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德士昂起頭,一張俊俏的臉,一身的正氣凜然。看着眼前這一羣因爲民族意識強烈而願意屈服在自己面前的人,他滿腔的熱血在沸騰。
“好!好一個起兵滅金,一統大宋。要的就是你們這些熱血男兒,要的就是你們這腔豪情壯志。我藍德士決意要帶着你們揮師金土,收復我大宋河山,我定要讓你們千古流名。”藍德士的豪言壯語帶動了整個忠義堂。所有的人都在隨之吶喊。
“揮師金土,收復河山……”
“藍大俠不好啦!藍大俠不好啦!”門口的哨兵跌跌撞撞跑了過來,跑到面前已是氣喘連連。
“什麼不好了,大驚小怪的,快說。”一旁的柳哲看着自己的**驚小怪,覺的在藍德士面前失禮了,便有些氣不打一處來的味道。
“柳堂主,山下來了大批的軍隊。”
柳哲一把抓過哨兵惡狠狠的道:“什麼!軍隊?有多少人?”
哨兵口齒打結,全身顫抖着舉起雙手道:“柳堂主,小的沒看清,好像有一千多人。”
柳哲鬆開哨兵,一臉不可思議的望向藍德士。“藍大俠,你看這……”
藍德士一時也不知道要任何是好,雖然說站在以前的戰場上,一千人對他來說並不可怕,不過現在畢竟不是打日本鬼子,誰知道下面來的這些人是不是都會什麼輕功,什麼神功。
“你看清楚沒,來人是敵是友?”一時沒有辦法的藍德士也不知道要如何是好。只能先詢問一翻再說。
“藍大俠,絕對不是朋友,要不然不會帶着這麼大的隊伍上山來。我看他們來勢兇兇,只怕沒有好意。”
聽了這話,藍德士心裡就暗罵,你奶奶的,這他媽就叫一波未平一波有起,剛剛搞定這一羣山賊,看樣子又來了羣土匪。
“既然是敵人,我們也就不多說了,早擺平早收工。”說完藍德士轉向柳哲。
“你帶着你的人就按現在的位置埋伏好,我們這羣人出去看看他們是麼來路。要是擋不住,我們就往這裡面撤,到時候你就指揮弓箭手伏擊他們。”
“好,一切聽藍大俠安排。”柳哲說完就指揮着大家都回到埋伏的崗位上。王雷一步衝到藍德士面前。
“藍大俠,我跟你們一起。”看着王雷堅定的眼神,藍德士拍了拍王雷的肩膀點了點頭。
“兄弟們,都給我打起精神來,真真的戰鬥就要開始了,我知道你們這些人早就手癢癢了,等下給老子打的豪爽點,別在忠義堂這羣兄弟面前給我丟臉了,聽到了沒?”
“知道了,連長。”一聲高昂的回答過後,大夥兒便跟着藍德士衝了出去。
大家才衝到門口,就見前邊不遠處一隻浩浩蕩蕩的軍隊正朝着這邊行了過來。大夥一看。你奶奶的那裡只有上千人,怕是兩千都不止了吧。
“真剛,你的手好了沒?”藍德士看着前面的軍隊毫不在意,反而轉頭問了真剛這麼一句話。
真剛也不知道藍德士突然問這麼一句是什麼意思,只好傻不拉唧的點了點頭。
“呵呵,你小子,今天就讓你過過癮,等下要是給老子扔的近了,回去看我不撕了你。”真剛一聽這話,馬上反應過來,一顆手榴彈已經不知何時被握在了手裡。
“連長,你放心,我要是有一個扔近了,你就三天不給我飯吃。”真剛一臉正經的賭上了咒,臉上卻出現了每次要打鬼子是的笑容。
“呵呵,你小子。好,大家都給我準備好了,可別讓真剛一個人出了風頭。”說完藍德士也將那把手槍拿在了手上。
浩浩蕩蕩的隊伍停在了對面200米開外,一個滿身銅黃色盔甲的二流將軍衝到陣前,來人一臉尖嘴猴腮,最難聽的就是說話的嗓子,就像一直公鴨在**。
“前方何人,見了我紅襖軍先鋒大將——陳大牛,還不快快下馬來……”
“砰“的一聲,來人應聲倒下馬來,稍稍的掙扎了幾下便一命嗚呼了,籃德士得意的吹着槍口徐徐冒出的硝煙,用了個吊兒郎當的姿勢回頭。“你們得記住他的名字,陳大牛。”衆人都投來崇拜的眼神,似乎對藍德士剛剛的主動非常的滿意。
紅襖軍陣中,一位貌似謀士的中年人對着旁邊一位威風凜凜將軍道:“少主,你看這……”
少主?是的,他就是紅襖軍領袖李全和楊妙真的兒子——李定。李定對於剛剛被殺的手下毫不在意,“此人暗器了得。來人,把我的弩車推上來。我倒要看看是他的暗器厲害還是我的弩車厲害。”說完自己下得馬來。
兩個人推上一臺弩車,氣勢沖沖的來到陣前。李定上前摸了摸平平穩穩的放在了箭槽內的箭,一腳踏在車輪上,身體往後一帶,手臂粗的弩臂輕而易舉就被他拉出個大大的弧形,發出吱吱響聲。
真剛來到藍德士身邊,“連長,我越來越崇拜你了,你是我們的榜樣啊。”
“藍大俠小心!”王雷縱身來到藍德士前面。“噗!”一股鮮血灑在藍德士臉上,面前的王雷被一隻足有2米的箭羽穿身而過,吐了幾口鮮血便倒在了藍德士的面前。
“王堂主!王堂主!”
