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盈夢之皇子選妃

“老大,快攔住她們。”只聽瀟璟軒話音未落,瀟墨離便揚鞭一甩,顏御風見此也緊隨其後。

瀟語悠越騎越起勁:“若若,好玩嗎?”

聽着風從耳邊飛過,這感覺還不錯:“挺好玩的,不過語悠你慢點。”

“我的馬術,你放……”語悠這心字還沒有說出來卻發現自己已經慢不下來,她拼命的咧繮繩,絲毫沒有半點作用。這馬跟瘋了一樣,不停的跑。

凝若好像也感覺到了不對:“語悠怎麼了?”

“若若,這馬……這馬好像停不下來了。”

“停不下來了?”凝若抱着語悠,“語悠,你別急,再想想辦法。”

這馬越跑越快,她們兩嚇得閉着眼睛,這要是摔下來後果不堪想象,“看來這次真的要聽天由命了。”凝若心裡正想着而此刻這馬似仰天一嘯,瀟墨離和顏御風同時飛離馬身,瀟墨離伸手一拽把後面的凝若攬在懷裡,顏御風見此,便一個回身坐在語悠的身後,順着語悠的手將馬繩一拉。凝若覺得要落地的一瞬卻被拽了回來,再睜開眼睛發現語悠的背後換成了顏御風,而自己已經坐在瀟墨離的懷裡。只見瀟墨離打量了她一番,確定她沒有受傷後便言道:“你不是天天喊着,人之所重,莫過於命嗎?這是準備用命在學騎馬嗎?”

凝若自知理虧,也不好狡辯,小聲地嘀咕着:“纔不是,我哪知道語悠那馬術。”凝若想回頭看看語悠和顏御風他們,沒想和瀟墨離離得那麼近,臉差點碰上的一瞬,趕忙低下頭乖乖地扭了過去,臉上的紅韻更顯嬌俏。

瀟墨離看見此時的凝若,笑着問着:“喜歡騎馬嗎?”

凝若點了點頭:“嗯,喜歡啊,只是在宮裡不能像語悠那般隨性,我以前看語悠騎馬的感覺真的很好,只是一直沒機會學而已。”

瀟墨離聽到凝若這麼說,突然心裡好像被什麼揪了一下:“日後若想騎馬就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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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找他?”以前總是聽說,除了瀟璟軒沒有哪個皇子和公主敢去他的宮裡,這算邀請嗎?凝若不敢確定試探地問着:“我可以去你宮裡嗎?”

“不然呢?難道你讓我帶着馬去闖皇后的寢宮?”

“沒有,沒有。”

凝若似乎很開心的表情,讓瀟墨離在嘴角也有了一絲笑意,其實他現在一點也不介意,更好的是她可以一直留在他的宮裡。

語悠再睜開眼睛發現後面的懷抱暖暖的:“顏御風?”

“公主,你沒事吧。”

“還好。”從來不知道嬌羞是何的瀟語悠,此時卻覺得臉燙燙的,偷偷看了看身後的顏御風,真的很好看,不僅醫術超羣而且武功那麼好,真的很厲害。

顏御風見語悠沒什麼事了,便側身下馬,牽着馬往回走着。馬背上的瀟語悠看着旁邊的顏御風,早已把剛纔的驚嚇忘到九霄雲外了,不知不覺癡了迷。

瀟璟軒遠遠地看見他們回來了,眼睛瞪的溜圓,跑上去衝着語悠吼道:“瀟語悠,你找打是不是?”

語悠似乎並沒有聽到瀟璟軒在說什麼,就那麼一直愣愣地看着顏御風。凝若見瀟璟軒要氣炸了,趕緊劫過話來:“小哥哥,你別吵語悠了,她也害怕了,不敢了。”

“不敢了?你看她哪像不敢的樣。”

語悠這才反過神來:“什麼?哦……小九你的馬是挺厲害的。”

“瀟語悠……”瀟璟軒見瀟語悠完全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氣的直接上前把她從馬上拎了下來。

瀟墨離看看周圍的環境,還有所擔心,直接掉轉馬頭往前走着,道了句:“都別鬧了,趕路吧。”

凝若本來覺得到了馬車前,瀟墨離會放她下來,但是現在看來好像並不是這樣,轉頭看着瀟墨離:“你放我下來啊。”

“不用。”雖說瀟墨離安排了轅小七把路上的麻煩清理一下,他很相信轅小七的實力,但是他依舊不想再發生什麼事,這樣抱着她,至少不會讓她有什麼意外,剛纔那一幕他真的嚇到了。若說迷幻林裡凝若暈倒讓他憤怒,而此刻他則是害怕。

也許在這之前,他瀟墨離的人生裡不會出現害怕這兩個字,但是就在剛剛好像不一樣了,瀟璟軒和瀟語悠看到這一幕怎麼看怎麼不真實:“皇妹,老大跟若若這是唱的哪出?”

