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外面的服務員腳步聲逐漸走遠。石井英明慢條斯理地走到桌前,自己倒一杯威士忌,執杯在手,手法極爲優雅的晃動着杯子裡的酒,臉上浮現着一絲陰冷而殘酷的笑意。
小蘭瑟縮着身子,不住的後退,可是後面就是牆壁,她又能退到哪裡去呢?
石井英明俊朗得足以秒殺任何一位男明星的臉孔,沒有絲毫表情,一步步走進小蘭,杯子一傾,杯中的酒灑落在小蘭臉上。
小蘭一動不動的蜷伏在原地,陡然間得知石井英明的真面目,使她忘記了呼喊,甚至忘記了呼吸,只是萬分失望地說出一句話,“我真是看走了眼,原來你是這樣的人。”
石井英明手指一鬆,杯子“咣”的一聲落在地上,頓時四分五裂,支離破碎,獰笑道:“你以爲我會是什麼人?你們中國女人擺在首位的高富帥麼?哼,笑話,我的財富,若是換成美金,可以將香榭麗舍街鋪滿,可是我的財富爲什麼要與這樣一個低賤的婊-子來分享,因爲你根本不配,你以爲你是誰啊?不過是個沒人要的賤-貨,仗着三分姿色,招搖過市,真不害臊。”
小蘭像是終於意識到自己的處境,扶着牆,慢慢地站起身,柔順的長髮被酒水打溼,溼噠噠的黏在臉頰,冷冷道:“你以前說的那些都是假的,原來我一直被你利用。”
石井英明嘴角浮現一個優雅的微笑,輕輕“哦”了一聲,“看來你還沒有笨到無可救藥的地步。”
小蘭的眼中像要吐出憤怒的火焰一般,冷漠如冰霜般瞪着石井英明,“我與王天見面時,你就在我隨身攜帶的包裡隱藏了一隻鈕釦竊聽器。從那時起,我就知道,我遇人不淑,可我還是希望你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石井英明手一揮,很憤怒的打斷了小蘭的話頭,嘶聲道:“夠了,你以爲你是我什麼人,你憑什麼以這樣的語氣和我說話,你配嗎?一個沒人要的婊-子。從一開始我就再利用你,當你第一天踏上a省這片土地時,我就盯上了你,因爲我知道只有你曉得王天的底細。我就是要利用你來對付王天。”
小蘭曼妙浮凸的身材因爲激憤的心緒而劇烈地顫抖着,噶聲道:“現在,你跟我說這些,是不是王天即將死在你們手中?”
石井英明優雅的笑着,點點頭,“你很聰明,不過聰明反被聰明誤,你和王天都犯了這樣一個相同的錯誤。王天是自以爲是,而你則是愚不可及。”
小蘭冷笑道:“不錯,你說的很對。”
石井英明哈哈一笑,“今晚就是王天的死期,沒有人能救他,就連他的組織和他身邊的那些女子。你,也會在今晚死去。”他的語聲中充滿了一種對世人的嘲弄感覺,彷彿是高高在上的神,冷漠無情的俯視着人世間蒼生的悲苦。
忽然小蘭揚手,將溼噠噠的長髮往腦後輕輕攏了攏,臉上頓時現出一抹驚人的嫵媚和豔麗,粉嫩的脣瓣浮現一絲溫柔的笑,“石井英明,真正自以爲是的人是——你。”之前,小蘭身上的那種柔弱無助的之色,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種震撼人心的剛硬之氣,剎那間的轉變,判若兩人。
“你——你是——”石井英明英俊的面容上霎時露出驚詫之色,他忽然發現自己像是被人在胸口重重的打了一拳,不由覺得有些目眩頭暈,眼前的小蘭還是自己印象中一直以來那個嬌媚可人的中國女孩嗎?“你到底是什麼人?”石井英明終於鼓起全身勇氣,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咯咯咯。”小蘭仰着俏麗絕美的臉孔,冷冷的笑了起來,“我就是你眼中的那個沒人要的婊。子啊,怎麼才一轉眼的工夫你就不認識我了?”
“你是黑暗教皇的人?”石井英明神色陰沉,深吸了幾口氣之後,終於將慌亂的心緒平定下來。但是一想到,半年時間以來,自己就睡在來自黑暗教皇的成員身邊,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同時也暗道一聲僥倖。“一定是的,否則你絕不可能來到我身邊。”
“你總算還沒愚蠢到家。”這是石井英明三分鐘前說的話,小蘭瞥了一眼石井英明,“你死之後,足以鋪滿香榭麗舍街的財富就會全部歸入我的名下。”
石井英明大叫一聲,轉身向門口跑去。
身後的小蘭雪白的手指間,忽然彈出一片刀鋒,曼妙的身子向前一衝,繞過石井英明的身子,手指尖的刀鋒一晃,一閃,然後就看見,小蘭的身子向一旁滾出兩米。
“嗞”的一聲。
一條拇指粗細的血箭飆射而出。
然後“撲通”一聲,石井英明仰面倒地,咽喉處的殷紅越發濃郁,血箭飆射的速度更快。
頃刻間,房間裡就彌散着淡淡的血腥味。
小蘭緩緩站起身,嘴角勾起一絲嫵媚而殘酷的笑容,纖纖玉指輕拂了一下散亂的髮絲,語氣中顯得無限的落寞和惋惜,搖頭道:“爲什麼很多人總是要到即將死亡的時候,纔會變得聰明呢?”
夜色更深。
夜黑風高殺人夜。
這是個適合殺人的最佳時節。
同時也註定了這是個很多人無法入眠的黑夜。
至少口紅和白玉潔就沒有睡。
無心睡眠。
時間:二十三四十分。
從宅子到警局只有十分鐘的路程。
口紅說過,她會在凌晨接替小翠和姚雪。
此時,還未出發。
才和姚雪通完電話,姚雪在電話那頭很平靜地說:“警局周圍好像隱藏着很多不知底細的高手。”
口紅望了一眼面色凝重的白玉潔。
白玉潔一身黑色風衣,金色的束腰帶,將她纖細的腰身愈發的勾勒出來,腳上穿着黑色深筒靴,靴子內側繫着兩把鋒利的匕首。
白玉潔催促道:“走吧,時間也不早了。”說着話,饒有深意地拍拍凸顯在外面的匕首輪廓。
口紅的衣着打扮也和白玉潔差不多,深筒靴內同樣綁繫着匕首,袖口處扎着布條,一咬牙,沉聲道:“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