藍德士抹了一把臉上的鮮血,看着倒在地上的王雷,此時的王雷已然沒有了知覺,而身體卻因爲臨死前的痛疼還在抽搐,藍德士顫抖着雙手慢慢的扶起王雷,然後又慢慢的放下。站起身來的藍德士用顫抖不停的手慢慢的握住箭桿,暴瞪着眼睛用力將箭從王雷的身上拔了下來,待他轉過頭,大家看到藍德士的臉已扭曲的分不清五官,整張臉漲成猩紅。
忠義堂裡,兩百弓箭手和一干人等徐徐的走了出來,面帶憤怒的悲色,這是最能體現王雷生前多麼出色畫面,而此時他卻不能在像以前一樣一笑了之了。
“前面的人給我聽着,速速歸降。我少主是奉金國皇上之命,前來收服秦州三大幫的,降者不但免除死罪還能成爲光榮的紅襖軍一員,不降者……就跟適才之人一樣下場。”
憤怒的藍德士再也忍不住了,大聲咆哮道:“降你孃的屁!有本事就衝上來試試,老子讓你們有來無回。”猛地轉頭,一雙血紅的眼睛盯着真剛“別看老子!給老子把重機槍架上,沒打完子彈不許停下,要不然老子擰了你腦袋。”
“是!連長。”
李定根本沒把藍德士的話聽進去,手向前一揮,兩千紅襖軍就殺氣騰騰的衝了上去。“哼!我倒要看看你忠義堂怎麼讓我個有來無回法,給我殺!”
糊里糊塗衝上來的兩千士兵,他們毫不知道,那一顆顆從天而降的鐵棒子和一條條木棍裡噴射出來小鐵球是多麼的恐怖,每一次的從天而降,都會讓他門站立不穩,每一次的穿身而過都讓他們痛不欲身。身邊倒下的同伴和灑在自己臉上的血,抹上一把來證明自己切實的存在,還未來得及慶幸自己仍然站立在戰場上,便轟然倒地。
四周的槍聲和爆炸、慘叫聲慢慢的消失在耳邊,取而代之是子彈的穿梭聲,唯一能感到的是地面的晃動,偶爾會有同伴的身體伴隨在地面晃動從自己上方飛過。“爲什麼,難道都學會了輕功,爲什麼我移動也不能動,爲什麼眼前在慢慢的變黑,爲什麼……”
真剛手裡的重機槍不停的來回聳動,伴隨着機槍的“吶喊”聲,真剛一直不停的大叫,完全沒有感覺到自己手上已流出血水,旁邊的邱尚有些狂躁的整理着還剩2米多長的子彈條,比起自己的工作,他似乎更喜歡像真剛或者其他人一樣向敵人開槍或是扔手榴彈。但是他沒有發現,除了他以外,其他的人都面目猙獰,或是說早已失去自我。
忠義堂裡的人一個個探頭觀望傾聽,有吶喊助威的,有指手驚歎的,然而一切都被爆炸聲和槍聲淹沒。他們從未見到如此豪邁的戰鬥,從未見過如此讓人熱血沸騰的戰鬥。也從來沒有見到過如此殘忍的戰鬥。但是,他們還是爲自己的選擇在心中高聲讚許,對!我們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