的因素往往會成爲雙方勝負的關鍵。
鐵劍先生毅然道:“既然如此,我們三人一絕高下!”
三個絕世劍客比鬥,還要顧及雪崩;那麼浩瀚的內力,凌厲的劍氣,雷霆般掌勢將如何施展?唯一可以發揮到極致的就是輕功。難道他們是在比試輕功嗎……?
這無數的疑問,在場中衆人心頭一一掠過,猶如驅趕不散的烏雲,深深地籠罩着他們。
高手就是高手!
除非你達到他們一般的境界,你纔可以理解。
於是,三個人一起大笑着,身子凌空而起,片刻之間,潔白滑溜的雪峰上只剩下三個黑點,越來越遠,猶如三隻展翅翱翔的飛鷹,在潔白的雪峰上翩翩起舞。
一隻雪白的海東青尖嘯一聲,從衆人頭頂飛過,閃電一般上了高空,很快隱沒於皚皚的冰峰之巔。
無數人舉頭望着托木爾峰頂,猶如在回味一個久遠的、神話一般的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