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他?呵呵……”殷緒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麼。
王清源沒有管他的神經質語氣又接着說道:“林行是個不錯的孩子,也不知道你是怎麼淘到的寶貝。不過,如果你要把你現在做的事情牽扯到林行的身上,我老頭子第一個不同意!”
殷緒擺了擺手,沒有糾纏這個問題,而是再次回到了原來的話題上:“那他的比試開始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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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清源點了點頭:“開始了。”
“贏了?輸了?”殷緒說話很簡單也很少。
王清源長嘆一口氣:“時間還沒到,加上今天這小子還有四天的時間。在這四天內還沒催眠我的話,就算他輸。”
“沒放水?”殷緒好笑地看着王清源。
“放了。”王清源摸了摸自己圓滾滾的肚子,嘿嘿一笑。
殷緒站起身來,拍了拍褶皺的上衣,打算離開。
“有時間我們一起喝一杯。”
王清源搖了搖頭:“現在不行了,我已經老了……膽固醇太高。”
“不過殷緒啊……你說如果你沒有遇到這種事情該有多好。”
“嗯???”殷緒有些不解地轉身看着王清源。
王清源沒有看他,而是盯着牆上掛着的鐘表,帶着些傷感地說道。
“你繼續開着你的小心理診所,研究着你最愛的催眠學。而我繼續當我的院長,沒事兒的時候還可以去你那裡做做客,或者偶爾再客串一下你們診所的心理醫生。”
“要不我們互相拿對方做催眠實驗者也行啊,我不會再生氣的。還記得當初你第一次對我用瞬間催眠的時候,我跟你絕交了三天。”王清源說到這裡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可是你好好的催眠師不當,非要作繭自縛……殷緒,我很開心能見到你。”王清源眼底黯淡無光:“人老了……身邊的朋友一個個都走了,想讓時光慢下來都成了不可能。”
殷緒皺了皺眉頭,說道:“你這什麼意思?”
王清源笑着指了指牆上的鐘表說道:“時間到了。”
“時間到了?什麼意思?”殷緒的聲音裡有些焦急。
“還記得我總喜歡叫你什麼嗎?因爲你叫殷緒……所以我喜歡叫你老陰比。但你小子也確實是鬼精鬼精的。”王清源自顧自地說道,根本沒有理殷緒。
“所以,我會等着你。在我老死之前,希望還能見到你一面。”王清源哈哈一笑,顯然心結已開。
在殷緒的錯愕中,王清源閉上了眼睛。當他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面前的場景發生了變化。
殷緒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自己躺在了沙發上。
王清源眨了眨眼睛,使得視線重新清晰起來。漸漸地,王清源終於看清了眼前的狀況。
站在自己面前的不再是殷緒,而是兩個人。
林行和孫皓司。
“兩個小崽子……”王清源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旋即又閉上了眼睛。
林行和孫皓司對視了一眼很有默契的沒說話,因爲他們明白這個時候並不是說話的好時機。
時間過了有整整十分鐘,在這過程中,空氣十分寧靜,沒有人說一句話,甚至連呼吸聲都儘量減到了最輕。
終於,一聲嘆息打破了此刻的安靜。
“唉……林行,比試你贏了。”王清源竟然露出了一個欣慰的笑容。
“應該說是你和孫皓司贏了。”王清源又重新補充了一句,看來已經察覺到了一些林行的手法。
林行躬身,這一禮不僅要敬,而且還得足夠虔誠。
孫皓司沒有那麼做,只是找了把椅子坐了下來。
“你這是幹什麼。”王清源有些不滿意地起身扶起林行。
林行看着王清源和藹的面容,心底卻被觸動,眼眶有些模糊。
“院長,感謝你爲我做的一切。”林行知道此刻再華麗的言語都無法來修飾這一句話的真實。
王清源擺了擺手,又搖了搖頭,對他來說做得這些已經沒什麼了。
“院長大人,你真的好偏心啊。”孫皓司不滿地撇了撇嘴表情中帶着的是揶揄卻沒有絲毫的嫉妒。
“把你和林行比試的消息傳出去其實是你自己做的吧?院長大人啊,有的時候我發現自己是真的看不透你。甚至我可以肯定的說,從認識你之後我就沒有從你的臉上讀出來過什麼有價值的心理活動,除了這次的催眠。”孫皓司聳了聳肩,能鎮住孫皓司的沒幾個,王清源算一個。
“得了,你小子少吹捧我。”王清源呵呵一笑,之前的凝重氣氛打破,孫皓司一直在掌控着節奏。
“林行,你說說這次催眠我的設計過程。我臨時改變注意了,我要在聽完你的設計過程後感到滿意的話,才能算你比試通過。”
林行擡眼看向王清源,知道王清源其實是在有意地避開之前的話題。
那麼林行再說些感謝的話,也已經是多餘了。
“其實當時進門和你聊天的不是孫皓司而是我,你和孫皓司的對話其實是在上午進行的。”林行如實地回答道。
雖然這幾天面對流言蜚語顯得如往常平靜,其實從比試開始的時候,林行就已經開始謀劃了。
“哦……我有些明白了。那今天幾號?”王清源順口問道。
“十一月六號。”
王清源瞬間明悟:“也就是說,我在你的催眠裡多過去了一天?”
林行點了點頭。
“那我和孫皓司的談話其實是在十一月五號?”王清源對於時間的概念有些模糊,林行的做法好像和自己所猜測有些出入。
“不是,是在十一月六號。”林行回道。
“哦?給我細講講你們兩個到底幹了些什麼。”王清源身子前傾,顯然對於林行的做法很是好奇。
林行點了點頭,開始說道:“其實是我混淆了時間。”
“在十一月六號上午,你和孫皓司見了面,在這過程中他對你的茶杯動了手腳,放上了少劑量的安眠藥。”林行頓了頓,看王清源的表情並無變化才又接着說道:“我們計算好了時間,在藥效快要起作用的時候,也就是十一月六號的下午三點多鐘,我打扮成了孫皓司的樣子再次來到了你的辦公室。”
王清源終於明白了爲什麼今天的二人穿着相同的衣服了。
這手做法不得不說,十分的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