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丁三水看過的方法,丁立就鹼面化水,在加到一小碗清油裡。用筷子不停攪動。
小弟看着好奇就問:“哥,這是做啥?能吃嗎?”
丁立就給了小弟腦袋一下:“就知道好吃,去抄寫一篇千字文。”
小弟哼哼唧唧跑開。
小雪進來看到丁立還在清油碗里加鹼水,就問:“哥,還沒做好?”
丁立苦笑道:“還沒。”
小雪嘟嘟嘴說:“哥哥做了四天了,油都用了十多斤,鹼面都快用完了,怎麼還沒做好?”
丁立總算知道了,成功的孃親真的不靠譜。這都做了二十多次了還是沒啥皂化反應。。。。。。
小雪想想問道:“哥不是說要燒鹼,沒人知道纔買的鹼面?會不會燒鹼跟鹼面不是一種東西?”
丁立也一怔:“是啊,也許真的不是同一種東西。只有再想辦法了。”
這個有加了鹼面拿去問問四嬸,看能不能做麪點用吧。
四嬸蘸着油在口中嚐了一下,就說:“再多加些油在裡邊,可以做千層糕時用。”
也好,這十斤油沒全浪費。
丁立很鬱悶,又夢不到丁三水了,也沒法問明白燒鹼是啥東西。
肥皂做不出來,丁立很鬱悶。
無可事事時又想起訓着的那張長弓,上好弓弦試了試,感覺下力道均衡,再修削調整。這一個多月這樣反覆修削了不知道多少次了,感覺差不多了,再上些油防潮。
轉眼就快到七月二十三了,丁立自己動手做的五套大號木蜻蜓也完成了,五隻基座,十五個翅膀。
試飛後,最高的估計能飛到十丈高,應該能飛到縣城外那白塔的高度。現在交給小雪她們去想怎麼點色更特別,更醒目。
又去江鐵匠那看火銃,江大力打造的還沒完成。江鐵匠還只將那具火銃鑽孔架達起來了,正在試着鑽孔。丁立到希望江鐵匠的鑽孔機能好用,這樣自己也能多買幾隻火銃。
小媽白金花讓白竹叫丁立去四合院商量事,丁立進四合院就看到白涼他們還在忙碌地壓榨菜籽。白金花看到丁立來了就叫進堂屋。
丁立給白金花行禮問道:“母親有何事?”
白金花言道:“你爹帶信來說,八月初九他們撫標營就要出兵,我想去送些冬天衣服。聽說你也在打造火銃?”
丁立點頭說:“給父親定了三隻火銃,加上現在這隻,想送到成都府去。“
白金花說:“你去過成都府嗎?“
丁立搖搖頭說:“沒去過。“
白金花就說:“那我們一起去吧,人多也好照應。“
丁立想想說道:“我在縣城定的火銃二十三能拿到,正好也要去送貨。“
白金花會意就說:“那就準備好東西,二十三我們一起走,你在縣城取了火銃正好到成都府,這樣一天就能到。”
回去給小妹一說,小雪當然要去。讓小弟一個人看家,小弟就堅決地反抗,嗯,這樣那就一家人都去吧。
安排好作坊,讓李大可,丁能管着蜻蜓這邊。何楷,丁雪管着粉筆生產。四嬸小海照看下家裡,最多五天就回來了。
七月二十三,白金花留下坤可兒,白涼、白十一在家照看榨油坊生意。又去大伯丁開家借了輛大車,讓蘇狼套上馬,白竹、白月牽出三匹馬,就跟丁立三兄妹一起上路去成都府。
聽說路上不靖,還是帶上弓箭刀槍。丁立也帶上了自己這一個多月閒暇時做的那把長弓,這把弓是照着在丁三水那看到的長弓樣式,用整塊硬木削削而成。不掛弓弦時,看着就像只是一跟長棍。
前天,做了十多隻專用箭矢,試了幾箭。以丁立現在的力量就能輕鬆射到一百多步,準度麻就差些,在五、六十步就很精準了。
白金花也試了試說是把好弓,蘇狼用全力拉開,能射到二百多步。準度?能不說這個問題嗎?
