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姑娘,你這手伸到我這裡來,是想讓我愛撫你的纖纖玉手,還是想黑吃黑?”
一抹寒芒乍起,璀璨生輝流轉出點點星光寒意,月傾顏的目光尖針一般刺入華谷陽的心底。華谷陽的手不由得一顫,急忙縮了回去。
古怪,果然是寶物,碰了一下便手臂麻木毫無知覺,如今手還沒有回覆知覺。
到底是什麼東西?
絕不可能只是一面寶鑑那般簡單!
“我看大姐你似乎不舒服,只是想幫你一把。”
“花姑娘,再讓我看到你的爪子伸到不該伸的地方,你這爪子直接剁掉扔去喂狗!”
說完這句話月傾顏楞了一下,這語氣和話,分明和妖孽狐狸男秋無痕一般無二,是什麼時候她開始學那個男人的口氣說話了?
“好心沒有好報。”
華谷陽心虛地嘀咕了一句,把稻草蓋在身上閉上眼睛。
月傾顏側目看了辰紫曜一眼,辰紫曜緊閉雙目運功療傷,似乎沒有看到她和華谷陽之間的小把戲。華谷陽這個人,該防備一些,她本就對華谷陽沒有信任,這件事讓她對華谷陽更多了幾分戒備之心。
九皇子費盡心機想得到的東西,必然不是普通之物,月光寶鑑關係到她能否穿越回去的大事,她絕不會讓任何人從她手中得到。
辰紫曜的話猶在耳邊,這是一件稀世珍寶,是皇家人要的東西,有這件東西在她手中,她便可以安然無恙。一旦月光寶鑑被別人得到,她會死無全屍。
輕輕將月光寶鑑用一塊布包了起來,妥帖地放入懷中,綁在身上,任憑是什麼樣的神偷,也休想從她的身上偷走這面寶鑑。
青蔥手指從薄薄的絹書上掠過,流光浮金的絹書,有着金屬相似的質地,似不是用絲織成,而是用金絲織成一般。
金色光彩黃昏的夕陽般在指尖掠過,流過了多少年華歲月,記憶彷彿凝固在這一刻,前生今世,絲絲縷縷都織就在這一條條金色絲線中。
那個女子,月傾顏的本尊,原來也是如此博學多才,驚才
絕豔的一個女子,能寫出如此雋永飄逸的一筆行楷,吟誦出這般蕩氣迴腸,情思繾綣的詞句。
一瞬間,異世界的回憶點點滴滴,前生的記憶,交融在一起。
浮動在淡黃色的絹書上,流過了歲月,凌亂一地斑駁光影。
她是她,她也是月傾顏!
何時才能回去?
翻動絹書,指尖掠過的,都是過往的種種,月傾顏某些記錄,沒有太多,只有寥寥幾首詩詞,幾段莫名的記錄。
天照國平遠二十七年,盜賊橫行,江湖遊俠日漸興盛,貪官污吏比比皆是,各地大案層出不窮,皇家下雷霆手段,清理朝野。
天照國平遠二十九年,綠林興盛,綠林道魁首辰紫曜橫空出世,建立七巧連環山。
天照國平遠三十一年,獨行大盜乘月飛天,月傾顏行走江湖,名揚天照國。
天照國……
絹書上除了幾首詩詞,便是幾條年代事件記錄,卻是語焉不詳,一筆帶過,也只有寫下這些東西的人,本尊月傾顏才明白這些記錄中隱含的深意。
月傾顏合上絹書,裡面的記錄十分簡單,卻有着一個男子的筆跡,寫了一首詞在裡面,也寫了幾條記錄,卻是記錄月傾顏和男子之間交往的過程,情侶間的情趣。
那個男子,便該是月傾顏在詞中提到,碧波湖畔打馬射覆,馳逐擊鞠,箭射彩雉的那個男子,卻不知道是一位什麼樣的男子,令月傾顏念念不忘多年。
合上薄薄的絹書,這絹書記錄的東西很少,也只能讓月傾顏知道,如今是在天照國的國土上。
現今的天照國,江湖綠林興盛,各地盜賊、流寇、武林人士縱橫江湖。朝政腐敗,貪官污吏成風,因而造成了天照國如今的局面。
從幾年前天照國皇上痛下決心清理朝野,到如今不知道過去了多少年,局勢有什麼變化,這絹書中卻沒有提起。
絹書中最近的日期,便是天照國平遠三十二年的記錄,其後便再也沒有。
現在,是天照國平遠三十二年嗎?
月傾顏的本尊,年紀又是多大?
有一些記憶,她仍然沒有消化接受過去,本想再一次用月光寶鑑得到那些記憶,但是此刻不是最佳時機,她也只能暫時停下來,等找到合適的地方再開啓月光寶鑑,得到月傾顏本尊的所有記憶。
透過稻草的縫隙看了過去,晨光中縷縷柔和明亮的光線,隆重在院落內外。
一縷縷炊煙飄蕩,稻草點燃的味道,食物香氣在村子中隨風送來。
瓦片上閃動如霜光澤,雕花窗櫺中人影搖曳,似在爲早餐忙碌。清晨的風中,送來遠處田園蔬菜的清香,帶着一抹早春的涼意和溼潤,透過稻草鑽入月傾顏的鼻孔。
“咕、咕、咕……”
幾隻雞叫着,似在招呼主人餵食,隱隱的狗吠聲,嬰兒的哭泣聲,官兵的呵斥搜查聲音,從遠處傳來。
“吱呀……”
院落中的房門被打開,有人出來打水,樸實憨厚的農家人,從天光剛剛亮了起來便開始忙碌。或許他們的寧靜,是被那些搜查的官兵所驚擾,卻沒有人敢於說什麼。
草葉上,一滴滴雨水留下水珠,在陽光下閃動七彩光澤,珍珠般轉動。
一夜大雨之後,碧綠欲滴,樹木蔬菜,田園中一片溼潤的翠綠,生機勃勃。
月傾顏微微嘆息,這樣寧靜的情景和日子,離她太過遙遠,每一次遠遠看着,她卻從來不願意進入,去打破這份寧靜安逸。
這樣的生活不屬於,前生今世,都不屬於她!
擡手拿起水喝了一口,沁涼略帶甜味的井水,瞬間進入口腔,流入腹中。躺了下去,靠在稻草上,將絹書收了起來,閉上眼睛休息。
等待天黑下來,也趁機休息養傷,恢復體力和精力。
三個人都躺在稻草堆裡面,這一刻分外靜謐。
忽然,細微的聲音鑽入月傾顏的耳中,她急忙把耳朵豎立起來,什麼聲音?
華谷陽忽然趴伏下去,把耳朵貼在地上,月傾顏也趴伏下去,卻拿出一個東西放在地上,將耳朵貼了上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