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警察在口紅的受益下,打電話通知趙局長,希望能儘快加派人手,與周圍鎮子裡的警力合作,截住歹徒。因爲口紅在一邊曉以大義,趙局長自然無不應允。
前方二十里外是一個名叫黃土牆的鎮子,鎮上的警力雖然薄弱,但在這種近乎於孤立無援的狀態下,還是顯得極爲重要,此時客車已經遠離縣城四十多裡,遠水救不了近火。
胖警察又再次聯繫前方開車的司機三叔老李。從老李的敘述中得知七個男子此刻似乎與少年達成了什麼協議,各自相安無事,彼此間誰也不說話。
口紅又向老李詢問車上那個少年的體貌特徵,果然就是王天。心中的一塊石頭總算落了地。
警車始終緊緊地跟在客車後面,連接老李從後視鏡中也看不到後面也警車跟隨。
胖警察又把警方的佈置行動方案,告訴了老李。
老李連聲答應,又將車上的平靜情形告知胖警察。
——約定就在前方黃土牆鎮子出口處下手。
客車上的老李雖然是個老司機,但一生中也從未遇到過如此情形,竟然能和警方聯手對付歹徒,想到這兒,不由得在心裡升騰起陣陣激動之意。早年在部隊上訓練出的熱血,也逐漸激發出來,甚至還忍不住愉快的哼着小曲兒。
直到現在,老李可以肯定,車上的那幾個中年人還未發現周圍的變化,他不論如何想象不同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怎麼會和侄子說的歹徒聯想到一起。
小古村。
由於火鳳凰也沒有什麼親人在世,即使在世,白玉潔和小翠都不知道火鳳凰還有什麼親人,火鳳凰也從來沒有說過她還有什麼親人活着,所以火鳳凰的喪事,一切從簡。
老賈從村子裡找了幾個忠厚老實的年輕人幫忙,在白玉潔和小翠的注視下,將火鳳凰的屍身擡入棺材,敲上釘子,向後山的擡去。
早有一撥老賈安排的年輕人在後山一塊較爲平整開闊的地上挖掘出一個兩米深的大坑。
一行十多人,擡着棺材來到後山時,白玉潔灑淚道:開始吧。
小翠也是雙眼紅腫,嚶嚶泣泣,一路上哭哭啼啼而來,周圍的人聞者爲之悲傷。
棺材放入深坑,白玉潔示意衆人推開,她和小翠一人一把鏟子,忙活了一個小時,纔將深坑填滿,堆成一個墳包。又在墳包上栽了一株仙人掌。
火鳳凰生前最喜歡的植物就是仙人掌,並且一直以仙人掌自勉,同時也勉力七小鳳凰能像仙人掌一樣,不論在什麼艱難的環境中也要保持着自強不息的旺盛生命力,與周圍環境抗爭。
可是現在,火鳳凰這樣的仙人掌卻深埋黃土下。
做完這一切。
白玉潔叫老賈將衆人召集到一處。垂淚道:今天發生的事,希望各位大哥能夠保持秘密,不要對外人說起,我師傅在活着時是個風雲人物,名動一方,但是她老人家最討厭的就是別人的打擾,如今她已命歸天堂,最好不要讓人知道她就埋在此處,以免那些八竿子也打不着的人來打擾她老人家的清靜。這當然是託詞,如果要是黑道中人知道火鳳凰埋葬於此,那些她生前的仇家,一定會想方設法來破壞火鳳凰的屍體。
眼前這些漢子都是沒見過世面的老實人,從白玉潔這樣美豔多姿楚楚可憐的人口中聽到這樣的要求自然齊聲答應,沒有什麼異議,更何況,白玉潔的話一說完,就揮手示意小翠從包裡取出一沓沒有開封的百元票子。
紅燦燦的票子是衆人都不由得眼前一亮。
凡是參加這場喪事的人都得到了五百塊的報酬。
五百塊,對於這些山裡人來說,是一筆不小的收入,有的村民一年到頭也不過七八元的收入。只要有錢,什麼都好說。
小翠每給出五百塊錢就說一句,請你忘了今天發生的事,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
得到報仇的人都點頭答應,然後屁顛屁顛地去了。
最後只剩下老賈一人還站在墳包前。
白玉潔又對老賈說了些感激的話。
老賈一副感同身受的神色,硬是擠出幾滴淚水。今天他買了一副棺材給白玉潔,一千塊錢的收入令他此時還覺得恍如夢中,平常時候,村子裡買棺材一番討價還價之後,通常都以兩百塊錢成交。像白玉潔這樣的主顧,他一輩子也沒見到,從他這輩往上追溯三輩子人,或許也沒遇過這樣的好事。
安葬火鳳凰,全憑老賈一手操持,雖然白玉潔也能看得出老賈的眼淚是假的,但若沒有老賈,就憑自己和小翠兩個外來人,根本不能順利安葬火鳳凰。對老賈還是感激在心的。
小翠將手中剩下的票子全部遞給老賈,柔聲道:謝謝大叔對我們的幫助,同時也希望大叔能忘記今天發生的事,就當什麼也沒見過一眼。說着話,又深深的給老賈鞠了一個躬。
老賈一輩子何曾見過這麼多錢?一時間竟有些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他還沒從早上的一千塊錢中清醒過來,現在又得到一比至少一千塊以上的錢。心中暗想,這些城裡人真是有錢,動不動就是紅蜻蜓亂飛。
小翠以爲是老賈嫌少,淡然道:如果不夠的話,我這裡還有。
老賈雖然精明,但終究只是個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連聲道:夠了,夠了,這麼多,我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的錢。
老賈接過又一比報酬,謝了白玉潔和小翠的高看,這才快步離開。
白玉潔和小翠跪倒在墳包前,嚴肅莊重的磕了幾個頭,這才起身。
白玉潔給小翠擦乾眼淚,語氣變得無比的堅定沉穩,現在還不是哭泣的時候,我們還有更重要的是要做,化悲痛爲力量。爲師傅報仇雪恨。
小翠完全亂了方寸,問道:我該怎麼做,白姐姐,我聽你的。
白玉潔也彷彿因爲火鳳凰的死亡而迅速的成長起來,有條不紊地道:兵分兩路,你迴帶着素琴會醫院,找到姚雪,你一定要保護好她們兩人的安全,我去龍虎縣,和口紅、王天回合。龍虎縣的事情一瞭解,我就會立刻會省城。
小翠輕輕點頭,答應白玉潔的要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