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涯的眼神從始至終都沒有一點波動,將凌雲抹殺之後,他的視線又落到了御天身上,傲然道:“下一個,就是你。”
話一落就欲動手,不過就在這時,一聲嬌喝響起:“無涯,你想幹什麼?”
旋即,幕月傾的身影緩緩的出現在御天身旁,美眸之中閃過一絲柔情,這一幕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無涯和其身後的十幾個天邪宗之人臉上都有着愕然之色,對於幕月傾的性格他們自然知曉,雖然對所有人都十分溫柔,就像天地間的聖母,但是這樣的柔情卻是不曾出現過。
“我要殺他!”無涯淡淡的瞥了御天一眼,眼神之中冷意驟然。
“不行,你不能殺他。”幕月傾不動聲色,說着擋在了御天身前。
“爲什麼?”
“因爲他是我男人!”
譁!
此話一出,不僅僅是天邪宗之人,甚至是御天自己都感覺心神一震,這幕月傾爲了保全他,竟然連這樣的話都可以說出來,聖女之名,是何等的高貴,何等的純潔,名聲是何等的重要,爲了保全御天,她竟然可以不惜以名聲作爲代價。
他是我男人!
這樣的話從她口中說出來,需要的不僅僅的勇氣,還有那拋棄一切的決絕。
“什麼,這聖母院的聖女竟然說這小子是他的男人?”
“而且這小子僅僅只是脈士而已”
“他有什麼資格成爲聖女之夫?”
……
一時間各種議論聲喧囂於耳,御天眉頭不由一蹙,從誅天眼取得的信息來看,這無涯不僅僅是魄士五重,此刻的他已經達到了魄士六重的地步,這樣的人想要殺他自然是輕而易舉,但是他這邊還有位破凡士六重的刀鬼,倒也不會懼他,視線偏轉,誅天眼穿過重重屏障,御天這才發現原來刀鬼此刻並不在“珍釀閣”之中,這一點幕月傾應該清楚,否則不會用這樣的方法來保全自己。
“喲,月傾師妹,這一趟出來你的收穫可不小啊!”突然,一道異常尖銳刺耳的聲音,帶着濃濃的諷刺意味響起。
御天注意到,在這聲音響起的瞬間,幕月傾的臉色變得不大好看,甚至還有絲絲淡淡的厭惡之色。
緊接着,又是十幾個人出現在珍釀閣的大堂之中,來人盡是女子,一個個出落的美貌動人,眼中也有着與幕月傾相同的聖愛,只不過御天知道這只是裝模作樣而已,爲首的是一位身材嬌俏的女子,女子的面容精緻動人,但是眉宇間卻有着淡淡的陰狠毒辣之色,這樣女子一看就知道是那種善於勾心鬥角之人。
“雲絮師姐,請你說話放尊重點。”幕月傾眼中的厭惡之色已經越發濃郁,對於這雲絮她一直都是處處忍讓,可是後者卻一直咄咄*人,這讓她很是不喜。
御天回頭看了一眼蠻山,卻見到後者依舊一臉愕然,似乎還處在剛纔幕月傾的那一句話之中,久久未能回過神來,的確,這樣的話從幕月傾口中說出來,所造成的效果不亞於一位國際女神對着一位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男人說他是我男人。
“無涯,那小子,你可不能動啊,說不定這二人已經不知廉恥的做了某事,這樣說來他還是我聖母宗的人呢?”
雲絮對幕月傾的話罔若無聞,轉過頭對着一旁的無涯自顧自的說道。
這樣的話饒是以御天男兒之身聽到了也十分反感,更別說身爲女兒身的幕月傾了,果然,幕月傾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緋紅,隨即有鋪上了一層寒霜,深藍色的武氣在其周身瞬間暴涌,很顯然她怒了,怒得歇斯底里,就欲動手,就這這個時候一隻手伸到她的肩膀上,輕輕拍了兩下,示意她冷靜。
幕月傾回過頭,便看見了御天那俊美如妖,卻鎮定自若的臉龐。
“呵呵,幕月傾師妹,我可是在幫你的……男人,無涯的實力可是很強的,你男人應該不是對手吧?”着雲絮故意加重了男人兩個字的音調,俏臉上閃過一絲淡淡的嘲諷。
身後的那些聖母宗的人在看向御天的時候,嘴角也含着點點譏諷的笑意,她們似在嘲笑御天,實則卻是在對幕月傾進行打擊,這羣女人每一個好東西,御天心中暗道。
“呵呵,這位嬸啊,請你說說什麼叫不知廉恥的某事?”御天站到幕月傾的身前,對着那雲絮淡然的說道,而且同樣加重了“嬸”字的音調,罵人就得往人的痛楚罵,女人最在乎什麼?女人最在乎的是容貌,是在別人心中的形象,這一個“嬸”字,足以說明,在御天心中,她年紀大了。
果然,聽到這個字眼,雲絮的胸口起伏不定,呼吸也變得急促了起來,她對自己的容貌有着絕對的信心,甚至她自詡美過幕月傾,但是這小子這一句話說出來不是在打她的臉麼,你自詡比幕月傾美,幕月傾是老子的女人,在老子心中你只不過是一個大嬸而已,想到這些,雲絮久久未能開口。
“小子,你算什麼東西,我們雲絮師姐豈是你能辱罵的?”雲絮身後的聖母宗之人不樂意了,指着御天叫罵道。
御天聞言,嘴角的邪笑依舊,視線根本就沒有看她一眼,語氣有些莫名的說道:“辱人者人恆辱之,再說看在她是長輩的份上,我可沒說什麼侮辱她的話,只是心中有些不解,請教了她一個問題而已!”
