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所謂的梔子花竟然是在一戶農戶的家裡,這家農戶的主人可能是因爲很喜歡梔子花,就把它種在盆栽裡,現在正是梔子花開花的時候,由於農戶呵護的很好,現在都有好幾朵梔子花正在怒放着。燕子帶着瑟瑟很快就到了農戶家的院子裡,現在不知道是農戶出去了,還是怎麼了,反正是沒在家,這讓燕子和瑟瑟在心裡高興了很長時間,燕子很輕巧地就來到了梔子花旁,看着白白的梔子花,燕子的眼睛裡冒着光彩,這是野狼看見獵物多表現出來的興奮,燕子的眼睛都看呆了,就在燕子愣神的時候,一旁放風的瑟瑟開始催促燕子了,讓她快點兒,等會兒主人回來可就了不得了。
燕子只好把她那雙邪惡的黑手伸向了梔子花,就在燕子以爲得逞的時候,一雙大手抓住了燕子的纖纖小手,並且很死命地拽了過來。
“你要幹什麼?”一個很兇的聲音響了起來,把燕子下了個半死。
燕子回頭一看,是一個五大三粗的大叔,眼睛是三角眼,現在正惡狠狠地瞪着燕子,燕子嚇得不寒而慄,仔細一打量,發現這個人長得一點兒都不帥氣,除了有一雙三角眼,還有一對很濃的眉毛,這對眉毛讓人覺得像用很粗的簽字筆畫了一遍一樣,粗糙的臉龐,毛孔很大,雖然隔得很遠,但是燕子還是看到了他臉上到處都是張開的毛孔,鬍子都有多長時間沒颳了,燕子都不敢想象,現在碰見這樣的人,讓燕子很害怕,幸好在燕子還沒有嚇暈過去的時候,瑟瑟就像活雷鋒一樣,即使地出現在燕子的身旁,用她單薄的身子擋在了燕子的前面。
“你要幹什麼?”瑟瑟反問道,她的樣子顯得很大義凜然,雖然她們現在在做一件很不得體的事情,但是不能在“敵人”面前露出自己的軟肋,所以只好裝作很平靜的樣子,跟眼前這個彪形大漢做着鬥爭。
“我倒想問問你們,你們是幹什麼的?你們到我家來做什麼?你們是怎麼進來的?”彪形大漢一連串問了很多問題。
“我們是來幹什麼的,關你什麼事啊。燕子,走,我們回去。”瑟瑟很生氣地指責彪形大漢,倒好像彪形大漢做了什麼讓她們爲難的事情一樣,瑟瑟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燕子就往門口走,燕子起初不大明白瑟瑟的燕子,在瑟瑟使了眼色以後,趕緊跟着瑟瑟打算離開。
可是剛走到門口,就又退了回來,只見門口一隻很大的狼狗站在門口,瑟瑟暗叫一聲“不好”就又和燕子退了回來。心裡一直在犯嘀咕,怎麼剛來的時候沒有啊,現在見到這麼大的狼狗,把她們兩個柔弱的小女生嚇得不輕。
“你們不是要走嗎?怎麼又回來了?”彪形大漢譏諷道。
“我們現在又不想走了,怎麼樣,要你管啊。”瑟瑟還是一副鴨子嘴巴,不肯認輸。燕子拉了拉瑟瑟,意思是讓她不要這麼橫,本來就是她們的不對,給人家
賠個不是,趕緊走吧,要不然都趕不上畢業聚餐了,瑟瑟在燕子的示意下,語氣由原來的橫行霸道變得稍稍緩和了些。
“大叔,我們是來看看你家院子裡的梔子花的,見它開得很好,就想摸一下,手剛觸到,您就回來了。”燕子甜甜的聲音在院子裡響了起來。
“大叔?我有這麼老嗎?還大叔,你會不會說話啊,有沒有眼色。”彪形大漢開始發怒了,臉上的橫肉一縱一縱的,看得瑟瑟只想吐。
“大哥,大哥,是我叫錯了,大哥,行吧。”燕子趕緊改口,彪形大漢的臉上纔好看了那麼一點點。
“我怎麼看着你的樣子不是想摸花,倒是很想摘花,說實話吧,你是不是來偷花的?”彪形大漢的臉色突然變了形,聲音也提高了八度。
“偷花?像我們這樣文雅的大學生,怎麼會做這麼無恥的事情,大哥,你誤會了,絕對是誤會了,我們只是來看花的,本來這梔子花就很稀少,而且在這樣的季節開花正合時宜,我們倆都是愛花如命的人,看見梔子花就走不動路了,這麼純白的花,我就想摸一摸,真的只是想摸一摸罷了,大哥,一看你就是明事理的人,像我們這樣的文雅的大學生,絕不會幹偷花這種事情的。”燕子一邊說,一邊還不忘把這個一無是處的彪形大漢誇一遍。瑟瑟不得不佩服,在與人交際方面還是燕子比較擅長,幾句話,就把彪形大漢說得眯開眼笑了。
“還是這個姑娘會說話,就是,一看就知道我是個明事理的人,既然你們不是來偷花的,那麼花也看過了,就回去吧。”彪形大漢笑眯眯地說着。瑟瑟一聽到讓她們走了,趕緊拉着燕子要走了,但是燕子卻沒有要走的意思。
她聲音嗲嗲地對彪形大漢說:“大哥,既然大家都是愛花之人,那小妹就有一個不情之請,希望大哥能夠成全小妹。”幾句話不到,燕子竟然就開始和彪形大漢稱兄道弟了,這讓瑟瑟對燕子很是不屑一顧,不知道這個腦子進水的小丫頭現在想幹什麼,彪形大漢都允許她們走了,她還賴在這兒不走,是想讓彪形大漢重新扣住她們嗎?
