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瀾雪說着,跟在靜兒的身後,靜兒則因爲剛剛自己的話,有些不好意思,低着頭一直在前面走。
跟着靜兒來到後花園,只見前面瀾若在原地來回走動,顯得很急躁。
靜兒上前小聲說道:“二小姐,來了。”
瀾若一回頭,見到瀾雪,臉色一冷,便對靜兒說道:“你先下去吧。”
靜兒回頭看了看瀾雪,轉身離開了。此刻,後花園內本來過往的人也不多,不知道是經過瀾若的刻意囑咐還是怎樣,現在只剩下二人,根本沒有任何下人從這經過。
“你叫我什麼事?”瀾雪決定先裝糊塗,看瀾若怎麼說,她現在知道這件事,到底是個什麼態度。
“你……知道我叫你來是爲了什麼吧?”夏瀾若見瀾雪仍舊一臉不知道的樣子,將拿在身後的衣服直接亮出來,丟到瀾雪面前的石桌上。
瀾雪輕輕的吸了一口氣,淡淡的說道:“怎麼了?”
見瀾雪還是不願意開誠佈公,瀾若點點頭,小聲問道:“昨天上午,你在哪?”
“在祠堂。”瀾雪自然的說道。
瀾若本以爲瀾雪還要狡辯一番,似乎沒想到竟然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承認了。本來想好的下話,此時也覺得有些多餘,只能轉口問道:“你都聽到了?”
“沒錯,都聽到了,一字不差。”瀾雪看着瀾若的眼睛,在她話落的瞬間,眼中的不安,惶恐,和憤怒,被瀾雪盡收眼底。
瀾若一時間慌了神,其實她還抱有那麼一絲絲的僥倖,或許昨日祠堂裡的那個人,沒有聽清楚呢?可萬萬想不到,這個人偏偏是自己的死對頭夏瀾雪,還片票叫她一字不差的都聽了去。
瀾若感覺此時的自己就站在山巔,而夏瀾雪則是滿臉嘲諷的站在自己的身後,只要她一伸手,自己就會從懸崖上墜落到深淵裡,粉身碎骨。而自己,似乎除了反手將她先推下去,則是沒有任何的生存餘地。
“你爲什麼沒告訴爹。”瀾若的語氣,完全沒有了昔日裡的盛氣凌人,此時更多的,是恐慌。
瀾雪順勢坐到一邊上,說:“我爲什麼要告訴爹?我說不說,這是我的事。”
“夏瀾雪,你該不會是想用這件事要挾我做什麼事吧!我告訴你,你……你最好別癡心妄想,我夏瀾若是不會聽你的!大不了……大不了你說出去,我便和許諾離開。”
瀾雪好笑的看着瀾若說道:“你想多了吧,你看看你自己現在的樣子,還有什麼我能用到的……”
瀾若有些尷尬,是啊,自己的確沒什麼值得瀾雪利用的地方,可她還是想不明白,爲何瀾雪會如此一聲不響的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瀾若心虛,忍不住問:“以你的性子,不是該將這件事馬上告訴爹嗎!畢竟在這個太傅府上,我從沒善待過你,也從不喜歡你,包括現在!看到我受罪,不是你最高興的事麼?”
瀾雪越發覺得好笑,漫不經心的回頭對站在自己邊上的瀾若說道:“你還真以爲所有人都和你一樣?”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說!夏瀾雪,你到底有什麼陰謀?你是不是故意跟蹤我的!還有,你和元空說了什麼?我知道了……你是想讓沈家知道,我肚子裡的孩子不是沈家的對不對?”夏瀾若被瀾雪這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差點逼瘋。
面對瀾若的瘋狂,瀾雪只是說:“有些事,不是看到了就非要說出去!你和別的男人之間有什麼,你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和我有什麼關係?你以爲我真的很喜歡管你?這件事我可以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但是夏瀾若,你最好不好太過分。”
“你在威脅我?”瀾若紅着眼睛問。
“你要是這麼覺得,那就是了。我只想安安穩穩的待在太傅府,所以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看見,因爲我懶得管你。我不會和第二個人提起,也請你不要有事沒事的給自己製造緊張氛圍!還有,如果你因爲這件事,想對我做什麼的話,我可以告訴你,這次,我絕對不會留情。”瀾雪目光堅定的看着瀾若。
這讓瀾若又想起瀾雪的手段,甚至不惜傷害自己,來博取夏太傅的同情,是個可怕的角色。
“你……你裝作不知道最好!如果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好過的!而且,你最好理元空遠一點……”瀾若小聲的說。
瀾雪卻說道:“對了,我還想告訴你,元空……你最好別傷害他。這也是我選擇將這件事不說出來的原因之一。”
瀾若看着瀾雪,怪異的問道:“我和元空的事,輪不到你管吧?我知道該怎麼做!你這麼在意元空,當初怎麼不自己嫁給他?要不是你,我現在也不會是這個樣子,這一切都該是拜你所賜吧夏瀾雪?”
