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易初和方扶光的人們加入進來,混亂很快被清理乾淨,槍聲越來越小,風越來越大,暴風雨就要來了!
槍聲變得零星,最後消散。方扶光和易初站在甲板上,他們的人四處張望。趁亂逃跑的人也抓了回來,等着處置。
祁南昇丟了空槍,站在大家面前大喊:“聶清規,打一架吧!”
周圍十幾把手槍指着他,但他沒有任何恐懼。
他看着聶清規,好像知道他會同意。懶惰的
風越刮越大,零星的雨點“啪啪”地落在牀上。
季白榆抱着卿卿躲避風雨,但她的目光緊張地落在聶清規身上
最後,聶清規扔掉槍,捏捏手指,走上前去。
向雀羅和向藍元看到後拿起了槍,周圍的人,包括方扶光和易初,都在看着他們。
暴雨來得很快,幾乎碾壓了季白榆的視線,她看着祁南昇一躍而起……
兩人的鬥爭正式拉開序幕,暴風雨中聽不到聲音。只能在恍惚中看到他們的身影迅速變換位置。
一切都像是無聲的啞劇,強壯的四肢打斷中間的暴雨,濺起白色的水花,兩個人像獵豹一樣敏捷的攻擊對方的要害。
嘎吱響了一下,季白榆趕緊睜開眼睛驗證,卻發現祁南昇頻繁地握住左肩背部的位置,剛纔那聲音,應該是肩骨骨折的聲音!
戰鬥仍在繼續,但祁南昇顯然處於劣勢,聶清規的攻勢越來越猛。
突然,一記重拳擊中了他的肋骨,祁南昇立即吐出一口血,單膝跪下。
聶清規退後兩步,居高臨下地看着他。他的眼睛像大海:“你是想自己了卻還是我送你上路?”
祁南昇悲傷地笑了笑,在大雨中朝一個地方看了五秒鐘,最後站直身子,慢慢地向後倒了下去。
他身體一歪,身影消失在大雨中,幾乎是瞬間消失。
幾秒鐘後,季白榆聽到了巨大的濺水聲,祁南昇,他跳了下去。
經過一夜的暴風雨,天空又恢復了晴朗,大海平靜而蔚藍。
季白榆站在窗前,看着外面飄着的雲,一臉的陰沉。
聶清規在牀上翻了個身,看見季白榆一臉落寞地站在窗前,揉着眉毛。
聶清規起身走到她身後,輕輕摟住她的腰:“你在想什麼?”
季白榆輕輕一笑,仰靠在他胸前,雙手自然放在手背上:“我在想譚珊。”
她沒有隱藏自己的想法。
聶清規停頓了一下,說道,“我會找到譚珊"的
季白榆沉默了一會兒,說:“我想安排人照顧裴萱萱父…我父親…”
“沒問題。”聶清規把下巴放在頭髮上,語氣中帶着一些遺憾和愛意。
“還有,”季白榆突然說,“我想在他下葬後去法國,我不想父親在失去一個女兒後還失去他的事業。”
“我和你一起去。”聶清規按住她的肩膀讓她轉過身,盯着她的眼睛。“阿榆,無論你想做什麼,我都會無條件支持你。我是你最信任的人。”
季白榆鼻子發酸,眼角有溼潤的感覺,於是趕緊低下頭勉強笑了笑:“這段時間我好像流了太多的淚……”
聶清規彎下腰,捂住她的嘴脣,輕輕地把季白榆抱起來,好像抱着一個脆弱的嬰兒,感覺到一點鹹鹹的東西滑進了她的嘴脣。
他沿着她臉上的淚水吻着她的眼睛,直到所有的淚水都消失,讓她那顆太容易感動的心封住了出口。
風逆着兩個相擁的人流動,延伸出溫暖的味道。季白榆靜靜地聽着海鳥的叫聲,她的心平靜下來。
“叩叩叩……”
"清規,早餐準備好了。”
“是向藍元!"季白榆說着
聶清規回答說:“我們走吧。”
從海上回來已經三天了。卿卿一直在發燒,不時地吐奶。醫生說是驚嚇引起的。季白榆很苦惱。
裴父被轉移到軍區醫院,裴萱萱在她眼皮底下火化了。看到過去還能笑能鬧的人變成了一堆灰,季白榆的心裡是說不出的恨!
聶清瑤,向雲川和林星若輪流陪伴她,一邊照顧她,一邊幫助照顧卿卿。
“阿榆,今天是萱萱下葬的日子……”幾個人推我,我推你,最後只能靠林星若。
季白榆吃完飯看了看,重重嘆了口氣:“我們一起去吧!”
幾個人登時鬆了口氣,季白榆這幾天沒怎麼說話,她們也擔心她再這樣下去,遲早要憋出病來!
天空下着小雨,車停在城外的墓地。
季白榆不肯打傘,一步一步沉重地向裴萱萱墓走去。緩慢的速度似乎讓她想起了所有與裴萱萱有關的事情
墓碑已經鋪好了。
季白榆看着上面裴萱萱的黑白照片看了很久才說:“姐姐,別擔心,我不會忘記你的……”我也不會忘記爲你報仇!
聶清規站在她身後,黑色的眼睛裡有一種不可避免的擔憂。
這幾天內外的事情讓他有點擔心,但他最擔心的是季白榆。
正如裴萱萱所說,她沒有朋友,只有幾個人參加了葬禮。在這樣的下雨天,她難免會更加孤獨。
他身後是雜亂的腳步聲。聶清規歪着頭看着它。
緊隨其後的是裴織和譚嵩,三個男人提着公文包。
裴織沒有理會季白榆後面的一堆人,和季白榆並肩站在一起。
雖然她穿着黑衣服,但是臉上濃妝比季白榆的蒼白更妖嬈…難看!
她微微低下頭,算是向死者致敬,然後說:“一路走好!”
季白榆在悲傷的心裡,產生一種想笑的衝動。
死者已經死了,這時纔來哀悼?裴萱萱不是她的侄女嗎?
此外,譚珊害死在裴萱萱,所以如果她與此事無關,怎麼能如此平靜的說出來?
季白榆彎腰放下手中的菊花。
“季白榆,我今天來這裡不僅是爲了表達敬意,也是想知道,你私下把我大哥帶走後,不允許我們去看望是什麼意思?”
裴織傲慢地說:“裴萱萱死了,我就是大哥唯一的親人!”
季白榆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只是讓開一步,讓身後的人過來放下哀思。
這期間沒人說話。
“季白榆,你再這樣,我就採取法律手段!”裴織憤怒的威脅着,同時,她身後的三名律師上前。
“萱萱,你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孤獨的……”季白榆說着轉身對墓碑說:“誰這樣傷害你,我就讓她下去陪你,苦一千遍一萬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