蘇狼、白月也想要一把,白金花卻說這弓太長了,有六尺多長,騎在馬根本拉不開。
丁立是會騎馬的,只是不太精通。這次有白金花他們一路指點,到也學的很快。小雪、小弟看着騎上馬上很威風,也想學騎馬,卻被大哥說要趕路,等回家慢慢學不遲。
到了縣城先去縣學,沒找到唐秀才,還好也沒遇到林教諭,要不又會是一通教訓。
去到唐老闆店鋪裡,將五套木蜻蜓交給唐老闆,並留信函說明:用粉筆記號過的四隻翅膀是飛得最高的,讓唐秀才拿到要試試。
再到鐵匠工坊拿了三隻火銃,仔細查看無大問題也就交錢收貨走人。周師傅也送了爲這三隻火銃專門配的三袋鉛子(火)藥,丁立就將各自配好的鉛子綁到火銃上。
還有四十多里路,要在晚上成都府城關門前趕到,就得快些走了。午飯也就在路上對付,還好一行都不是嬌氣的人。
一路行去,越靠近府城越是看到被燒燬的村落房舍歷歷在目。雖然這半年也修繕恢復了一些,但也難掩戰爭的破壞。
倒是田地中稻花香漫,蛙聲依稀。
有些稻田正在開鐮收割了,只是聽不到笑聲。
遠遠看到府城巍峨的城門了,路上的人流多了起來,也有一些乞丐在要飯。
城門口有十多個兵丁守衛,蘇狼也只是對守衛城門的小旗官出示了一下腰牌,那小旗官看了是土司援兵,就揮手放行了。
進了清遠門,先找好車馬客棧安置下來,留下大車馬匹。就問了店家道路,撫標營駐地在西城右衛,離得不遠。
全家大小一行來到右衛營門,白月給看門兵丁塞了一串銅錢,請通報把總丁山的妻兒來送冬衣。
不到一炷香時間,就看到丁山穿着一身紅色戰袍跑着出來。行禮問候,小妹小弟亂一陣叫,好一會才安身。
丁山讓親兵丁易達,徐兵接過衣物,火銃送到軍營裡收着,然後到西門口的大車店去一起喝一杯酒。
丁立又忙拿出兩人家裡讓帶的包袱給他們。然後一家人還是回車馬店,全家一起吃一頓團圓飯。
大車店飯菜沒啥好的,丁山給了一塊碎銀子給夥計,讓他去稻香園買幾樣好菜送來。
待到酒菜上桌擺好,全家坐定。
丁山說道:“幸得你們今天來了,若晚一天就見不到了。“
白金花忙問道:“這就要去打奢家軍?“
丁山搖頭說:“不是去敘州府,是眉州那邊鬧白蓮教。朱巡撫調了一千總人馬去彈壓,我這個司正好在內。“
白金花問道:“此去可有大戰?“
丁山知道夫人擔心,就笑道:“都是些土雞瓦狗胡鬧而已,只是給我們送功勞。“
白金花說起家裡榨油工坊,現在又添了一臺榨油機。七月大半個月榨了一萬八千斤油菜籽,得了一百九十多斤清油。丁山也很高興。說這樣比他每月的餉銀都多了。
丁山又對丁立問道:“狗兒怎麼買了四隻火銃?要花很多銀子吧?“
丁立回道:“也沒花多少銀子,只不到三十兩銀子。舊一些那支是江鐵匠打造的,其他三支是縣城周老爹的鐵匠工坊打造的。這三隻今天才打造好,父親還要再注意校準度。“
丁山又問了丁成文字武學,丁成也一一顯擺,被老爹幾句問倒,惹得大家鬨笑。
當晚丁山也就不回軍營,就跟着住在客棧了。
拉回了想往老爹房間裡跑的小弟,哄着許願明天去看社戲。
也許是一天趕路勞累,消減了見到父親的興奮,當晚丁立睡得很好,一夜無夢。
或許成功就在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