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權謀之病入膏肓

木之南跟着芊沫他們進了屋,芊沫看着半天一語未發的木凝喬,真的很像當初剛進府的二夫人:“郡主,想來二小姐是累了,你帶着二小姐先去休息吧,你們姐妹也聊聊私房話。”

“好,那姑姑陪着哥哥,我帶妹妹去休息了。”

“小少爺,請喝茶。”

“謝姑姑,姑姑您上座。”

“小少爺您別客氣了,芊沫雖說是老了,這麼多年郡主不准我行禮,不准我幹粗重的活,雖說沒了些規矩,但還是懂的禮數的,您不用管我。”

“姑姑,在妹妹心裡您早就不是旁人了,您是她對最親的人,最少比我這個哥哥強多了。”

“小少爺,別這麼說,郡主跟她孃親一樣,心性善良,從不與人計較,你若真心待她,她便會對你掏心掏肺,我看得出她很喜歡您這個哥哥。”

“您放心吧,我會盡一個哥哥的責任,在我心裡她和凝喬無二。這麼多年我一直覺得虧欠了凝若好多,若不是我娘當年……”

“罷了,都過去了,二夫人有二夫人的打算,過去的事我都忘了,凝若也不會計較的,畢竟夫人身體本就不好,當時也是老爺的事太突然,夫人才會跟了去了,這事與二夫人無關,至於凝若這麼多年在宮裡,也沒受什麼委屈,皇后娘娘帶她與親生一般,公主更是帶她如姐妹,所以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我只求小少爺若有一日芊沫真的去了,還請少爺好好照顧她。”

“姑姑放心。”

“芊沫還有一事想求小少爺。”

“姑姑請講。”

自打凝若回宮,點點滴滴的變化芊沫都看在眼裡,再加上有一次她聽到九皇子瀟璟軒來找凝若說什麼選妃時的八寶蓮臺,她便知道她最愛的小郡主動了心思了。想想凝若剛剛纔回了趟木家,好不容易見了親人,她真的擔心因爲這選妃再生什麼事端,今日見了木之南當然知道他帶着二小姐來帝都所爲何事,便更是一顆石頭懸在心上:“是這樣小少爺,關於這大皇子選妃……這麼說吧郡主是我一手帶大的,她的心思我再清楚不過了,我雖然不說但也知道一些……”

木之南當然知道芊沫所說何事:“姑姑不必多言,本來凝喬就不樂意這選妃之事,凝若有心,這是兩全其美的事,高興還來不及呢。”

“話雖如此,只怕二夫人那……”

“姑姑大可放心,萬事有之南在。”

“這就好,這就好。”這麼多天的擔心也終於可以放下了。

“若若,若若……”凝若本想帶着凝喬來自己的房間看看,剛一進門,便聽到外面語悠大呼小叫的跑了進來。

“凝喬見過公主。”

“免了。”語悠一進屋,便沒了剛纔的精神,眼都沒擡,直接撲倒在案旁,沒精打采的閉着眼。

“呦,這是哪陣風把咱們語悠公主給吹進來了,怎麼了?誰惹咱們了?”自從這語悠請下旨來,顏御風每日去給柔兒施針,這語悠便是一趟都不落下,每日去紫麟宮把顏御風接上;再一同去看柔兒,然後再找個什麼七七八八的藉口,讓顏御風再陪她遊玩上半日,凝若也都有幾日沒見過她了。

“若若,我病了。”

“病了,哪病了?給我瞧瞧。”說着便把手搭在語悠的脈上。

木凝喬見此,也不好一直呆着,便找了個藉口先回房間了。

“脈象挺穩的,你哪不舒服。”

“我心不舒服。若若,他欺負我。”

“誰啊?”

這語悠怨婦似的表情,似乎還有點梨花帶雨的意思,哀怨地看着凝若:“你大哥。”

“我哥哥?我哥哥剛來帝都怎麼惹着你了。”

“是你那個沒心沒肺,忘恩負義,不懂風情的結拜大哥。”

“顏大哥?”

一聽這三個字,語悠立馬蹦了起來:“不是他還有誰。”

凝若看着語悠,這得多深仇大恨啊:“他怎麼你了?”

“他……他……”

“你倒是說啊,他怎麼了。”

“他親我了……”

“你說什麼?”凝若一聽,眼睛都差點掉出來。

只見語悠嫌棄地看着她:“幹嘛大驚小怪的。”

“到底怎麼回事?”

只見語悠一臉嬌羞地:“是這樣了,我知道他素愛花草,今天他給柔兒施完針,我就說母后新得了一些罕見的花草,不會打理,讓他幫忙去看看,然後他就去了。”

“這跟親你有什麼關係啊?”