燕子則是對瑟瑟的疑惑一點兒都不在意,繼續用嗲得出水的聲音對彪形大漢說道:“大哥,小妹想知道,你這盆梔子花是從哪兒來的,這梔子花在本市很是稀少,你怎麼會有啊。”
彪形大漢很得意地說道:“說起這個啊,還得從幾個月以前說起,當時我從一個朋友家回來的路上,看見有一盆盆栽被扔在了路上,我也是對這個東西比較好奇,就多看了幾眼,一看,它竟然還活着,當時我就起了憐憫之心,想要把它拿回來,說來,它也是和我有緣,我拿回來以後,就把它隨手往盆子裡一栽,正好我那幾天要去出一趟差,就再也沒管過它,但是等我回來的時候,很奇蹟的一幕發生了,這盆盆栽竟然活了,而且活得很好,葉子長得很茂
盛,當時我見到它活了很高興,見到它活得這麼好,就更加開心了,這幾個月就悉心照顧着,沒想到它竟然開花了,而且開得很好看。你說,這盆花叫什麼花來者。”
“大哥,這是梔子花,在S市我很少見到這種花的,你看它的花真好看。”燕子一口一個大哥,把彪形大漢叫得整個人都酥軟了。
“梔子花,我還從來都不知道這是梔子花呢。你們是不是很喜歡這盆花啊。”彪形大漢問道。
“嗯,我們從小就很喜歡花,從小我就失去了爸爸,媽媽一手把我撫養大的,媽媽很喜歡梔子花,所以我們家一直都種着這種花,今天當我路過的時候,就看見了這盆梔子花,當時我都興奮得忘記要去學校了,就冒昧地停下了腳步,到你家院子了,看看這盆梔子花,可是我又忍不住想要摸一摸它,離開家都好長時間了,看見這盆梔子花,就彷彿看見媽媽的笑顏一樣親切和藹,所以就想摸一摸,就讓大哥誤會了。”燕子說着還留下了幾滴眼淚。這讓瑟瑟都覺得燕子的戲演過了,她怎麼能一眨眼就說出一個很悲催的故事來,瑟瑟不得不佩服燕子的“機智”了。
“妹子,你別哭,你是看見這盆花就想媽媽了吧,沒事兒,是大哥誤會你了,這樣吧,你想怎麼摸就怎麼摸,我絕不攔你。”彪形大漢緊張地說道。可是他的話就像一陣夏天午後的風一樣,雖然會刮,但是時間是那樣短促,短促得讓人還是覺得午後很煩熱。燕子的哭聲卻是更大了,彪形大漢更加着急了。
“這樣吧,看在你這麼孝順的份上,要不,這盆梔子花就送你了,你再別哭了,看見它你就會像看見你媽媽一樣了。這樣你就不會想家,想媽媽了。”彪形大漢的話顯然讓瑟瑟震驚了,但是爲了配合燕子的演出,趕緊裝作很關心燕子的樣子,讓燕子不要再傷心了,既然有人送花了,見好就收吧,趕緊拿着花撤吧,別穿幫了。低頭的瞬間,瑟瑟看見燕子用衣袖遮住臉衝她做了個成功撤離的暗示,瑟瑟當時想死的心都有了,剛剛她還不是哭得死去活來的,怎麼現在一眨眼的功夫就全變了,女人真是善變的動物,怪不得男人不敢輕易相信女人。
燕子假裝推脫了一下,但是彪形大漢一堅持,她就再也不想把到手的東西拱手讓給他人了,她裝作很不情願的樣子,倒是彪形大漢還勸了她好一陣,她才很“爲難”地收下了這盆這麼輕易就到手的梔子花,臨走的時候,彪形大漢讓守在門口的狼狗閃到了一邊,還站在門口把她們送了很長一段時間,才進去了,走在回去的路上,瑟瑟很想知道燕子剛纔編的故事是真是假,但是看見燕子一幅很得意的樣子,瑟瑟就知道燕子肯定是說了一個彌天大謊,這個孩子怎麼可以拿着自己的父母瞎編故事呢,但是燕子卻一點兒都不在乎,這讓瑟瑟也不好意思再開口了,只得趕緊趕回去,別讓毛毛等太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