語悠也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們:“不知道啊,我沒看錯吧,剛纔大皇兄笑了對不對。”

“嗯嗯嗯。”瀟璟軒猛地點頭,要不是語悠說他以爲他自己是在做夢呢,他確實看到凝若剛纔嘟着嘴要下來的時候,瀟墨離臉上確實是笑了一下,他從小几乎沒見過瀟墨離臉上出現過笑容。

而這種笑容近乎於寵溺,瀟璟軒被自己這兩個字嚇到了。顏御風見此也便上馬隨着往帝都方向而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凝若再迷迷糊糊地醒了已經是在帝都城外了,一路上她好幾次要求和語悠坐在車上,瀟墨離卻一副旁騖無人的樣子。這馬上要到皇宮了,凝若可不想再生事端。

“我要回車裡去找語悠。”

“大皇子,我要下去。”

“瀟墨離,你到底聽到沒有。”

“你再不放我我就跳下去了?”

凝若自顧自的一連串的話終於讓瀟墨離開口了:“過了城門我就放你下來。”

“真的?”

瀟墨離本來是單手攥着馬繮,就在凝若說這兩個字的時候,雙手一起握住,正好把凝若圍在懷裡:“如果你再多說一句,我就把你抱進蘭庭閣。”

凝若知道這世上還沒有什麼是他瀟墨離不敢做的,只能乖乖地不再說什麼了。

這一路瀟璟軒的眼睛都未曾離開過他兩,心裡想着:“這老大到底想什麼呢?”搖頭往旁邊一看:“董盈兒?”

只見城門一側,相府的轎子一旁,董盈兒正站在那,一襲長裙在風中似乎顯得可人了不少;仔細看去,只見董盈兒此時雙眸泛紅,雙手不停揉着手中的絹帕。再看看瀟墨離,目不轉睛的看着前方,偶爾低頭看看懷裡的人,似乎這匹馬之外的世界與他無關。

瀟傾羽的宮內瀟浩凌、瀟雨彥兩人匆匆跑了進來:“三皇兄,瀟墨離他們回來了。”

瀟傾羽翻着手中的書籍,品着茶,悠閒地說着:“整個帝都知道了。”

瀟雨彥一把奪過瀟傾羽的書:“不是,三哥,你怎麼還這麼不緊不慢的,他回來了,若是知道這一路上的事,咱們得想想轍啊。”

相對瀟雨彥,瀟浩凌似乎冷靜多了:“老六,看你這點出息,當初做的時候也沒見你說什麼啊,就瀟墨離的腦子,就算不查他也知道,這事又不是一次兩次了,他能怎麼着啊?只是可惜這次又讓他這麼逃了。”

瀟傾羽擡頭看着他們倆兩,那眼神若說似一縷清風也不爲過:“早就告訴你們,別做這些事,你麼不聽。我再說一次,哪天真的出事了,我也保不了你們,好自爲之。”

瀟雨彥卻滿是委屈:“三哥,我們兩兄弟這不還是爲了你嗎?老二死的早,只要老大一出事,這以後皇位還不是你的?”

瀟傾羽起身便往外走:“我沒興趣,要坐你們坐。”

瀟雨彥轉頭看着瀟浩凌:“五哥,老三這什麼意思?”

瀟浩凌笑着看着瀟傾羽的背影,帶着瀟雨彥離開了。

瀟墨離帶着瀟璟軒、瀟語悠和木凝若來到御書房,行禮之後,語悠和凝若見皇上滿是怒意,也不敢起身。

皇上看着眼前的語悠,幾日不見似乎消瘦了不少:“怎麼,你們兩有本事假傳聖旨,爲令不遵,現在都沒膽量擡頭見朕了?”

語悠低着頭醞釀了半天,慢慢地含着眼淚擡頭看着皇上:“父皇,您都不知道兒臣這些日子有多想您。您知道嗎?兒臣差點都回不來見不到您了。兒臣還想着如果兒臣真的不在了,以後怎麼孝敬父皇啊。”

凝若在心底也不禁歎服,語悠這表演真的比真的還真;瀟璟軒也暗暗地給語悠伸了個大拇指,他還真小瞧了他這皇妹。不過這招對皇上似乎還挺管用。只見皇上此時的臉上瞬間滿是擔心:“什麼叫回不來了,發生什麼了?有沒有傷着,傳御醫。”

語悠見皇上似乎相信了,便乘勝追擊:“不用傳御醫了,父皇,兒臣好了,兒臣這次和若若本來是想着就隨意轉轉就回來,順便還能幫父皇體察下民情,誰知道碰到瘟疫……”

“瘟疫,怎麼樣?你們有事沒事。”皇上一聽瘟疫兩字直接走了下來,把語悠和凝若扶起來好好看了看。

“父皇沒事,這不我和若若都好好的。多虧了一位神醫,要不兒臣真的就見不到父皇了,兒臣知錯了,兒臣不敢了。”說着抱着皇上的胳膊靠了過去。

“現在知道錯了?”

