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果是什麼東西?”司承炎看向阿數,對方也只是搖頭,表示聽都沒有聽說過。
周圍的房間也傳來細碎的嘈雜,其間充滿了疑問,可見知道這個東西的人真的不多。小九交給齊仲晚的那顆還被她扔在竹簡空間裡,一直沒有拿出來,也不知道這東西有什麼功效。
但白衣人顯然沒有解釋的意思,由着衆人鬧鬨一陣便開口道:“競價者必須現場交付。現在,競拍開始。”
“看來是沒我們什麼事了,嘖嘖,沒意思。阿數,我們走。”這邊司承炎顯然沒有了興趣,他們連生果是什麼都不知道,又怎麼可能帶着來拍賣會:“大姐你要是有興趣,就留下來接着看吧。”
“……”齊仲晚看着說走就走的司承炎,心中疑惑更甚。把她強行帶過來又把她留下,他到底在想些什麼?看了眼冷家所在的雅間,倒是她的行動方便了不少。
已經傳送出去的司承炎看着阿數欲言又止的神情,晃了晃腦袋:“想說什麼就說。”
“少爺,您爲什麼讓那個女人留下?”
司承炎嗤笑一聲:“之前帶着她是怕軍部想要搞什麼小動作,人在眼皮下我才放心。現在靈器既然與我無緣,那軍部要做什麼,關我什麼事?”
“可是……”
“那個大姐不重要,你去準備準備,也是時候和大哥見一面了。”
“是!”
另一邊,縢川卻是不確定地看着蠻錦。
“生果這個東西,你有聽老爺子說過?”
“聽說過。”蠻錦今日也是難得的現代裝束,一頭長髮也塞進了帽子裡,只是那一身仙氣還是難以遮掩,落入凡間的謫仙依舊是仙。“生果能百分百地激發異能,不論你之前有沒有異能存在。生,乃是生髮之意。”
“也就是說,只要有足夠多的生果,一個人完全能變成全系異能者。”縢川問。
“沒錯,但異能多並不代表異能強。而且生果這種東西極爲稀有,更是難以辨別,有一兩個,就已經是天大的幸運了。”
縢川看向場外:“能得到那件靈器,纔是天大的運氣。”
視線內的竹簾突然被人掀起一角,守在外間的白衣人進來,將一個小紙團交給縢川道:“青城司家傳話過來,想見見兩位。至於見不見,請二位自己決定。”
縢川攤開紙團,眼中掠過一絲波動,翻手拿出前日在街上給他報信的紙條,伸手一同遞給蠻錦:“你看看字跡。”
蠻錦接過仔細比對了一番:“的確很像,那……”
齊仲晚等在房間裡,心情忐忑。這拍賣場不知道被米家設置在什麼地方,她想盡了辦法也沒能打開別的出口,身後看似不堪一擊的木板牆卻是堅硬無比。最後只得老老實實問守在門口的白衣人,她能不能去別的房間見個朋友。
白衣人出乎意料地好說話,只是須得對方同意。想着不知道那邊來的到底是誰,貿貿然出去到底是有些危險。想了想,齊仲晚寫了一個齊字讓他代爲轉交。
如果是大哥二哥,看到齊字便能想到是她。如果不是,區區一個青城司家求見,他們也不會放在心上,十有□□會拒絕。
不多時,白衣人回到房間,對她道:“冷家人同意見你,跟我來吧。”
說罷,白衣人走到她身後的木牆面前,手掌輕撫其上。只見得之前還堅硬無比的木牆上出現道道水紋,白衣人回頭示意她跟上,徑直走到木牆中消失在波紋裡。齊仲晚詫異之餘邁出腳步緊跟而上,木牆後是一條長長的曲形甬道,看樣子是連接着每個房間。
只是,他爲什麼要帶她走後面,走前邊不是一樣的嗎?雖然這種場合之下,她暴露人前很危險,可是米家此舉又是爲什麼?保護客人的秘密?
