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穆的皇宮,宏亮的鼓聲響徹雲霄,亦是震驚了整個皇宮。
鳳藻宮內。
一女子身着鳳凰彩翼羅裙,烏黑的青絲挽成飛天髻,鳳凰冠鑲嵌在頭頂,一支碧玉青玲簪輕插在髻上。眉如遠山,眼若秋水,碧波清華。端坐在鳳椅上,閒適地品償着茶,眼波瀲豔,卻看不出任何表情。久久,紅脣輕啓:“挽芸,是時候了!走吧!”
被喚做挽芸的女子輕應一聲,隨後跟在主子後面。
她便是這擎天**儀天下的皇后,尚書的千金,沐雪的妹妹沐晴。要說這沐晴爲何會成爲皇后?表面上是因他父親是尚書大人,在朝庭中佔着要職,實則是因她是沐雪的妹妹。
剛走出鳳藻宮不久,迎面走來一個雍容華貴,年方五十的婦人,只見一身巧雲挽鳳落梧裙,步履輕盈,風華絕代,尤不顯老。
皇后見此人,輕輕頷首,面帶微笑:“臣妾給母后請安!”
那婦人昂首,眼神輕蔑:“皇上回宮!此等大事,皇后卻許久不來,莫非還要哀家來請嗎?”此人是澹臺燁的生母,當朝太后,賀蘭昭華。
“母后息怒,臣妾這不來了嗎?”皇后面作歉意,內心卻恨死了太后,自她執掌後宮以來,太后便從不給她好臉色。但她也只能心中憤怒,不敢表現出,誰叫她雖是皇后,卻不得聖寵。
“哼!行了,隨哀家去迎駕吧!若擔誤了聖駕,你我承擔得起嗎?”
擎華門。
“皇上回宮~!”
這一聲音響徹雲霄。伴隨着聲音,隊伍浩浩蕩蕩進入了擎華門,聲勢之浩大。
“皇上駕到!”
“湮妃娘娘到!”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湮妃?太后一驚,“這皇帝何來的湮妃?”向她的貼身婢女容兒問。
“稟太后娘娘,湮妃是靈宮的和親公主,曾在和親當日一舞湮然九旋,由美人直接晉升爲妃,也正是因這場和親,而使皇上不費一兵一卒,凱旋而歸。”太后面喜,斜視了皇后一眼,眸中閃過一絲喜悅,卻又在雍容華貴的容顏上一閃而過。
四年來,皇上除皇后外,未立任何妃嬪,任由她一個尚書的女兒在後宮獨大。如今,呵呵!
湮妃?皇后臉色一變,這四年來,皇上爲她空設後宮,在外人看來甚是寵愛,但她又怎會不知,他還是放不下她的姐姐沐雪。四年前他宣佈沐雪卒死,因此立她爲後,若不是因爲她,若不是因爲她是她的妹妹,或許,坐上這後位的便不是她了。
沐雪,或許妹妹我真應該感謝你,你的忽然卒死,使我能登上這後位,皇上爲我空置後宮四年。可是,今日,他卻有了湮妃,明日,不知又會有多少的妃嬪?心彷彿被挖空了,冷冷的,痛痛的。
澹臺燁從金光閃閃的龍椅下來,步伐沉穩,走到太后面前:“兒臣見過母后!”
“皇兒快起來,哀家恭祝皇上凱旋歸來。”說着熱淚盈眶,說不出的喜悅,容顏上有了些許真誠的微笑,那是一份母愛,那是一份無絲毫雜質的母愛啊!
“臣妾參見皇上。”皇后請安說道。這時一個翩若驚鴻的女子徐徐走下馬車,帶着唯美的笑容,一步一步走來。
“臣妾參見太后,給姐姐親安!”
“莫非你便是皇上新納的湮妃?以後,莫要稱哀家爲太后,應該同皇上一樣,稱哀家母后。”和藹可親,如浴春風般的聲音,實則是說給皇后聽的。
“回母后的話,臣妾正是湮妃。”說着無意對上皇后的眼睛。楚月心中一痛,這就是自己的妹妹,小時候,自己代她受罰,而父親寵愛的卻只是她。當然這就算了,但是我對她那麼好,她竟然那樣對我。
十歲那年,府中來了一個相貌俊美的男孩,聽父親說他是當朝二皇子,叫我們姐妹不要對他有非份之想。但我們姐妹倆還是情不自禁喜歡上這個男孩。
那段時間男孩每日都來我家,聽說是讓我父親給他上課,閒暇時間我們姐妹都會去找他玩。但他感覺他很冷漠,很孤傲,不愛與人說話。妹妹說她喜歡他,讓我幫她,可是我同樣也喜歡那男孩啊。我處於兩難之中,男孩忽然說喜歡我穿白衣的樣子,從此我每日都穿白衣,等他的那一聲讚歎。
可這事妹妹知道了,他把這事告訴了父親,我被父親一頓鞭打,從此男孩就再也沒來了,我與妹妹的關係也日益僵硬,直到無法扭轉的地步。那男孩,便是澹臺燁。
那後位,她可要坐穩了!
內心冷冷一笑,帶着陰森的氣息,但面容仍然平靜無波。
望着眼前傾國傾城的女子,再看看太后對她的好,皇后憤憤地!但只能裝做心胸寬闊:“臣妾恭喜皇上凱旋歸來,並且得一美人,臣妾這便去紛附辦一場晚宴,爲皇上和湮妃妹妹接風洗塵。”說着便欲離開。
“姐姐!我恰好沒事,讓我去幫你吧!”皇后離開之際,楚月說。
“哎!”太后輕嘆,拉起湮妃的手:“你初到宮中,哀家特喜歡你,陪哀家走走吧!正好也帶你熟悉熟悉宮中環境。晚宴之事,皇后會辦妥的,去吧,皇后!”語氣莊重而不拒瑾,卻不難聽出太后對皇后的不屑。
“是!臣妾告退。”
澹臺燁冷眼龐觀這一切,露出了一抹狡猾的笑,“母后,兒臣也告辭了,就讓湮妃多陪陪您吧!”
皇后以爲皇上要理她,深情地望着他,渴望他能走向自己。只見一陣冷風吹過,他從自己身旁走過,眼睛自始至終沒看自己,心剎時從雲端跌到谷底。看到這一切的太后心裡笑開了花。
太后親切地挽着楚月的手,身後僅兩個宮女相隨,穿過水榭樓臺,“鳳梧宮”的字樣赫然出現在眼前。
“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臣妾不曉,還望母后告知!”不曉?呵!這鳳梧宮她比誰都清楚,她就是在這鳳梧宮中被他殺了的。
“這鳳梧宮是先帝的一位知已所居住的宮,雖說是知已,但他對她的愛可謂真摯!但後來,先帝卻把她賜給了一個朝庭大官。從此,這鳳梧便空到至今仍沒人居住!”話中略有哀傷,不知是爲她自己,還是那女子,還是先皇?
“先帝爲何要將自己愛的女子賜給大臣呢?”
“唉!還不是因爲一個愛字!那女子鍾情於他人,先帝因爲太愛她,因此將她賜予她鍾情之人,成全了他們,那女子,便是擎天國第一美人嬈纖纖,而那大臣,便是文部尚書。”
楚月大驚,竟然是自己的母親?
“聽說你和親當日一曲湮然九旋舞驚九霄,可否告訴哀家,你怎麼會嬈纖纖自創的舞曲?”
楚月心中怦怦跳,若不說,便犯了隱埋罪,若說了,只怕自己萬劫不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