瀾雪起身,並不理會瀾若的質問,只是說:“你想說什麼是自己自己的事,找我來還有別的事嗎?沒有我就走了。”
瀾若沒有說話,瀾雪就真的轉身走了,瀾若纔在她身後說道:“你最好什麼都不要說,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做出什麼事來!”
瀾雪放慢了腳步,覺得瀾若的威脅甚是可笑。
傍晚,夏太傅就帶着媒人回來,這一家子又聚在一起,媒人和夏太傅翻遍黃曆,覺得就近的日子,便是下月初二,還有半個月的時間,也足夠做婚前準備了。
大夫人歡歡喜喜的說:“陽兒還有半個月,就要把媳婦娶回來了,我這個做孃的還沒準備呢!”
夏太傅一臉笑意的說:“整日操心着陽兒的婚事,現在好事當頭,又沒準備了,這是什麼心態啊!”
大夫人連連點頭笑:“高興而已,高興而已!”
夏澤陽則是一聲不吭的乖乖站在一邊,等着大夫人和夏太傅幫着媒人算日子,臉上卻又難掩興奮。
瀾雪閒來無聊,忍不住調侃道:“大哥,還有半個月嫂子才能進門呢,你別急啊!”
夏澤陽使勁兒的瞪着瀾雪說道:“你……你一邊玩去!”
瀾雪見夏澤陽急急的樣子,覺得偶爾調侃一下他也蠻好玩的,因爲夏澤陽幾乎整日都是一板一眼,甚至連玩笑都不開的人。
說來也快,媒人和夏太傅商議完日子之後,夏太傅已經準備開始籌備彩禮了,說是長子大婚,定然是要風風光光纔是,不能丟了面子。
夏清河還是很晚纔回來,只不過這兩天不知道怎麼了,又開始喝的醉醺醺的,今日更是離譜,一進門就直接倒在了府門前,搞得幾個下人慌了陣腳,叫來徐麗華。
徐麗華見夏清河又開始醉生夢死,喝的爛醉,緊緊皺着眉頭說道:“愣着做什麼,還不把三少爺擡回去!”
幾個下人一聽,連忙挽起袖子,七手八腳的將死屍一般的夏清河擡進了房裡,丟到牀榻上。
徐麗華知道,夏清河這個鬼樣子,要是被夏太傅看到了,又要不高興了。可是他就是這麼不爭氣,每日吃喝玩樂,不管徐麗華怎麼說,怎麼叮囑,就是不思進取,不肯上進,以至於就算是有什麼好事,徐麗華想要在夏太傅面前給他爭取都困難!
徐麗華使勁兒的踢了一腳夏清河搭下來的小腿,他卻已經醉成了爛泥,根本沒有任何反應。
“水……老子要喝水!”夏清河的臉紅的厲害,滿嘴酒氣,閉着眼睛說道。
徐麗華恨鐵不成鋼的長嘆一口氣,奈何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只能轉身給他去倒水。
“起來喝水!小混蛋,一點也不爭氣,這幾天怎麼又開始喝酒了!又是你那羣狐朋狗友給帶的!”徐麗華使勁兒的將躺在牀榻上的夏清河推起來,靠在邊上,將水遞過去說道。
夏清河接過水,洋洋灑灑的也沒喝多少,都灑掉了。
“清河,這兩天娘看你有些不對勁兒的,你怎麼了這是?”說到底,徐麗華還是擔憂的問。
夏清河喝的爛醉,哪裡曉得徐麗華在問自己什麼,只是閉着眼睛,喃喃自語的說道:“不公平……不公平……我也是你的兒子!你……你爲什麼這麼偏心!”
“清河,你在說什麼?”徐麗華一臉迷茫的問。
夏清河不理會,繼續發泄着自己心中的不滿:“憑什麼……憑什麼樑姑娘要嫁給他,我……嗝……我喜歡樑姑娘!憑什麼他什麼都比我好……”
“清河!清河你在說什麼啊!閉嘴!”徐麗華一聽夏清河居然說出這樣的話,嚇得趕緊將他的嘴巴捂住。
夏清河卻不甘心的直接將徐麗華的手推開到一邊,繼續發泄道:“我喜歡樑姑娘!我……我不能讓他娶樑姑娘……”
“清河你瞎說什麼啊!快閉嘴啊……”徐麗華總算是知道了這幾天,夏清河究竟在彆扭什麼,如此看來,到真的是從那天樑姑娘走後,他纔開始一反常態的早出晚歸,一天到晚的去外面鬼混喝酒。徐麗華沒想到,夏清河居然也喜歡這個樑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