仲晚口罩下的臉色有些無奈,穿越過來之後她就一直處在種種疑惑之中。支線劇情這麼多,她真是心好累啊。不及多想,帶路的白衣人停了下來,右手輕撫間,又一道波紋在兩人身側出現。
“進去吧。”
她點頭謝過,跨步邁入波紋,場景轉換間,眼前已經是另一間雅室。雅室中站着兩個男人,齊仲晚一愣,想要轉身身後的波紋卻早已消失。
怎麼會是他們?
縢川看着出現的少女,眼瞳猛然一縮,閃念間便來到她身前摘下她面上的口罩。蠻錦和她相處時間不長或許沒看出來,他卻是和她單獨待過兩天的,再加上看到齊字時就冒出腦海的面孔。
“果然是你?”縢川有些複雜地看着齊仲晚。最初他以爲她是父親派來的殺手,後來即便她救了他,他的戒備之心也沒有完全放下,直到她失蹤,生死不知。明明這個女孩一聲沒出地救了他,明明她爲了殺嗜能獸連自己的命都不顧了,爲什麼沒能多給她一點信任。如果不是那麼防備着,當時的情況,他不會覺得她一個人待着也無所謂。
如果他真的有把她當成夥伴,她或許就不會失蹤。
這九個月他經常會想起這些,會想起那天她昏死在石洞裡,會想起她被血染得鮮紅的雙脣……
這九個月,他是有着自責的。
齊仲晚可沒想那麼多,雖然縢川又長高了一絲絲,氣勢也更盛,但對她來說這臭小子不過幾天不見而已。複雜的情愫什麼的她是絕對不會有的,倒是有點頭疼怎麼解釋她專程來找冷家的事。
縢川也有些尷尬地移開視線,沉默了片刻才問:“你這段時間去哪兒了?怎麼不回營地?”
“不知道,洗個澡出來你們就不見了。沒多久就遇見司承炎,偷聽到他在找你就跟着來看看。”她半真半假地答着,反正都是些不可查證的東西。想了想又問:“你們來這裡做什麼?有任務?”
縢川虛着眼看着她不說話,蠻錦在一旁問道:“前日在街上報信的也是你?”
“是,然後就被發現了,帶到了這裡。”仲晚淡定地回答着,很好,認識司承炎的問題解決了。
蠻錦繼續問:“他人呢?”
“走了,他走之前看了你們這兒很久,我猜着你們可能也在這,就試着聯繫看看。”嗯,這也一來和冷家的關係也能撇清。仲晚心裡想着,擡眼卻對上縢川那雙似乎能看穿一切的眼睛,霎時又沒了底氣。撫平了心頭的緊張,拿不快的神情看他,同時心裡準備着備用方案:“你懷疑我?”
“我信你,只要你不做傷害我們的事情”縢川看了她許久,卻是低頭認真地:“我也會把你當成夥伴保護,不會再讓你無端端失蹤。”
“……”呃,仲晚被劉海遮住的眼睛看向他篤定的臉,這男主的疑心病……什麼時候治好的。她現在該說點什麼?上輩子活了二十八年她也沒經歷過這種情況好麼,什麼夥伴,什麼信任,什麼保護的。似乎一直以來她不是孤零零的,就是要保護還小的弟弟,這種能依靠的兄弟情誼什麼的,她從來沒有體會過。
無端端的,縢川在她眼裡好像也不再是個和仲宇一般大的少年,而是一個可以並肩作戰的男人。
“競拍結束了!”看着外面的蠻錦突然出聲,打斷了她不知所措的尷尬:“是曲家,我們該出發了。”
縢川衝他點頭,然後對着仲晚道:“我記得你會潛行,這次任務你一起參加。”
“你們到底要做什麼?”
“打探米家所在還有……”縢川說着神情也變得凝重,似乎對任務沒什麼信心:“打探米家的實力。”
仲晚聽着也是皺眉,軍部這是打米家的主意,對付?還是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