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紛飛,地面的雪花越積越厚,整個辰國都被披上了厚厚的棉衣,不過只有巷尾的一角,纔有絲絲點綴。
那是殺人的血。
白芷一雙水眸此時早已殺紅了眼睛,倒在地面上的黑衣人越來越多。而黑衣人也爲了自己的生命奮死拼搏着。
“噗嗤”的一聲,白芷的胸口驟然一痛,雖然沒有刺中要害,可是讓白芷的身體有了暫時的凝滯。
那是一把匕首。
而就在此時此刻,黑衣人抓住了這一點點機會,一齊攻向白芷。
一雙水眸裡映出了黑衣人的齊刷刷從靴子裡拿出的兇器,握着滴血的簪子的手緊了緊。
今天不是她死,就是黑衣人亡,只能咬牙拼了。
白芷一腳踹飛刺中她的黑衣人,而後對方的匕首卻是留在她的身體裡,白芷用最快的時間將匕首拔出來,噴射出來的血流讓白芷的世界變得猩紅。
可是她的雙臂自然控制的舞動着衣袖,原本雪白的長裙此時早已殺的猩紅,上面沾滿了所有黑衣人的鮮血,當然,也包括她的。
而房頂上的人影一直隱沒在一角,由於是墨色的衣衫,所以沒有人能輕鬆的便認出他來,並且此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能分散,自然也難以發現他。
如果他此時對白芷等人動手的話,那麼他的目標是誰,倒下的,肯定是誰。
眼看着白芷便要體力透支,房頂上的人終於是動了。可他才從房頂飛下來,卻發現了有人比他還搶先了一步來到了白芷身邊。
那人身穿一身米色勁裝,手拿赤青色長劍,只見他長劍一挑,一個刺向白芷的匕首便連帶着手,都被削了下來。
白芷的睫毛一顫,整個人暈死過去,只是暈倒的白芷的身體,在即將接觸地面的時候,被一隻大手穩穩的抓住。
袖口翻轉,衣袖裡如離弦的箭一般的暗器射向還未倒地的黑衣人,銀針上發着暗光,黑衣人雖然有意躲,卻力不從心,銀針包圍着他們不給逃避的機會,被淬了毒的銀針沒入衆人的肌膚,當下肌膚便烏黑了起來。
絲毫不理會自己
的身體的黑衣人想要繼續攻擊,但是身穿米色勁裝的男子則是攔腰抱起白芷凌空而起。
黑衣人想運用輕功去追,卻發現以銀針爲中心的地方,烏黑開始快速往心臟的地方蔓延,而烏黑過後,便是潰爛。
好惡毒的手段。
既然沒有機會完成任務,黑衣人只得迅速撤離,可惜烏黑蔓延太快,用內功不能逼出,又沒有解毒的藥,只能相繼倒在雪地之中。
橫七豎八的屍體躺在雪地裡,第二日,又是引起一場大的波動。
辰國一家客棧,店小二被急促的敲門聲吵醒,不得不睜着朦朧的睡眼去開門迎接生意。
“來了來了,誰啊,這麼晚了又來住店!”店小二的門纔打開,劍尖便指向了他的喉嚨。而他原本睡意朦朧的惺忪睡眼,此時卻瞪得猶如銅鈴般大小。
“好漢饒命,好漢饒命,小的只是個做生意的呀!”店小二此時差點被嚇的尿失禁,不過對方沒有第一時間殺死他,便就還有轉圜的餘地。
“一間上好客房,藥酒以及紗布,不要跟我說沒有,去哪裡找你自己看着辦。”風梓亦丟給店小二一錠銀子,再次開口:“如果明日讓我見到了官兵,我拆了你這家客棧。”
“是是是,大爺說的是,請跟小的來。”
風梓亦閱人無數,對在外面做生意的人的小心思自然是拿捏的很準。此時店小二如此阿諛奉承,倒是讓他沒有任何的懷疑。
一把劍忽的收回劍鞘。抱着白芷跟着店小二一起上了樓上。
只有店小二手裡打着燈籠,風梓亦身上的殺氣又異常的重,所以店小二絲毫都沒有看出來他的長相,更別說白芷的長相了,如果不是那刺眼的長裙。恐怕店小二都不知道對方抱着的,是一個女子。
血腥的味道太濃烈。
店小二忍住作嘔的胃口,打開了唯一剩下沒人租住的客房,並且快速去尋找風梓亦交給他去辦的事情。
不知道是店小二怕死還是因爲客棧真的齊全,不消一注香的時間,繃帶,藥酒便被送到了房間:“客官,小的正在燒熱水,這一盆您先用着
,不夠再叫我啊!!……”
風梓亦沒有理會店小二,而是直接將對方推出了房間。轉眼看着桌子上治療刀傷基本準備的東西,端着走向了牀上的白芷。
此時的白芷雖然血液已經漸漸凝固,可是因爲傷口太大,所以還是有少量的鮮血流出來。
風梓亦替白芷摘下面紗,那死一般的臉色讓他一把扯下白芷臉上的人皮面具。藉着微弱的燭光。風梓亦看到了白芷冷汗如流水般滑落,而原本嬌豔欲滴的雙脣,此時也是死的慘白。
風梓亦喚來店小二,將整個房間點滿了蠟燭,將所有的熱水都搬到了房間,才被風梓亦允許去睡覺,可是店小二卻沒有一絲睏意,只得在外面守着。
兩個白無常在房間,誰敢睡覺?
風梓亦用剪刀一陣忙碌的剪下白芷身上的衣物,好在白芷的傷口在右肩上,所以身上雖然有鮮血,也沒有脫下衣服,畢竟男女有別,風梓亦還是尊重白芷的。
藥酒、熱水、繃帶、金瘡藥,一應俱全的東西全被風梓亦利用了便,待白芷的傷口徹底包紮好以後,風梓亦的俊臉上都是一層細密的汗水。
若不是他在南疆國得知了白芷在辰國沒有一點消息,過於擔心馬不停蹄的趕過來,只怕再晚上一刻,那麼躺在他面前的,便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了。
風梓亦用熱毛巾幫助白芷擦拭了臉上的鮮血以及冷汗,屬於白芷的絕美面容,此時因爲昏死過去,顯得尤爲可憐,風梓亦愛戀的撥弄了一下落在白芷臉上的劉海,心下嘆息。
讓他又愛又無奈的小師妹啊,命運多舛,他以後要仔細照顧纔是。
可能是因爲身體過於疼痛,所以白芷的眉頭一直緊緊的擰着,風梓亦正打算喚來店小二去熬製一些止痛湯藥,轉身的瞬間,手卻被白芷死死的抓住。
她的口裡還振振有詞,卻不知在說些什麼。
原來是夢魘了。
利器所傷,傷口發炎以後便會發高燒,爲了防止白芷的夢魘更嚴重,風梓亦一直守護着白芷,將毛巾在冷卻了的水裡擰乾放在白芷的額頭,一夜,都在爲白芷降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