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然他們來到大街上使勁地轉悠着,剛開始看着超市裡琳琅滿目的東西,竟然不知道買什麼了。當大鳥提醒在宿舍商量好的所買的東西的時候,浩然他們才記起來。浩然依稀記得以前在學生會的時候,他們經常送禮,但是都不是他自己親力親爲,每次都是阿靜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好了以後,他就和別的幹部一樣坐享其成。
今天自己出來以後,覺得挺可笑的,自己就像沒頭的蒼蠅一樣,到處亂竄。走了半天,雖然知道要買什麼,但是一個很大的問題卻擺在了他們的面前,去哪兒買啊,兜兜轉轉了很多地方,還是沒有找到買東西的地方,浩然他們頹廢地坐在地上歇息。拿出手機來看,現在已經四點多了,得趕在五點半回去,不然五點半以後校園裡吃飯的人會漸漸多起來的,到時候他們提着這麼一大堆東西,肯定會引人注目的,但是現在上哪兒去買啊。
困惑了很長時間以後,浩然終於決定再找一次阿靜,阿靜肯定知道去哪兒買,而且不會買到假的東西。就這樣,浩然又一次撥通了阿靜的電話。他都不知道他有多久沒有和阿靜打過電話了,自從上次以後,自從上次阿靜幫過毛毛以後,他就很少和阿靜聯繫了,一是因爲遠洋的那件事,二是因爲自己最近一直也沒有時間去管學生會的事,就這樣和阿靜疏遠了,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阿靜竟然和毛毛成爲了最好的朋友。現在兩個人三天兩頭出去聚個小會,三天一大聚,兩天一小聚。浩然不懂了,這個女人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其實道理很明白,愛情可以使兩個關係很要好的閨蜜翻臉不認人,但是當這個男人誰都沒有選擇,或者是從她們中間退出,選擇別的女人,更或者是這個男人直接消失了,那麼剩下的事兒一下子就好辦了,這兩個女人一下子會變成非常要好的朋友,更有甚者是以前的那些事兒在她們的眼裡什麼都不是。這就是自然界比較奇怪的事情,女人和男人的差別,往往男人會爲了這種事兒,打一架,打完架以後,一起喝個酒也就沒事兒了。
當浩然撥通阿靜的電話的時候,阿靜的聲音壓得很低,因爲現在她正在上課,但是當浩然把自己的事兒說出來的時候,阿靜還是很果決地從教室裡出來了,還問了浩然他們在哪兒,浩然告訴她地址的時候,阿靜沒一會兒功夫就風風火火地來了。這讓悠揚和大鳥對阿靜的態度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他們沒想到阿靜會這麼幫助別人,在大鳥的眼裡,自從遠洋出事了以後,他對阿靜一點兒好感都沒有,他覺得作爲女生就應該潔身自好。雖然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了,女孩子都比較開放,但是在大鳥的眼裡,他一直以一種傳統的觀念覺得女孩子就應該穩重大方,雖然不像古代時候要遵守三從四德,最起碼要懂得愛護自己。
當他
聽見阿靜用迷藥勾引遠洋的時候,在內心深處不自覺地就對這個女生沒有一點兒好感,連一點兒禮義廉恥都不懂的女生,還在學生會混的如魚得水,讓他在心裡大大地把阿靜鄙視了一把。但是今天浩然的一個電話,阿靜就親自跑來幫助浩然,這樣的行爲倒是讓大鳥對阿靜的態度稍微有點兒改觀,最起碼現在對她帶了一點點的好感和好奇。這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女子,有時候可以爲了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有時候又像個普通女生一樣,熱情大方。
阿靜聽浩然說完要買的東西以後,很直接地就把浩然他們三個人帶到了一個很小的店裡。店老闆一看見阿靜來了,臉都笑開了花。顯然看這樣子,阿靜必定是這店裡的常客,一般的老闆看見人進去都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現在看見阿靜,老闆的眼睛裡都迸射出了火花,彷彿看見阿靜的身上在不停地閃耀着金子的光芒,只要她動一動口袋,馬上就會掉下一地的票子一樣。浩然對老闆的樣子覺得很噁心,大鳥和悠揚倒是沒怎麼表現出來。