“你聽着啊。他去收拾花草的時候,我本來想幫忙啊,然後就去提了一桶水,然後我就幫他澆花啊,不就是澆水澆的多了些嗎,他就大呼小叫的,我當然不開心啊,就想過去給他一拳,誰知道剛纔腳下一滑,就撲上去了,然後……”

“然後……”

“然後我就被親了。”此時語悠臉上這笑容真的是難以抑制心中的那份竊喜。

“噗……公主殿下,明明是你親了顏大哥好嗎,瞧你這表情。哎,我可憐的顏大哥啊。”

“若若,你到底幫誰啊,就是他親我,親完我還不認賬,起來就走,都不管我,你說他是不是很過分?”

“是,特別過分,敢輕薄公主,我現在就去告訴皇后娘娘去,就算是我的結拜大哥我也不會徇私情,你等着啊。”說着凝若就假裝往外走。

“你瘋了。那是你結拜大哥,你怎麼這麼沒良心啊!虧了人家還送你那麼好的鈴鐺,他都沒送過我東西。”

“瀟語悠,我看出來了,你這不是來給我訴苦的,是來吃醋的吧。”

“纔沒有。”

“那,你要喜歡,我就把這鈴鐺送給你啊。”

“這是你大哥送你的,我纔不要,不過我倒是真看上他一件物件。”

“什麼啊?”

“記得第一次見面他手裡的那把寶劍,只是進了宮不許佩戴不知道他放哪了,改日我一定要搶過來。”想着突然眼睛中靈光一閃,“對了,若若,你說他的寶劍是不是就在紫麟宮,我這就去看看。我走了啊。”

“重色輕友。”看着語悠,想想瀟墨離,不愧是兄妹,真的是如出一轍,都這麼霸道,但是霸道的好可愛。想到這臉上也不禁一片緋紅。

第二日一早,木之南便受各方之邀,逐個拜會去了。芊沫姑姑便讓凝若帶着凝喬去宮裡各處走走,沒辦法只能做好了藥膳,由丫鬟去過去了。可是咱們的大皇子是如此好打發的嗎?此時送藥膳的小丫頭跪在地上,殿上的瀟墨離一臉的黑雲,寒氣四射:“你們郡主去哪了?”

“回殿下,今日郡主的妹妹前來,郡主帶着二小姐去宮裡走走。”

瀟墨離心底一陣哀怨:“陪妹妹不會晚點過來嗎?不知道本殿下想要什麼嗎?”想着看着跪在地上的丫鬟,“去,告訴你們郡主,就說本皇子病入膏肓來了,這藥膳吃不下去。”

“奴婢不敢。”這丫鬟心裡暗道這詛咒皇子,要是傳出去,幾個腦袋也不夠砍的啊。

“你要是說錯半個字,這輩子就不用再說話了。”

“是,奴婢這就去。”一出紫麟宮的門,這丫鬟便對天起誓,下次就算她們家郡主把她貶出蘭庭,她也不再進這紫麟宮了,這皇子太恐怖了。

凝若帶着凝喬將御花園好好遊了一番,看這妹妹似乎和自己並沒有那麼親近,凝若覺得自己畢竟是姐姐,要多讓着點:“妹妹,你平日都喜歡什麼,這宮裡雖然宮規嚴謹但是妹妹若有哪想去的,我可以帶你偷偷溜進去看看。”這點凝若可是深得語悠影響,從小到大這事可是沒少辦。

“沒有,妹妹素日在家也是琴棋書畫,不敢妄動,妹妹知道姐姐在這宮裡的地位,但是想勸姐姐,您畢竟是木家的大小姐,平日行事還請姐姐多多留心,別讓旁人說閒話纔是,否則哥哥面子上也過不去。”

“哦,我知道了。”這一句話實在噎的凝若不知道說什麼,算了可能時間久了便好了吧。

“郡主,郡主,奴婢可找到你了。”凝若剛嘆了一口氣,就見那個丫鬟跑了過來。

“怎麼了?”

“郡主,你快去紫麟宮一趟吧。”

“出什麼事了?”

這丫鬟也是精靈,看着凝若身邊的木凝喬也不好直說,便在凝若的耳邊把大皇子的話一字不漏的傳了過來。凝若頓時一口血卡在了喉嚨,這瀟墨離是越來越過分,看來真的是最近對他太好了。

“你陪着凝喬先回蘭庭,我去去就回。”

“郡主小心啊。”

在這丫鬟心裡,瀟墨離可不像是撒嬌,分明是要殺人,她也不禁替她們的小郡主捏一把汗,這得罪了大皇子可怎麼辦啊。

凝喬看着匆匆離去的凝若,看着這滿頭是汗的丫鬟:“出什麼事了嗎?”

