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恆把來時提着的盒子交給夏晴深,笑着說:“情深,這是我送給兩個孩子的禮物,也不知道他們喜不喜歡,等他們回來,你替我交給他們吧,祝願兩個小寶貝能平安快樂地成長。”
夏晴深接過盒子,眼睛不自覺地有些溼溼的,望着他道:“阿恆,你對孩子們太好了,他們肯定會想你的,希望以後有機會你還能來中國玩兒,我們就能再見面了。”
霍斯恆彎起眼睛點了點頭,然後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樑忍冬。
樑忍冬雙手插兜站在夏晴深身後,看見霍斯恆得意而又挑釁的目光,不由得撇了撇嘴,在心裡說了聲“幼稚”。
霍斯恆眼尖地捕捉到了樑忍冬撇嘴的小動作,彷彿猜到了樑忍冬的心思似的,眸底不由得閃過一絲促狹,對着夏晴深嗓音越發溫柔地道:“情深,我也是這麼想的,我想肯定會有機會的,你可不要忘了我啊。”
他的這句話一出口,便成功地看到了樑上校緊繃的那張酷臉,一下子又黑了許多。
霍斯恆頓時覺得整個人神清氣爽,彷彿突然間被人打通了任督二脈一般,從頭到腳暢快淋漓啊。
夏晴深聽了霍斯恆的話,立刻搖頭道:“怎麼會呢?我本來就沒什麼朋友,難得交到你這麼一個志趣相投的好友,怎麼可能忘了你呢?”
霍斯恆微微低着頭,烏黑中隱隱透着一抹深藍的眼睛,溫柔地凝視着夏晴深,突然伸開雙臂輕聲道:“情深,我能抱一抱你嗎?”
看着他孩子般充滿了期待的眼神,夏晴深只覺得心口莫名的有些酸楚。
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踮起腳尖主動抱住了他的肩膀,輕輕地和他貼了一下臉頰,柔聲道:“阿恆,再見!祝你一路順風!”
霍斯恆小心翼翼地抱住她纖腰,彷彿這個擁抱只是一場美麗的幻夢,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會把這個夢驚醒似的……
他的個子很高,只能彎下腰低下頭,才能觸到她溫暖柔滑的臉龐。
聞到屬於她的特有的清新的味道,霍斯恆只覺得滿足的忍不住想要流淚。
如果他的放手和離開,能夠換回和她的一個如此親密的擁抱,那麼,他也不會覺得有遺憾了。
他努力抑制住此刻胸口澎湃的情感,儘量平靜地對她說:“再見,情深。”
——再見,我親愛的女孩兒。
——再見,我最初的愛戀……
——或許今後再也不會再見,但是,你永遠是我心裡最特別的存在,永不消逝……
樑忍冬突然呵呵笑着走上前來,一把拉過霍斯恆用力抱住,一雙大掌在他背上不停地拍着,“霍先生,我也祝你此去一路順風,身體健康、萬事如意、家業興旺……”
就在霍斯恆被樑忍冬拍的差點吐血身亡的時候,夏晴深及時地把他從樑忍冬的辣手之下解救了出來。
夏晴深把樑忍冬拽到一邊,鄙視地白他一眼,小聲道:“樑忍冬,你下一句是不是就要說‘百年好合、早生貴子’了?”
樑忍冬故作吃驚地道:“老婆,我們果然是心有靈犀啊!”
這時,門鈴忽然響了,青姐去開了門,原來是霍斯恆的管家雅格來了。
雅格朝樑忍冬和夏晴深先行了禮,然後對霍斯恆躬身道:“少爺,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動身了。”
霍斯恆又和夏晴深說了聲再見,然後很大方地跟樑忍冬握了一下手,想到還在疼着的背部,忍不住咬牙切齒地笑着道:“樑上校,後會有期。”
終於扳回一局的樑忍冬,心情極好地朗聲道:“好說好說,霍先生什麼時候再來中國,我一定親自奉陪!”
霍斯恆饒有興味地盯着他,勾起嘴角道:“會有機會的。”
送走了霍斯恆,夏晴深和樑忍冬轉身回了家。
下午去接孩子們的時候,夏晴深跟樑忍冬說了小漢宸脖子後面突然多了一顆紅痣的事情。
於是,把孩子們接出來之後,樑忍冬直接開着車去了軍區總院。
找專家給小漢宸仔細檢查了一下,醫生說這是一顆良性的皮膚細胞色素瘤,不用擔心。
但是以後要注意觀察它的形狀大小,如果發現它有任何異常的變化,都要立刻帶着孩子來醫院檢查。
夏晴深這才放下心來,和樑忍冬帶着孩子們回了家。
——
第二天早上,樑忍冬拿着夏晴深的手機,獨自開車去送孩子們。
送過孩子,他直接去了神盾總部,讓孫猴子幫他查一下那兩個電話號碼。
經過一番仔細的調查和證實,這兩個手機號的主人都是男性,C市人。
第一次神秘電話的機主,是一位五十多歲的中年人。
昨天上午的神秘電話的機主,則是一位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士,但是兩人都和夏晴深沒有任何關係。
樑忍冬以警察的身份,給兩位機主打了電話,經過詢問得知,兩個人都不認識夏晴深,也從沒有給夏晴深打過電話。
但是他們都表示,曾經有人借他們的手機打過電話,但是打過之後,那個人就把通話記錄刪除了,所以他們也不知道電話打給了誰。
樑忍冬又向他們詳細詢問了一下,那個借電話的人是男是女,長什麼樣子。
第一次被借電話的機主,說只記得是一個女人,但是長什麼樣子忘記了,因爲時間有點久了,而且當時也沒太在意。
而昨天剛剛被借電話的機主,也說對方是一個女人,中等身材,很瘦很白,披着長長的酒紅色的大波浪卷,穿着也非常時髦,年齡大概在三十歲左右。
樑忍冬又追問對方,記不記得那個女人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這位年輕的機主想了想,遲疑着說:“這個女人似乎很緊張,拿着手機躲在牆邊,還不停地回頭朝着周圍看來看去,整的就好像有人在追殺她一樣。”
樑忍冬沉默片刻,又問道:“先生,你能具體描述一下這個女人的五官特徵嗎?”
機主思索了一下,有些歉然地道:“對不起,警察同志,我實在是不好意思盯着人家女士看,而且她還一直低着頭,似乎是在躲避我的視線……”
機主忽然停頓了一下,然後急聲道:“哦!對了!警察同志,我想起來了,那個女人的左手缺了一根小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