“姑娘,你來了啊,今天想要點兒什麼,你隨便挑,我這兒你可是常客,對於行情你是比較熟悉的。今天到這兒來,是給什麼級別的領導送的?”老闆諂媚的樣子馬上顯了出來。
“知道我是常客,你還是按老規矩來。”阿靜一副嚴肅的表情,顯然對老闆的諂媚一點兒都沒有放在心上。
“一定一定。今天是什麼級別的,我看看應該給你準備什麼類型的。”老闆見阿靜不領情,開始恢復了自己的表情。
浩然他們看着阿靜和老闆的對話表情,覺得好大的學問啊。連這個小店的老闆都把世事都看透了,知道他們來是給學校領導送禮的,並且知道阿靜經常來這兒買東西,她和老闆很熟絡的樣子,但是並不想表現出太熟的樣子,以免給自己留下什麼把柄。也許這就是權謀和智謀,浩然他們都不懂,但是所有的一切都必須懂,因爲這個社會不允許你不懂這些。一個小小的店老闆都看懂的事情,他們還遮遮掩掩的,倒顯得自己有幾分傻氣了。
浩然和大鳥都意識到了這點,但是悠揚還傻頭傻腦地盯着阿靜和老闆看。阿靜看着浩然,浩然把藥送禮的對象的官職大概描述了一下,老闆很利落地拿出了兩條煙和兩瓶酒,浩然一看全然不是他們宿舍商量過的結果,看着浩然不解的樣子,老闆開始給他解釋這裡頭的潛規則了,像他們在宿舍裡商量過的東西,都是太貴重的東西,都夠得上給整個學院的院長送了,現在都是學生,沒有必要送這麼貴重的東西,如果這個領導作風好,人家不要,那麼,這麼貴的東西你們能捨得喝掉嗎?如果不喝,總不能拿回家去吧。低價賣給別人中間還是差價不划算,還是買這款的,就算人家不要,自己拿來喝,也不覺得是浪費
了。
聽老闆這麼一分析,浩然他們覺得自己真幼稚,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還上大學呢。這個大學教給我們的只是書本上的知識,對於這些書本外的社會知識,卻從來都沒喲給我們教過,當我們走向社會的時候,老是用一副怨天尤人的態度覺得社會對我們不公平,但是如果你沒有讀懂“社會學”這本書,那麼你的怨天尤人都是白白地爲自己徒增傷感而已。
在老闆的分析下,他們很快地就挑好了東西。之後老闆伸出了五個手指頭,意思是這些東西總共五百塊錢。浩然看了一眼阿靜。阿靜很果決地就伸出了三個手指頭。老闆不答應了,又伸了四個手指頭。阿靜這次是不答應了。最後,一來二去,以三百五的價錢成交了。在這期間他們都沒有說一句話,這讓阿靜旁邊的三個大男生都表現很驚訝的樣子,但是爲了顯示自己是一個爺們,都把驚訝壓在了內心深處,但是眼睛是心靈的一扇窗戶,雖然表情上沒有什麼大的變化,但是眼睛裡的驚訝是掩飾不住的。
浩然很快就把三百五十塊錢交到了老闆的手上,老闆故作失落地表情讓悠揚覺得是佔了很大的便宜,但是阿靜卻不以爲然。其實,銷售最大的優勢和最成功的秘訣就是讓顧客覺得自己佔了便宜。悠揚現在顯得很高興,本來他們打算要買八九百的東西,現在三百五就解決了問題,但是面對老闆的失落,阿靜還是很理所當然的樣子。
提着東西出門的時候,老闆還是很客氣地對阿靜說,讓她有時間了再過來。出了門以後,阿靜才道出了其中的潛規則。其實別看老闆一副失落的樣子,其實,他從其中賺的錢比這都多。這些東西都是通過不正規的渠道來的,不然也不能是個小店啊,還有的東西是老闆通過低價回收的一些東西,所以他怎麼都不會虧本,這都賺了很多錢了。經阿靜一說,悠揚的高興勁兒一點兒都沒有了,他一直都覺得是他們佔了好大的便宜,那麼一個小店,肯定是東西賣不出去了,才便宜給他們的,再說了那麼偏僻的地方,誰會去光顧的,但是他不知道的是,越是這種不正規的東西,就越要隱蔽,掩人耳目纔好。如果太招搖了,總會給自己帶來不好的損失。別看這家店的老闆一副窮人的模樣,其實他光房子就有三四套,車子就更不用說了。
阿靜之所以知道這些東西,全是進了學生會以後,輔導員告訴她的,而且學生會的東西都是阿靜在買,她又是一個很有能力的女生,對於這些東西,一看就懂,一學就會,根本不用像浩然他們,表現出很驚訝的表情,從她第一次來這個地方的時候,她就隱約感覺到這個地方並不像表面上那麼和諧,那麼落魄,所以阿靜總結出了一條經驗: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要光看表面,不要看不起任何人,也不要看低了任何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