“沒什麼,就是大皇子請郡主去一趟。”

“怎麼了?你很怕大皇子。”

“奴婢沒這麼說。”

看着這丫鬟聽到大皇子三個字都下的打哆嗦,木凝喬嘴角一笑,幸好木凝若要去選妃,她纔不要嫁入紫麟宮,不過想到嫁人,她不禁想到昨日見到三皇子的光景。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再見到他。

“救命啊,救命啊。”

凝喬正想着,卻聽到池塘邊傳來一陣聲音,便想過去看看怎麼回事,一到池邊一愣:“這不是昨天三皇子身邊的楚家大小姐嗎?”只見楚清綰掉入池塘里正在掙扎,岸上的丫鬟一遍叫人,一遍往水裡走。“若是救了這楚小姐,那見三皇子豈不是容易?”想着凝喬便跑過去縱身跳了下去,這凝喬自幼跟着哥哥習了幾天武,也懂得些水性。不消一會兒的功夫便將楚清綰拉了出來。

“楚小姐,你沒事吧?”

“咳咳”緩了一會兒的楚清綰看着木凝喬,滿是謝意:“原來是木二小姐,謝謝你。”

“楚小姐客氣了,舉手之勞而已。”

“木小姐舉手之勞卻對我是救命之恩,若木小姐不棄,明日可否來趟祉華宮,我當面道謝。”

一聽祉華宮木凝喬心中便閃現三皇子的身影,只是也不好答應的太過直爽:“不必……客氣了。”

“萬望木小姐勿辭,明日我便吩咐人去接你,還請木小姐務必前往。”

“嗯,好。那我明日再去拜會楚小姐,我先回去了。”

楚清綰看着木凝喬遠去,站了起來,抖了抖身上的池水:“咱們回去。”

凝若憋了一肚子氣衝着紫麟宮就過去了。到了大殿,只見瀟墨離一臉無害地看着自己,兩邊的丫鬟侍衛也都很識相的離開了。

“瀟墨離你發什麼瘋?”

“我怎麼了?”

“你說你怎麼了,什麼叫病入膏肓了?”

“木大郡主也太沒人情味了,放着我這病人不管,去逛什麼花園,完了還跑過來對我一頓訓斥。哎,我這大皇子豈不是太窩囊了,這病是沒好了。”

“好,既然好不了了,就甭浪費這藥膳了,我也懶得伺候了呢。”

說着走過去端起藥膳就要扔了。誰知這手還沒碰到碗,就整個人被瀟墨離拉進懷裡,這藥也讓瀟墨離一飲而盡。

“好苦。”

一聽瀟墨離說哭,凝若眉頭一皺:“不會啊,我沒放什麼苦的藥材啊。”

“不信,你嚐嚐。”說着用嘴將最後一點藥汁渡給凝若,而且似乎並沒有蜻蜓點水的意思。

“你又騙我。”

“沒騙你,真的很苦,不過你很甜而已,兩兩抵消了。”

看着這般無賴的瀟墨離,凝若也是半分脾氣都沒有:“哪有你這麼咒自己的啊。”

“我沒咒自己啊,只是相思病濃,唯有你一味解藥,怎麼辦?”

“我今天不是不想過來,妹妹好不容易來帝都一次,我也要陪陪她啊。她和哥哥不同,似乎不是很喜歡我,哥哥那般遷就我,我也應該像個姐姐一樣,把妹妹照顧好不是嗎?而且我總覺得本來應該是妹妹參加選妃,結果我卻插了一槓子,感覺跟搶了妹妹的幸福一樣。”

瀟墨離狠狠在她眉間彈了一下,吃痛的凝若往後一躲:“很疼好嗎?”

“疼就對了,你這小腦袋裡都想什麼呢?明明是他們來搶你的夫婿好嗎,弄得跟你欠別人似得,木凝若要是你妹妹當真要嫁我,你還要把我送人不成。”

“那可沒準。”

“我再說一遍?”

“我再說一遍,是不是這輩子我也不用再說話了?”想起剛纔丫鬟給她告狀,她的氣還沒消呢。

“你再說一遍,我現在就讓你做了我這紫麟宮的女主人。看你到時候還舍不捨得把我送出去。”

“你想幹嘛?”凝若瞪着眼睛瞧着他,本能地環抱住自己。

瀟墨離順勢一壓,把她壓在身下:“雲雨巫山,鸞配交好,你芊沫姑姑沒教過你?”

“你敢……”

話還沒說完,便陷入了溫柔之中,一點一點,瀟墨離恨不得把身下這女子揉進骨頭裡。木凝若閉着眼,她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但是她似乎不捨得離開這個懷抱,閉着眼,不去想。

看着這視死如歸的神情,瀟墨離沒忍住笑出聲來。

木凝若睜開眼看着瀟墨離那得逞的表情:“你耍我?”

“哈哈,不過似乎我的皇子妃並不排斥,那我要不要繼續?”

“你混蛋。”木凝若一把推過他,卻被他再次困在胸膛上:“傻丫頭,你放心,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明媒正娶把你接進這紫麟宮,我要讓你名正言順做我瀟墨離的皇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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