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儒志給了一個故弄玄虛眼神後,一手將信從藍德士的手裡扯了過來,有些不以爲然的將信打開。
尊敬的南宋皇帝閣下。
吾乃蒙古國大汗——窩闊臺汗。
冒昧來信,望請見諒。
吾,有重託於貴國,貴國世仇——金國,近年來不斷欺壓我蒙古國邊境子民,燒殺掠搶,很是狂妄。
吾父成吉思汗在位時,忙於平內,統蒙;未能了卻滅金心願,逝世前囑我萬事以滅金先行。先父遺言,恐有違背,今有心討金,無奈金國重兵常年把守潼關,若我軍強攻,怕是未能一舉拿下。但若有貴國相助,滅金不在話下。
當然,有言在先,不需要貴國出一兵一卒,只需借貴國一條進攻之路,能從宋金邊境攻打金國,同時,我將派遣其他二路大軍從中左路同時進攻,一舉拿下金國。
待金破,做爲答謝,我蒙古汗國將把攻下的金土半數分割給貴國,從此共治天下。
望採納,蒙古國大汗——窩闊臺。
“窩闊臺?南宋?金國?這信……聯宋滅金?我們現在在南宋。”胡儒志一臉的驚訝。
藍德士聽胡儒志這麼一說,忙接道:“對,南宋,我想我們應該是在宋朝了,呵呵!滑稽!”
胡儒志把信遞給了林聞鳴,“聞鳴,你看看,若真如信上所說,怕不是件什麼好事啊!”
看完信的聞鳴也說道:“呵呵,還真有此事,看來西方小說裡面說的事,還真的發生了,還是在我身上,是有點滑稽。”
“連長,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現在是亂世,歷史書上說過,公元1234年末,蒙古聯宋滅金,後來宋又起野心收復舊地,繼而與蒙古大打出手。蒙古軍的騎兵非常的厲害啊,南宋根本不是對手,就這樣反而讓蒙古人名正言順的給滅了,蒙古也因此成名了第一個提議中國的外民族。”。
胡儒志點了點頭道:“聞鳴說的沒錯,史書上是這麼說的,不過現在,這信怎麼落到了我們手上呢?這樣看來南宋皇帝並沒有收到窩闊臺的信,那這後來的事是怎麼發生的呢?”
“那我們還能回去嗎,聞鳴?你不是說你在書上看到過這類的事情嗎,有沒有回去的辦法,我現在想回去,回家。”勺子上前插了這麼一句,話裡帶着期盼,也帶着無奈和惆悵。
除了勺子,其他人現在都在想這個問題,沒人想在一個自己不熟悉的世界裡過日子,更別說回不去的話,就要過上一輩子。這個時候所有的眼睛都盯着林聞鳴。
“書……書上好像沒有說,應該就是回不去了。”林聞鳴有點怯怯的說道。
聽了林聞鳴的話,大家都沮喪的地下了頭,看着一個個神色黯然,藍德士踢了踢嗓音道:“好了,大家都別說了,這事以後商量吧,現在主要是找個落腳的地方,總不能一直站這兒,不管是南宋還是民國,我們也要吃要住,總不能天天在荒山野嶺過夜。”說完藍德士將大家駐澳及了過來。
“勺子帶幾個人去檢查一下汽車,看看是不是都能發動。聞鳴,你帶幾個人去清點軍火,速度要快,我們要儘快離開這裡,這地方太開闊,容易引起注意,好了,馬上行動吧。”
“是,連長。”
等大家都散了開去,藍德士來當胡儒志的旁邊,學着胡儒志的樣子一屁股做在了地上。
“老胡,你看我們接下來改怎麼辦?”
胡儒志也不知道要怎麼辦,他轉頭看着藍德士,看着這個從小一起長大,一起讀書,一起參軍,一起抗戰的人。本來他們不在一個部隊,後來因爲精英連的成立,把這兩個優秀的人又連在了一起,可想而知,他們是怎樣的感情。唯一不同的就是自己大了藍德士一歲,所以被他稱做老胡。其實自己也才二十六歲,還是青春歲月。
“哎!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胡儒志說的有些無奈。
“連長,4臺卡車都是好的,剛剛檢查了一遍,沒有什麼問題。”說完勺子只了指不遠處的一截車頭道:“連長,你看那個車頭,我們要怎麼處理?”勺子剛說完,林聞鳴走了過來。
“連長,軍火清點完畢!”
