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家已經定了親,現在看到親家母來了,這肯定得好生招待着。
春丫見到吳村長連忙低下頭臉都紅了。
景凌走上前就問:“村長,我想問一下村東頭沒人住的那兩間屋子能賣給我嗎?”
來的路上劉嬸已經告訴景凌空屋子的情況了,那家人似是家裡有人發達了,早年就全家搬到郡中去了。
那幾間茅草屋子也不值錢,就交給村長處置了。
吳村長聽了這話,馬上正色道:“那兩間屋子都快倒了,你買那幹啥?”
景凌也沒瞞着,就直說:“我不是買來住的,我是想建個廠房,做藥丸用的。”
吳村長面露驚訝:“霍擎媳婦,你這藥丸生意能做這麼大啊?現在都要建廠房了?”
吳村長還是有點見識的,至少他知道鎮上就有些廠子,那都是富人家開的。
景凌笑了笑:“也沒有做多大,就是我們家地方有點了小...”
她也不敢說太多,人都是有私心的,每個人看到別人過得太好,都會心裡不舒服,雖然吳村長一家是好心,但也要避着點好。
吳村長也沒有再多問了,直說:“那幾間屋子破得很,你要是想要就二兩銀子買給你吧。”
“好。”景凌是個爽快人,在這些事情上一向也不那麼計較,當即就一口答應了,馬上掏出二兩銀子遞給了吳村長。
吳村長對於她的爽快一時還有點沒反應過來,愣了一下才接過銀子,說道:“行,我這就去給你拿地契。”
吳村長一轉身,劉嬸就拉着景凌有些沒反應過來的問:“這就把屋子買了呀?”
景凌笑了笑:“對呀,就是這麼簡單啊。”
等拿到地契,景凌又花了兩個銅板託村裡的牛車伕去隔壁村把之前來她家做過工的泥瓦匠劉根生請來。
忙活了一陣子,已經到了中午,景凌餓得前胸貼後背,昨天晚上堵氣沒吃飯,今天早上也沒吃。
回到家裡,霍擎已經把飯做好了,一大一小兩個都坐在桌子邊跟個受氣小媳婦似的等着她。
見到景凌走進院子,蔚鈞連忙去給她盛了一碗飯。
景凌快餓死了,也不管還生氣不,坐下來就悶頭吃飯,霍擎做飯的手藝真不咋滴。
可能是爲了哄她,他今天做了從山上打的野兔肉,就是用白水煮一下,然後散點鹽在上面。
景凌吃了一口,肉都煮老了,也沒入味兒,簡直難吃....
這段時間景凌受不了霍擎做飯難吃,都是她來做飯的,或者不想做她會指揮霍擎做。
卻沒想到這麼長時間霍擎做飯的手藝還是沒有長進....
她瞅了一眼霍擎,他今天眼圈黑黑的,眼裡還有紅血絲,面前的飯一口也沒動,就眼巴巴的一直看着她吃飯,樣子可憐兮兮的。
景凌氣還沒有消,雖然她知道那些村婦可能說的話很難聽,這也是個男尊女卑,女人就不應該拋頭露面和男人走得近的時代。
但她骨子裡就有男女平等的思想,她是真的受不了什麼也沒做,就單純的談個生意就被人說三道四。
更受不了家裡人不相信她。
隨便吃了兩口,肚子沒有那麼難受了,景凌放下碗就走進了之前和霍擎的房間,想把她的東西收拾到另一個房間。
今天她還要畫一下廠房的規劃圖紙,還有算一下請工人的工錢。
她前腳剛走進房間,霍擎後腳就跟了進來,像條尾巴一樣跟在她身後。
她把自己的東西都收拾了,筆墨紙硯,還有衣服,還有她讓春丫幫忙做的椅墊子等等。
霍擎跟在她身後,見她把自己的東西都收拾了,心中急了起來。
一把抓住她正在收衣服的手,景凌擡頭看他,發現他眼圈都紅了。
“放開!”景凌冷冰冰的說着,彷彿對他已經沒有感情似的。
“不!”霍擎喉結滾動着,聲音裡似乎有些哽咽,感覺就像小孩子要哭了似的。
本來人高馬大的一個人,這會兒顯得十分手足無措,只知道抓着她不放,心中完全沒有任何辦法。
“我不會走,我就是去隔壁房間住!”景凌忍不住還是向他解釋了一句。
“不行!”霍擎一把將她拽進懷裡,從後面緊緊的抱住她。
“霍擎放開!”景凌氣壞了,在他手上亂撓,這男人除了會用他的大個子欺負人,還會什麼?
“我不放,你不要走。”霍擎將頭埋在她脖頸間,語氣彷彿是在哀求。
“我說了,我不走只是去隔壁屋住。”
“你不要去隔壁屋,就在這裡好嗎?”霍擎嗓音乾啞,語氣軟得就像一個做錯事,求原諒的孩子。
“不行,既然我們已經沒有信任,就不要住在一起!”景凌態度十分堅決,用力的掰他的手指。
“我錯了,對不起.....”霍擎沒有辦法,急得連忙把心裡道歉的話說了出來。
景凌掰他手的動作一滯,忍不住問:“你哪錯了?”
“我不該兇你,不該聽了別人嚼舌根亂髮脾氣....”
他語氣委屈巴巴的,搞得好像受氣的人是他一樣。
“嗤!”景凌沒忍住笑了出來,這麼大個人用這麼委屈的聲音說話還挺可愛的。
“媳婦兒,你不要走好不好,不要離開我們的屋子,我亂脾氣是因爲那些村婦說你發達了肯定會跟人跑了,
還說妙青堂的東家有錢又俊俏,是個神仙也似的人,說你以後跟他走得近肯定會被他拐走....”
“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要是沒有你,我就活不成了.....”
景凌聽了這些話,又好氣又好笑,同時也十分不解,她去鎮上和蘇長瑾談生意的事爲什麼那些村婦這麼快就知道了?
“我去鎮上不過就是今日的事,她們怎麼會知道我去和妙青堂的東家談生意的?”
“那輛馬車有人在鎮上見過妙青堂的東家坐着出行,所以才四處說你勾搭上了妙青堂的東家...”
景凌聽了這話回過頭看了看他,他此時垂下眼眸,長長的睫毛蓋着眼瞼,看起來失落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