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飛機順利的降落在昆明巫家壩國際機場時,我終於舒出了一口氣。從撤離沙馬店村的那一刻起,我就時時擔心邪巫們的追擊策略。從公路上的汽車爭奪戰到飛機上的**謀殺,那些稀奇古怪的幻想一直充斥着我的腦海。
在西安上飛機前,我們就聯絡了老爺子,所以這邊剛走出機場航站樓,就看到了前來迎接我們的車子。來人一眼就看到了李正英,不由分說的接過了我們的行李箱,並扶着李正英和道長坐上了前面的一輛車子,安排我們三個坐上了後面的一輛。
大家現在是既疲又累,因爲這一路上總是要分神去考慮邪巫的問題,直到上車那一刻,纔算真正的放鬆了下來,我和天雄也終於可以舒服的把眼睛眯上一會兒了。
之前時刻緊張的心情一旦鬆懈了下來,就感覺到整個世界都忽然被黑暗籠罩起來了,看不到一絲光景,也聽不到一點聲音。只剩下自己一個人在漫無邊際的黑暗的天空裡,自由舒適的飛翔着。
就這樣昏昏沉沉的不知道睡了多久,一簇刺眼的光束將我帶回到了現實中,視線裡出現了一個大腦袋,他正在搖晃着我的肩膀。
看我醒過來後,又接着推醒了一旁的天雄。
我低着腦袋反應了很長時間,纔想起這個人是在機場接我們的司機,也想起了我和天雄爲什麼會窩在車裡睡着了。
下了車,活動了一下筋骨,這才發現,原來我們已經處在了李家大院內。道長和李正英乘坐的車子就停在我們的前方,可此時裡面已沒人了。
這時天雄也搖搖晃晃的下了車,問我:“這是哪?殭屍大叔呢?”
他這一說,我才注意到和我們坐在一起的五木散人不見了。
叫醒我們的年輕司機在一旁說:“他們已經走了,就留下我照看你們。”
“走了?去哪了?”聽的我稀裡糊塗的,現在明明已經到了李家。
年輕司機顯得很神秘的說:“看戲去了。”
這可把我和天雄給說蒙了,我納悶的問道:“看戲?”
天雄問:“什麼戲?誰演的?”
“你們就跟我來吧!”司機嘿嘿笑道。
我們剛剛成功的搶走了黑龍御天杖,並且回到了李家,心想莫非他們在搞什麼慶功演出?這就太不像話了,我們倆好歹也是半個主角吧!怎麼也不邀請一下我們?
我這一路上忿忿不平,心裡想着要真被我逮到他們慶功的現場,該如何如何......着實咬牙切齒了一番。
年輕司機帶着我們左拐右拐着,儘管來過很多趟,並且在這裡也住過很長時間,可我還是一走進去就犯迷糊。那麼多長得一樣的房子,讓我們很快就分不清東西南北,只能跟着他走。
在穿過一片很大的竹林後,面前出現了一個水塘,一座拐來拐去的大理石橋將水塘分爲了兩半。一半塘中荷花盛開,荷葉間依稀能看到青紅黃鯉在嬉戲閒遊,一副悠然自得的景象。而另一半中卻只是孤水一片,啥都沒有。
我和天雄不禁連連稱奇,來過李家這麼多次,還是頭一回知道有這麼一個怪去處。
再看水塘的中心有一處四角檐古建築,大理石橋正是通向了那裡,我們遠遠的便看到塘心古建築前有一羣人正圍在那,想必就是老爺子他們了。
本來一直以爲他們在搞什麼慶功派對,可漸漸走近後,才發現氣氛不對。
只見西羅大師、李正英、清陽道長和五木散人站在了橋頭,而老爺子、李嫣、龍三爺、不戒和尚此刻正將一個奇怪的陌生人圍在了中間。
之所以初次見面便用“奇怪”這個詞來形容他,是因爲他在這光天化日之下居然穿着一身黑色夜行衣。在他腳下一旁還一動不動的躺着個人,也是一身夜行衣裝扮,似乎是他的同夥兒。
現在看來,站在橋頭的李正英等四個人更像是在扼守退路。
大家都正緊盯着場內的黑衣人,我們三人徑直走到了他們跟前,衆人卻也無一人留意到。
此時聽得老爺子說道:“你還是別打歪主意了,投降吧!”
陌生人單手捂着胸口,氣息混濁的說:“投降?投降的話,我就可以離開嗎?”
“當然”
“那好,我投降。”陌生人舉起了雙手,又說:“我真的投降了,你們讓開吧,我肯定再也不會來這裡了。”
老爺子笑道:“呵呵,對這兩個字,你還需要進一步的理解。”
“我只是誤闖到了這裡,沒有什麼可跟你們說的。”
老爺子說:“很好,終於有了進展,不過看你們兩位的穿着,用‘誤闖’這兩個字來形容不太貼切吧!”
陌生人不以爲然的辯解道:“事實就是如此,我們不過是想來偷點值錢的東西。”
“偷東西?李家祠堂供奉的是歷代先祖的靈位,來這裡偷什麼?”龍三爺看不過去了,質問道。
李嫣說:“一會兒誤闖,一會兒又偷東西,沒句老實話,爺爺,我看還是別和他囉嗦了。”
“哼,隨便你們好了。反正再過幾天,你們就是想說話也沒那個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