“哦”藍德士點了點頭“說說看,都有些什麼武器。”
“是,連長。”林聞鳴放下敬禮的手,將拿在手裡的一個筆記本打開就開始彙報起來。四臺車裡面差不多有1個團的軍火。有步槍、重型機槍、高射炮、手榴彈、地雷,最關鍵的是還有兩桶汽油。
藍德士聽完沉默了一夥,“我們也盡力了,希望我們做出的這點貢獻能幫助到我們的國家。最主要的是能早日將日本人趕出國土。
說完藍德士站起身道:“兄弟們,辛苦了,任務雖然沒有完全的完成,但也小小的打擊了日本人,讓他知道了中國人不是好惹的。現在想來,就算我們已經不在那個時代,我們也盡力的爲我們的同胞做出了貢獻。”
“希望能早日將小鬼子趕出國土,國共兩黨能以和平的方式停止內戰,人民能過上好日子。”胡儒志說的有些心酸。
大夥都沉靜下來,老胡的話說到大家心裡頭,這些年戰亂不停,內戰沒打完,半路又殺出個日本人來,人們因爲戰爭吃不飽,睡不好,還動不動就搬家,試問,這樣的日子誰又會想過呢。
藍德士拍拍胡儒志的肩膀,“放心吧,只要國民共同怒力,一定能把那些矮子們趕出去。”
胡儒志只是擡頭看了一眼藍德士,然後依然將頭低了下去。
陳冬生、吉紅和成軍走過來的時候,大家都看道他們三個一手的的籬笆,一臉的沮喪表情,成軍的眼裡還留有未乾的淚水。
“你們……?”
“連長,殉職的戰友,已經葬好了。”吉紅嗓子沙啞的剛說完。陳冬生和成軍便有眼睛紅暈的留下了淚來,失去親人的傷痛,被他們三個配合的表情,演義到了極至。
藍德士點了點頭對老胡道:“走吧,我們都過去。”
風吹的很輕,一堆黃土面前,大家都低下了頭,爲殉職的忠烈默哀。藍德士拿起木板,將手指放在嘴裡一口咬下。帶血的手指在木牌上緩緩的移動,上面寫着鮮紅的《國民黨抗日英雄之墓》,然後將墓碑重重的插在了墳前。
取下身上的水壺,藍德士沉默半響後大聲說道:“對不起啦,兄弟們,如今只能以水代酒,我在此敬你們了。來的時候我說過,這次的任務若能完成,死了的是烈士,活着回去的就是英雄。可是現在看來,不管是你們還是我們,都應該會被別人理解爲逃兵,是他媽的逃兵。”
藍德士慢慢的將帽子取了下來,“算了吧,只要我們問心無愧就行,對得起天地良心就行。我向你們敬禮,敬給所有死去的兄弟,是烈士的,是逃兵的,你們都是我心中的英雄。”
所有的人都摘下了帽子,大家的神情是那麼的莊嚴,爲什麼這麼莊嚴的神情下眼角卻要閃着淚呢?深深的鞠上一躬:兄弟們,永別了!永別了曾經的同心協力,曾經的把酒歡歌,曾經的生死之盟,還有那曾經的日出日落。永遠的……兄弟。
風有點輕、有點暖、帶點愁、帶點傷、還夾雜着一絲絲彷徨。藍德士站在墳前仰看着天空,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該怎麼辦?藍德士在心底問這自己,他看了看手錶,在看了看天上的太陽:“看太陽的位置,現在應該有3點左右了吧,大家有手錶的都把時間調整一下,現在起,我們用南宋時間。”藍德士又長長的噓了口氣對這墳墓敬了個端正無比的禮後道:“兄弟們我們就先走了,以後會來看你們的!”說完藍德士轉頭走向了汽車。
大家邊走邊調着手上的表,雖然大家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但是,自從進了精英連,大夥就將生命交到了藍德士的手上,對藍德士的信任絕對不會因爲現在是南宋而各自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