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烈。”厲風行吩咐剛剛開車的手下,“帶夏小姐到東屋休息,仔細侍候着。”
阿烈點點頭,大步走到夏晴深面前,沉着臉硬梆梆地道:“夏小姐,跟我來。”
夏晴深看了這個叫阿烈的男人一眼,中等個子,皮膚黝黑,留着短寸頭,方正的臉上是極爲平凡的五官。
但是她記得他的名字,就是他給她撕掉的嘴上的膠布,還把她的嘴給弄破了。
夏晴深看了一眼便低下頭去,也沒有說話,跟着他朝東屋慢慢走去。
厲風行盯着夏晴深和阿烈的背影,鏡片後面的眼睛閃了閃,回頭對另一個手下說:“獨眼兒,你也過去,把那個女人給我看好了,一定不能出岔子。”
一隻眼睛上戴着黑色眼罩的黑衣人,急忙應了一聲,疾步朝夏晴深和阿烈追了過去。
厲風行這才轉過身,看着司徒宏遠呵呵笑道:“司徒先生,現在時間還早,請先隨我進去休息會兒吧。”
司徒宏遠冷冷地看着厲風行,忽然冷聲道:“厲風行,你想如何處置那個丫頭?”
厲風行挑了挑眉,慢悠悠地道:“我抓來的人,如何處置是我的事情,就不勞司徒先生費心了。”
司徒宏遠聞言不由得冷笑,“那個丫頭害死了我的女兒,我一定要讓她一命償一命,所以,希望你能把她交給我處置。”
“哦?”司徒宏遠呵呵一笑,慢條斯理地道,“她害死了你的女兒?可是,跟我有何關係啊?又不是害死了我女兒……”
“厲風行!你欺人太甚!”司徒宏遠惱羞成怒地撲過來,朝着厲風行揮起拳頭。
厲風行身邊的一個黑衣人飛起一腳,把司徒宏遠踢得朝後翻了幾個跟頭,倒地不起。
厲風行晃悠悠地走到司徒宏遠身邊蹲下,用手拍了拍司徒宏遠的臉頰,冷哼一聲道:“司徒宏遠,別他|媽|的給臉不要臉,你乖乖地把爺送出去,以後爺一定會讓你在國外安度晚年的,若是再不老實,我他|媽|的也不是非你不可,聽清楚了嗎?”
司徒宏遠的嘴角掛着血絲,狼狽地蜷縮在滿是黃土的地面上,閉着眼睛沉默不語。
厲風行緩緩站起身,冷冷地吩咐身邊的黑衣人,“把他帶到西屋,好好看着他。”
“是。”兩個黑衣人立刻架起司徒宏遠,朝西屋快步走去。
厲風行拍了拍手,轉身看了看四周。
安德魯帶着他的傭兵團,正在院子裡認真地佈防警戒。
厲風行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雙手背在身後,朝着正屋慢悠悠地走去。
——
東屋分爲外間和內室兩個房間。
夏晴深坐在內室的炕上,後背倚着牆,沉默地打量着屋子。
這間內室不算大,物品也不多。
只有一張炕,炕上有一個櫃子,地上有張方桌和長凳。
炕對面的牆上有個大窗子,但是窗子緊閉,拉着窗簾,看不到外面的情形。
那個叫阿烈的黑衣人,剛剛出去了。
只剩下一個獨眼的黑衣人,歪歪斜斜地坐在那張長凳上。
嘴上叼着一根菸,手裡拿着一個打火機,百無聊賴地把玩着。
屋裡不透氣,菸草味道越來越大,夏晴深實在是忍不住,捂着嘴低聲咳嗽起來。
獨眼男人斜着那隻獨眼,回頭看着夏晴深。
只見女人背靠在牆上,輕薄的衣衫勾勒出她胸前的圓潤挺拔。
捂着嘴的那隻手,寬敞的衣袖朝下滑落,露出一大截雪白的皓腕,在燈光下泛着珠玉般瑩潤的光澤。
獨眼兒不自覺地吞了下口水,眼神也不由自主地往下一路看去……
夏晴深感覺到男人灼熱而又淫邪的目光,心裡頓時如同擂鼓一般急跳起來。
她告訴自己要冷靜,越是在這時候,越是不能表露出任何情緒。
因爲她所面對的,是一羣喪心病狂的人,你越是情緒激動,反而越能挑起他們的欲|望。
夏晴深努力忍着不讓自己咳嗽,可是自己的身體對菸草味實在是太敏感了,根本控制不住。
而她咳嗽的時候,身體會不受控制地抖動,胸前的高聳便也會跟着一起顫動。
這對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都是極大的誘惑。
此刻的夏晴深,簡直就像是在油鍋裡煎熬一樣,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就在這時,獨眼兒突然站了起來,把手上的菸頭丟在地上,用腳慢慢地捻滅。
夏晴深雖然低着頭,但是眼角餘光始終注意着獨眼兒,看着他踢開凳子朝自己走過來,不由得身子一僵。
不由自主地握緊拳頭,在心裡不停地祈禱着,“不要過來,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獨眼兒慢慢踱到夏晴深身邊,笑嘻嘻地道:“小妞兒,怎麼一直咳嗽呢?是不是不舒服啊?不如讓哥哥我幫你揉揉吧。”
一邊兒說着,一邊兒伸出熊掌一般的爪子,摸上了夏晴深的後背。
夏晴深急忙往前挪了挪,躲開獨眼兒的熊爪子。
坐正身體,目視前方,淡淡地道:“謝謝,不用了,我已經沒事了。”
誰知,獨眼兒竟然一屁股坐在了她的身邊,大手順勢貼在了夏晴深的後背上。
夏晴深忍不住抖了一下,頓時噁心地起了一身的小疙瘩,忍無可忍地起身想要躲開。
沒想到獨眼兒竟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臂,把她一下子拽進了懷裡,低下頭就去找她的嘴脣。
夏晴深揮起小手狠狠地煽在了他的臉上,趁着他一愣神的機會,急忙起身朝外就走。
卻被迎面開門走進來的阿烈給堵了回來。
阿烈冷冷地看了看夏晴深,又看了看坐在炕上捂着臉一臉怒氣的獨眼兒,問道:“怎麼了?”
夏晴深面無表情地看着阿烈,“他非禮我。”
獨眼兒起身衝着夏晴深惡狠狠地罵道:“臭婊|子,老子就非禮你了,怎麼着?老子他|媽|的還要草……”
話還沒說完,只聽見“啪”的一聲,夏晴深轉身又給了他一巴掌。
既然躲也躲不過,那她也無須再忍了。
獨眼兒好似被打蒙了,捂着臉呆呆地看了她兩秒,然後衝着夏晴深怒吼着舉起拳頭。
阿烈迅速地擋在夏晴深身前,一把抓住獨眼兒的拳頭,冷聲道:“獨眼兒,她可是大爺看上的女人,你要是不想死,就最好離她遠點兒。”
聞言,獨眼兒那隻僅剩的眼睛忍不住抽了抽,慢慢地放下了拳頭。
瞥着夏晴深哼了一聲,然後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
夏晴深這才暗暗地鬆了口氣。
阿烈看了一眼夏晴深,也轉身走了出去。
夏晴深站在原地稍稍冷靜了一下,然後悄悄走到內室門前,把耳朵貼在門上,仔細地聽了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