“嗯。”語悠晃着皇上還不停地點頭。

皇上又仔仔細細地看看了語悠,還是不放心:“傳御醫,一會兒再去給公主和郡主看看。還有神醫,你說的哪位神醫,可曾來帝都?朕一定要好好賞賞他。”

“我就知道父皇一定會要見他,我就把他給父皇帶到帝都來了。”

“不行,就讓他去太醫院……”

瀟墨離知道語悠有心把顏御風留下,但是在他還未調查清顏御風的身份,他怎麼放心把他留在內宮:“父皇,顏公子雖說醫術超羣,但是自由慣了,若在內宮怕他也不自在,不如讓顏公子先在我宮裡適應一段時間,日後再做打算。”

“嗯,離兒說的有理,那就先在你宮裡呆上一段,等空了朕也見見他。”

“兒臣遵旨。”

語悠本想把顏御風留在身邊,誰知道被大皇兄擋了過去。但是回頭一想,自己這還不知道會不會挨罰呢,只有改日再說了,想想這樣也不錯,最少留在大皇兄的宮裡,也比他在外面強多了,至少自己能經常見他。

“好了,你們兩個丫頭折騰這麼久了,趕緊去給皇后報個平安。這幾日她爲了你們兩,食不下咽夜不能寐的,請完安就趕緊回去休息,讓御醫給你們好好調養調養。”

“嗯。”

見她們兩人並未挨罰,瀟墨離也安心了:“父皇,兒臣無意遇到皇妹和郡主,現在她們已安然回宮,兒臣這就去繼續追查鬼獄之事。”

“離兒,你先彆着急走,父皇有事給你說,軒兒沒事你就先回去吧。”

瀟璟軒看了看瀟墨離:“是,父皇。兒臣先行告退。”

瀟璟軒走後,皇上走到瀟墨離身邊,溫柔道:“離兒,這麼多年父皇對你要求太過苛責,你不怪父皇吧?”

對於皇上這突如其來的話,瀟墨離也是一驚,隨後言道:“兒臣豈敢,父皇磨練無非是想讓兒臣多以歷練,兒臣自是明白。”

“如此就好,我和皇后商量過了,鬼獄之事不急一時,你的婚事久未定奪,是父皇的失職,父皇決定給你下旨選妃。”

“父皇實在不用爲兒臣費心……”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千古之禮,皇家一樣不能免俗。父皇不給你指婚只是爲了尊重你,讓你自己來選,也算父皇的一片心意吧。”

“兒臣不願意。”

皇上臉色微沉:“放肆,你再說一遍。”

瀟墨離早已習慣這樣的皇上:“兒臣不願意,兒臣的婚事不勞父皇操心。”

“混賬,就是尋常百姓還要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朕告訴你,君無戲言,聖旨已下,你準備去吧。”

“既然如此,父皇何必再問兒臣呢。”

“你……”

正當這父子兩吵着的時候,皇后從外面走了進來:“皇上別生氣,讓我跟大皇子談談如何?”

皇上稍稍平息了下:“你怎麼來了,我剛讓語悠她們去你宮裡給你報個平安。”

“臣妾剛纔聽聞她們兩回來了,便想趕過來看看,卻打擾了皇上和大皇子的敘話。語悠既然回來了,臣妾也不急在這會兒,臣妾斗膽,想請皇上恩准,臣妾想和大皇子聊聊。”

皇上看了看瀟墨離,無奈的點了點頭:“朕累了,先去歇着了。”

“臣妾恭送皇上。”

“兒臣恭送父皇。”

皇上走後,皇后看着瀟墨離:“大皇子,本宮知道,你與你父皇一直有一個心結,其實這麼多年,皇上對你百般苛責是真的爲了你好。”

“瀟墨離自然明白。”

說着,皇后從懷中拿出那跟她生辰時,瀟墨離獻上的那跟梅花簪子

“娘娘這是何意?”

“大皇子,我知道你雖外露冷傲卻是性情中人,當初你贈我這根梅花簪子我就知道並非是想送給我,而是那日有意替九皇子解圍。當初我與你母妃秦妃娘娘也算知心的姐妹,我怎不知這梅花是秦妃生前宿愛之物,你留着梅花簪子無疑是爲了思念母親。其實我知道你一直怪你父皇當初沒有讓你督刑,你應該明白你父皇是不想你活在仇恨裡;往後般般對你苛責也是想讓你有所擔當,這是一個父親的良苦用心啊。皇上心中一直掛着你這終身大事,而此番下旨選妃其實也是我的主意,大皇子若是怪罪就怪我好了。”

“皇后娘娘言重了,瀟墨離不敢。”

“其實大皇子,這次在朝官吏的千金,世家之女甚至木府和楚家都會有女兒過來,況且這選妃終是你選,皇上和我也只是幫你看看罷了;還請來了青雲閣和冰弦島一併出席,只是爲了給大皇子選個如意的妃子,好好照顧你,我想這也是秦妃在天之靈想看到的。”

瀟墨離不得不承認,提及秦妃,他真的毫無招架之力。其實這次白門之行,他知道他的心並非原來那般堅不可摧,看慣了自己的父皇三宮六院,早不期許什麼婚姻大事,但是這次他好像改變了想法。只是他不知道他將來帶給她的會是什麼,甚至他現在還不確定她的心,他不想強迫她去做什麼,可能這次選妃也許是好事,便跪下言道:“是兒臣糊塗,承蒙父皇關心,皇后娘娘厚愛瀟墨離遵旨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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