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他們大隊長姜衛國,現在也只不過是大校軍銜。
羅力羣之後的一番話,卻立刻爲他解釋了疑惑,“樑忍冬同志在此次任務中,指揮得當,行動果斷,所以,經過軍委的一致決定,爲樑忍冬同志直接授予上校軍銜。”
授銜之後,樑忍冬正要隨着衆人一起下臺,卻被羅力羣開口攔住。
“忍冬,你稍等一下。”
樑忍冬急忙轉身頓住腳步,“是,首長。”
羅力羣笑着朝會場門口指了指,道:“忍冬,你看看那是誰?”
聞言,樑忍冬疑惑地朝門口望去,卻見一個身穿火紅色連身長裙的女孩兒,捧着一束火紅的玫瑰,朝着主席臺腳步輕快地走來。
夏晴深見樑忍冬忽然被留在了臺上,心裡不由得有些疑惑。
然後見羅力羣手指着會場門口讓樑忍冬看,她也忍不住好奇地回頭看去。
卻見一個紅裙飛揚的美麗少女,懷抱一束如火焰般開的熱烈的玫瑰花,朝着主席臺飛快地走去。
少女梳着黑色的娃娃頭,一雙圓圓的大眼睛,清澈而又靈動狡黠,眼神毫不掩飾地,熱切地凝視着臺上的樑忍冬。
夏晴深不由得微微蹙起眉頭,這個小丫頭的眼神,讓她莫名地感到很不舒服。
這時,她忽然聽到身後剛剛上臺授過銜的特戰隊員們,在悄悄低語。
“咦?這姑娘好眼熟啊,在哪見過?”
“笨蛋,這不是我們老大親自救出來的那個人質嗎?”
“嗯,就是那個小姑娘,好像叫吳……吳什麼來着……”
“吳安娜。”
“對對對,就是她,我也想起來了,那天本來老大讓我揹她下樓的,可她硬是纏着老大不放,非讓老大親自揹她……”
“噓!你們小點兒聲兒,嫂子在前面呢……”
身後,頓時一片寂靜。
夏晴深望着主席臺的眼神,也不自覺地沉了沉。
吳安娜?硬是纏着樑忍冬不放?還非讓樑忍冬揹她?
哼!夏晴深忍不住翹起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行啊,出個任務都能沾上一朵桃花,樑忍冬,你可真是有本事。
女孩兒很快走上主席臺,站在羅力羣的身邊,親暱地挽住羅力羣的手臂,甜甜地叫了聲“羅伯伯”。
羅力羣看着她笑道:“安娜,你不是一直吵着要見見你的救命恩人嗎?現在他就站在你的面前,還不快過去說聲謝謝。”
聞言,樑忍冬這才認出來,這個女孩兒原來就是吳安娜。
她的頭髮顏色變了,臉上也乾乾淨淨的沒有化妝,他竟然沒能一眼認出來。
吳安娜笑盈盈地走到樑忍冬面前,把懷裡的玫瑰花遞到他面前,聲音甜美嬌柔地道:“叔叔,謝謝你。”
樑忍冬接過鮮花,淡漠地對她點點頭,“不客氣,那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旁邊主持大會的參謀馮玉川,立刻聲情並茂地解說道:”這位吳安娜同學,就是咱們樑少校……啊不,現在應該稱作樑上校了,是咱們樑上校解救的那名人質,現在,吳安娜同學千里迢迢親自趕來,給咱們的英雄獻花來了。
全場頓時又是一片熱情的掌聲和歡呼聲。
吳安娜仰頭望着他俊酷的臉龐,眼底迅速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忽然走前一步,伸手緊緊抱住他勁瘦的腰身。
樑忍冬吃驚地看着像只八爪魚一般扒在他身上的吳安娜,想推開她,但是小姑娘穿着的是無袖的長裙,雪白的肌膚很是刺眼。
衆目睽睽之下,他碰哪兒好像都不合適。
“吳安娜。”他很是尷尬蹙緊眉峰,低聲道,“你這是做什麼?”
吳安娜把小臉貼在他胸口,得意地道:“叔叔,我說過的,我們一定會再見的。”
然後,猛地擡起頭,踮起腳尖,撅起紅嘟嘟的小嘴,毫不猶豫地就要親向樑忍冬的嘴脣。
樑忍冬一驚之下,只來得及側開臉,就這麼被吳安娜給親在了左臉頰上。
全場,靜的詭異。
就連主持大會的馮玉川,此時也不知道該怎麼主持下去了……
所有人,都感到了事情的不同尋常。
剛剛,如果不是樑忍冬閃避的快,那一吻,可就親在樑忍冬的嘴上了……
樑忍冬的第一反應,就是看向臺下的夏晴深,卻見夏晴深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臉上,似乎還帶着一抹微笑。
只是,她此刻的笑意,卻讓他剎那間遍體生寒。
他再也顧不得許多,毫不憐香惜玉的,伸出大掌扯住吳安娜纖細的手臂,把她用力扯到一邊兒。
吳安娜頓時撅起小嘴兒,可憐巴巴地看着他,“叔叔,你弄疼我了。”
樑忍冬沒有理她,也沒有再看她,而是朝着羅力羣敬了個軍禮,沉聲道:“首長,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先下去了,夏夏還在等着我呢。”
羅力羣的神情也有些不悅,看了一眼吳安娜,對樑忍冬點點頭道:“忍冬,你先下去,大會結束之後,我們再聊。”
“是,首長。”樑忍冬再次敬了個軍禮,轉身邁着標準的步伐,沉穩地走下主席臺。
吳安娜見樑忍冬走了,不由得邁步想追上去,卻被羅力羣一把抓住手腕。
“安娜,不許胡鬧。”羅力羣嚴肅地看着她。
吳安娜不滿地道:“羅伯伯,我哪裡有胡鬧了,我就是喜歡樑忍冬,難道有錯嗎?”
聽了她的話,羅力羣頓時吃了一驚,“安娜,你知道你剛剛在說什麼嗎?你這孩子……你真是……”
羅力羣被她氣得不行,黑着臉喊來身邊的通訊員,“你把這丫頭先送回賓館,等等,從後臺走。”
從前面走,還要經過樑忍冬身邊,他可不想再節外生枝了。
想到這裡,羅力羣不由得看了眼臺下的夏晴深,心想,夏夏那丫頭,也不知道會不會因此遷怒樑忍冬。
唉,真不該帶吳安娜一起過來,本來以爲她是真心想親自感謝樑忍冬的,看在她父母的面子上,他就答應了她。
可沒想到,那丫頭竟然存了這樣的心思……
吳安娜還在磨磨蹭蹭的不肯走,羅力羣一個嚴厲的眼神過去,吳安娜扁了扁小嘴,乖乖地跟着通訊員走了。
羅力羣在臺上講話,樑忍冬在臺下卻如坐鍼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