御天侮辱她了麼?沒有吧?從始至終御天就只說過一句針對她的話而已,而她可是說了不知道多少句!
這女子被御天這麼一說,竟然也沉默了,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無涯依舊臉色淡然,似乎對這樣的口舌之戰根本沒有興趣,直接在一旁坐了下來,獨自飲酒,根本就沒看這裡一眼,看樣子,他還是沒有打算放棄殺御天,而是在等這場“戰鬥”結束,然後再殺御天。
“或許你們根本就沒有什麼關係,無涯,這個人看來不是我們聖母宗之人,或許是我錯怪月傾師妹了!”
良久之後,雲絮吐出這麼一句話來,如果說之前她刻意阻止無涯是爲了羞辱幕月傾的話,那麼此刻她竟然直接放棄了這個念頭,說御天不是聖母宗之人,意思就是讓無涯殺御天。這女人呈口舌之利失敗後,竟然欲借刀殺人,不可謂不毒啊,御天心中暗道。
說罷,雲絮瞪了御天一眼,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臉上有着幸災樂禍的表情,似乎在期待着御天被無涯斬殺這一幕。
話鋒又一次轉到了御天跟無涯身上,無涯放下了手中的瓷杯,殺意盎然的雙眸落在了御天身上。
幕月傾似乎也沒有料到這雲絮會出此一招,竟然放棄了這樣一個羞辱她的絕好機會,而且還要對御天下殺手,一時間她變得不知所措,這無涯的實力太過恐怖,那人也不知道去哪兒了,就算是我和蠻山聯手也不可能阻止無涯,難道他真的要……
想到這裡幕月傾的臉色閃過一絲不甘,忽然,她似乎想到了什麼,俏臉立刻變得緋紅,雙手也不知在及時握在了一起,心中似乎很糾結。
御天的臉色一寒,雙眸之中泛起濃郁的寒意,與無涯的視線對視在空中,一時間似乎整個珍釀閣都背這二人的殺意給席捲,一些原本不在意的人也齊齊將視線投了過來。
“這人竟然敢和天邪宗之人作對,真是不知死活啊!”
“那裡應該是聖母宗的人吧,剛纔我還以爲是什麼小角色在鬧事呢,早知道是聖母宗的人,我一定早早關注這裡,太漂亮了……”
“那閣樓上的女子也十分漂亮,那氣質真是絕世無雙啊”
似乎覺察到自己的眼神並沒有給御天帶來什麼恐懼,無涯道:“你自己下來,還是我上去?”
“你怎麼不說是你自己將脖子伸出來,還是我幫你?”御天臉上從始至終都沒有過一絲恐懼,這無涯似乎也囂張了吧,還讓他下去,是你要殺我,應該你主動點,媽的,難道老子還主動將脖子伸到你面前,讓你殺,天底下有誰這麼傻的?
“好!”
話音一落,無涯的身子驟然騰空,紫色的長袍在空中舞動,俊逸的面容帶着冷酷之色,這樣的一幕倒是讓不少女子芳心一動。
嘭!
無涯穩穩的落在閣樓之上,和御天只有一米不到的距離,臉上依舊冰冷,旋即道:“你不該殺我天邪宗之人,因爲這將是你這輩子終結的開端!”
聞言,御天微微愕然,他什麼時候殺過天邪宗的人了,就算是凌雲也是你殺的吧,轉念一想,御天笑了笑:“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要殺我何必要找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二人殊不知,那天邪宗的四人正是剛纔死去的凌雲所殺,他早在遇見無涯的時候,就將所有的責任推在了御天身上,目的就是借無涯的手滅了御天,以報那一拳之仇和奪女之恨,原本他是可以自己動手的,可是他發現御天身旁竟然還有位破凡士強者,所以他才讓無涯出手,就算是殺不成御天,無涯也會被殺死,這一箭雙鵰之計用得可謂是相當出色。
無涯的崛起讓天邪宗的不少天才弟子都感到了威脅,他凌雲也不例外,自從無涯出現之後,屬於他的光環盡數轉移到了前者身上,他對無涯又怎能不恨,這樣一來無論是誰輸誰死,對他都是有利無害,
可是他到死也沒想到,還沒有見到那期待的一幕,竟然就被無涯輕易的抹除了他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