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明天將會有一場大戰,睡覺也變的很有負擔,腦海裡總會浮現出:這是活在世上的最後一天的想法。
來到天雄的屋裡,和他有一話沒一話的亂聊着,同時我也把白天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在他躺下的這一天一夜裡,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眼看着已經深夜了,我們倆仍然沒有一絲睡意,這時老爺子的突然造訪又給我們帶來一些談資。
“你們都還沒休息呢?正好,我也有些事要和你們商量。”老爺子說。
屋內空間不大,只有一個凳子,我只好起身坐到天雄的牀邊,把座位讓給老爺子。
老爺子坐下後,用略帶歉意的話語開口道:“很抱歉讓你們兩個局外人也陷入了這樣一個危險的境地。”
這種話以前他也說過,是一種客氣的表現。可現在聽起來卻更像是遺言一樣,讓我很不舒服。
爲了使大家都可以輕鬆的聊下去,我玩笑應道:“這哪兒的話?別忘了我們倆也會使用隱身咒,早就是半個巫師了。”
天雄也說:“對啊,現在還分什麼局內局外的,跟我們不用那麼客套,有什麼話您就直說吧!”
老爺子感受到了我們的心意,說:“好吧!明天一戰在所難免,也是衆望所歸。二千多年來的恩恩怨怨,如果可以在我輩得到最終解決的話,無疑是爲後人造福,因此我輩定然竭力一戰。明天來犯之敵定會從多面而入,我們會一一去應對。而一旦我們都離開了,屆時二位的任務就是在監控器前做好調度,及時把敵人的方位及動態告知我們。”
“咳!我還以爲您要說什麼了,這都小事一樁,交給我們吧。”天雄輕鬆應承了下來。
老爺子又說“我要說的還有一點,世上任何事情想要圓滿解決,都不得不考慮兩方面的因素,既有成功,也有失敗。明天你們的任務就是守在監控室中,所以不論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或者監控器中看到了什麼,你們都不要走出地下室。”
如果說之前老爺子的語氣只是“像”在交代遺言,那現在就已經能肯定了。我和天雄都明白老爺子的深意,在如此情形下,他還顧念着我們的安危,我們聽了後大受感動,屋裡的氣氛也一下子變的像是生離死別似的。
大多數時候,悲觀會更容易被人所接受,並且會逐漸蔓延開來。我試着化解道:“沒這麼嚴重吧!以我所見,只要五木散人的木殭屍可以對付魔影,那邪巫就絕不是我們的對手,所以我們沒什麼可擔心的。”
關於這點,在心態平衡前,他們一定是討論過N次,所以老爺子現在可以用一個客觀的角度平靜的說道:“目前最不穩定的因素並不是魔影,而是邪巫王。對於他的現狀,我們只有猜測,一切都須待明天才能見分曉。”
說完他站了起來:“當然你們也沒必要太擔心了,我剛纔說的不過也只是衆多可能之一。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做任何事情前都需要去考慮最糟的狀況,這樣纔可以做的完美。明天早上六點在監控室集合,你們務必要到場,到時可能會有一些新的佈置。”
老爺子離開時儘量把話說的很輕鬆的樣子,可他這這一走,我和天雄的心緒就更加難平了。他先是扔下了一顆“***”,同時又讓我們隱隱的看到了一絲希望的曙光。讓我既能聯想到勝利那一刻的喜悅,又能聯想到衆人駕鶴同時奔西而去時的悲壯。
對於我這樣想象力豐富的人,這一夜註定會是一個難眠之夜。
我能感覺到自己每隔一會兒就會醒過來一次,看一眼手機上的時間,然後再陷入新的想象中,周而復始。
在一驚一剎中,天已經矇矇亮了。
已經記不得這是第幾次睜開眼了,習慣性的看了下時間,離六點還差半個小時,可這次無論如何也無法再閉上眼睛了。
穿好了衣服,來到了監控室,才發現我並不是唯一失眠的人,天雄比我更早的出現在了這裡。
我招呼道:“早啊!看樣子你的身體沒事了。”
天雄苦笑道:“是啊,不過又有了新麻煩,我昨晚上失眠了。”
“失眠?不是什麼壞事,總好過於長眠不醒。”我不知不覺中說出了這樣喪氣的話。
“呵!你這麼一說,我怎麼感覺更困擾了?剛纔還沒考慮過長眠的問題,現在被你這麼一提醒,麻煩更大了。”
我本打算繼續調侃他,可這時看到老爺子、李嫣和李正英三個人進來了。他們三個人統一穿着一套黃褐色衣褲,衣服的樣式很古怪,領口斜長的,左右腰間各有一個長條形符袋,胸口位置印着一個李字。
老爺子剛纔似乎聽到了一些,問道:“怎麼?你們有什麼麻煩了?”
本來就只是玩笑話,天雄卻也怕我道出他失眠的事兒,搶先道:“沒什麼,老狼剛纔說他牙疼,你說怎麼偏偏這時候出現麻煩啊!”
他面不改色的全都誣陷到我身上來了,我正欲反駁,他早已先一步捂住了我的嘴,徹底把我“牙疼”的藉口給落實了。
我還欲掙扎一番,可清陽道長等人的陸續出現,終究是讓這起冤案錯過了平反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