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屋子裡就熱鬧了起來,龍三爺在牀上躺了兩天一夜,昨天進食了點米粥之後,凌晨天還沒亮,他就起來了,在屋子裡來回踱步。
我的睡眠比較輕,稍微重一點的腳步聲都可以驚醒我,何況來回的踱步聲。可人家是長輩,只能把頭窩在被子裡。
這還沒完,沒過一會兒,李嫣又起來了,跟龍三爺問這問那的,我把腦袋上所有的門都關死了,沒用,聲音還是很清晰的傳達到我的中樞系統。
就在我決定不睡了的一瞬間,屋子突然又安靜下來了,根據我剛纔聽到的資料,他們二人接老爺子去了。
消息是好消息,可我躺下來再也睡不着了,腦子裡嗡嗡的,胡亂的自由思考,各種不相關的問題互相交錯着,答案也橫飛,完全是驢脣不對馬嘴,我還是起來吧,別折磨我自己了。
來到村口,看遠處雲山霧繞,半拉山也變的更加詭秘,不過過了今天,這一層神秘的面紗就會被揭開了。
想象和現實是有差距的,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如同巫術大會一樣,我開始害怕真相被揭開後,出現的又是令人失望的一幕。
上午九時左右,老爺子一行六人順利到達了我們這裡。
各種樣式的服裝陣容讓隔壁的薩大叔大吃一驚,他肯定很詫異修路工人怎麼都穿的這麼誇張?和電視上的那些戴紅黃頭盔的傢伙一點都不一樣。
再荒誕的事情都可以交給天雄去完成,在他的神奇魔力下,滿臉兇態的庫班薩滿被說成了安保部長,西羅大師成了財務部的領導,清陽道長隸屬風水部,李正英則掌管項目部,簡直編的不能再編了,可薩大叔居然全信了,讓所有人都很無語。
到了屋裡,老爺子先是化解了龍三爺掌中血咒的殘留邪法,然後將我和天雄叫到了一邊,說道:“小夥子,乾的不錯,你們提供了很重要的思路!,你們說的那個骷髏陣很可能就是開啓秘洞的鑰匙,這一點我們可是萬萬沒想到啊,剩下的就交給我們吧。”
前幾句表揚我們,我能聽出來,可最後一句話就不太明白了,這意思怎麼像是要攆我們走呢?不是打算過河拆橋吧?
明白人不說糊塗話,我覺的還是應該挑明瞭講比較好。
我對老爺子說:“您有什麼話儘管直說。”
老爺子語重心長的說:“你們應該瞭解目前的狀況了,連龍三都很輕易的就被魔影擊傷,若非有五木散人相助,他必死無疑。對方有幾個邪巫?會是什麼實力?我們都不知道。一旦正面遭遇,你們會是最容易受傷害的人。而屆時我們恐怕誰都無法分心來照顧你們二位,你們二位跟着我們只會枉然送命。除魔衛道是我們的職責,與二位無關,你們也已經盡力來幫助了我們,不必有什麼遺憾和愧疚,早點離開吧!”
這番話說的我有點心動,確實,我和天雄只是爲了更加刺激新鮮的生活纔來探險,上次在李家答應老爺子幫他尋找洞口,是爲了幫天雄還救命之恩。如今恩也算還了,如果接下來的形勢真的如同老爺子說的這般,那我可要好好考慮一下了。
因爲有人說過:玩什麼都別玩命,很容易玩丟的。
老爺子此時拍拍我和天雄的肩膀,安慰的說:“年輕人,以後有的是時間和機會去尋刺激,但首先你們得活着啊。等這件事完了,你們二位去我那裡,隨便挑一樣你們喜歡的東西,全當我送二位的感謝之禮。
感謝之禮?去他那裡隨便挑一兩樣?我的乖乖!我首先想到的就是他那個汝窯青花碗,有點頭暈,直流口水,那個東西不知道他肯不肯送?
就在我精神迷離之際,天雄卻說:“老爺子,您也太客氣了,我們又不是爲了得到答謝禮纔來幫你們的,我們對那些可沒興趣。而且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關鍵時刻,你可不能把我們撇下。”
“砰”猶如50T的大鐵錘砸在了我的腦袋上,敢情天雄的家底厚實,那些汝窯的東西看不上法眼,可我......唉!我的汝窯啊,在強烈的衝擊下,我完全沒注意到天雄隨後發出要隨他們入洞的請求。
他從腰間掏出了手槍,說:“至於安全嘛,您就放心吧,我們倆自己能搞定。中國有句古語:人生得意須盡歡。管他面前有什麼危險的,我們是去定了。”
這傢伙,一興奮起來,居然連古語都用上了。
老爺子聽了天雄的豪語後十分高興,大笑說:“年輕人有這樣的豪氣實屬難得,現在不讓你們去,反倒顯的我有些小家子氣了。好吧,如果你們有膽量同行,我就不阻攔你們了。”
天雄高興的蹦了起來,還和我擊掌慶祝,我的手慣性的舉了起來,腦袋裡全是“青花碗,汝窯” 渾然未覺我已經再次被天雄賣了。
這次他們來了六個人,算上我,天雄,李嫣和龍三爺共十人,這十個人就算疊加起來也不可能全都睡在牀上。
不過也好分配,尊老愛幼嘛!我,天雄,李嫣註定是睡地上的,長青子也比我們年長不了幾歲,可人家是修道的,盤腿一坐,就可以過一宿。
其餘幾人也都是有點道行的,他們躺下休息三四個小時,就能精神飽滿,如同常人休息八九個小時般,這樣他們輪換着休息也不成問題了。
他們遠道而來,疲勞是再所難免的,我,天雄和李嫣去隔壁張羅着午飯,他們則養精蓄銳。
不曉得這是不是最後的午餐了,“呸” 不吉利,當我沒說,你們也當沒看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