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初的天,嘉漁和慕郗城祭拜完慕郗城回來,已經接近黃昏,蘇州的溫度已經很暖,嘉漁走累出了汗,想要脫外套又被身邊的慕郗城按回到肩膀上……
“不許脫……”
對方的一句話,讓她想要辯解的心思收斂了。
兩個人回到老宅,這裡除了女管家吳嵐,還有阿倫……餐廳裡,開着一盞百合燈,吳嵐進廚房看到正在煮長壽麪的先生,問,“今天家裡有人過生日?”
“沒有。”
嘉漁進來聽到兩人的對話,才知道她只是隨意說了句想念父親的長壽麪,倒是沒有想到他真的會煮。
“家裡沒人過生日,煮長壽麪還是有些奇怪。”
“不是你要的?”
嘉漁點頭,忽然聽到煮麪的人轉身對她道,“你不適合在這裡,出去等,很快就好。”
她聽着他的話,淺淺地嘆氣道,“你總是這樣,會真的把我給寵.壞的。”
“這樣更好,讓你離不開我。”
吳嵐聽着兩個人的對話,實在窘迫待不下去,得知曾經的離婚鬧劇,不過是‘一場有意佈署的戲’,總覺得誤會了先生不太好。
終究,嘉漁聽慕郗城的話,離開廚房,桌上有吳嵐一早泡好的檸檬水,嘉漁最近的孕吐又多了起來,慕郗城有意交代了吳嵐多給她泡檸檬水喝……
將玻璃杯捧在手裡,酸澀的味道入喉,馬上就壓下了陣陣反胃,嘉漁坐着看着身旁吳嵐語言又止地模樣,問,“嵐姐,有什麼話可以直說。”
“太太,上次我跟您說先生的話,您別往心裡去,還有,我希望您幫我向他道歉,我只是一時氣急,並沒有別的意思。”
嘉漁搖頭,“嵐姐,您多想了,你們家先生知道你能這麼護着我,他很開心。”
“額……”連她說‘渣男’什麼的,慕先生都接受了。
щщщ ✿тт kΛn ✿℃O 她認識的慕郗城,可沒有這麼好的脾氣。
話說道現在,吳嵐有些不知所措,嘉漁伸手附着在吳嵐的手上,她說,“嵐姐,你是我們慕家莊園的管家,家裡大小事都要你操.勞,總之,謝謝你在我不在的那段時光裡,幫我好好照顧他。”
他?
吳嵐懂:嘉漁指的是慕郗城。
“太太,您太客氣了。”吳嵐搖頭,“我2006年在慕家莊園做事,這算是我的職業盡心盡力都是應該的,先生待我不薄,太太對我也很好,我對你們好更是應該的……”
“不。”嘉漁打斷她的話,對她道,“嵐姐,我既然叫你一聲姐,就是把你當家人看待的。”
“太太,您的話過分逾越了。”
將另一隻手也覆在吳嵐的手上,嘉漁繼續道,“我們生活在一起,你照顧我起居、飲食、天冷了囑託我加衣,怎麼能不是家人呢?”
吳嵐聽着嘉漁的話,心中不自覺的生出感動,他們家太太是個什麼樣的性格,她早就瞭解……那麼冷靜淡然的女孩子,不阿諛奉承,不世故複雜……她要是這麼說,就是真的將自己當成了一家人……
本來想找嘉漁談談,現在聽得內心完全是暖融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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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郗城煮好了兩碗麪,端出來的時候看着嘉漁問,“想什麼,這麼開心?”
看他一眼,嘉漁坦然道,“離婚。”
慕郗城:“……”
嘉漁即刻改口道,“不對,我的意思是說嵐姐因爲前兩天的‘離婚’事件託我想你表達她的歉意,說在不明白實情的時候說你是渣男實在不應該。不過,我覺得她說得,也不是全錯,畢竟有些地方……”
看他妻子越說,脣畔的笑容越恣意。
慕郗城無奈,笑罵她,“小壞蛋……”
嘉漁看着餐廳桌面上的兩碗長壽麪,內心總覺得有些奇怪……畢竟,家裡並沒有人要過生日,她只是臨時起意……
但是嚐了味道以後,她就不顧及這到底是什麼面了。慕郗城看着細嚼慢嚥的人說,“味道好,有爸爸的味道。”
“……”慕郗城,“陳小姐,後半句可以不用添上。”
“我說得沒錯,你這麼照顧我,本來就越來越像我爸爸了。”
“……”
晚飯吃過後,嘉漁幫慕郗城繫好了圍裙等他刷好碗,洗過手以後要抱着她回房間。
閣樓走動,發出輕微的聲響。
臥室。
嘉漁伸手抱着慕郗城的脖子,在繞過鬱藍色的珠簾後,突然問道,“慕先生,你說你辦理了和‘姜時汕’那個名字的離婚手續,那麼我們現在算不算是非法同居?”
慕郗城:“……”
“我已經將我們家的戶口本和你的身份證送去了民政局,進行更改姓名,重新辦理結婚手續。”
“那,我們這確實有非法同居的嫌疑了。”
“嗯。”
嗯,是什麼意思?
看着,開始解她衣服的人,嘉漁無奈,只聽對方道,“有沒有婚姻關係雖然很重要,但是,對於我們來說,沒什麼大得區別。”
“喂……你——”嘉漁伸手環抱着匈,看着已經被丟在牀下的蕾.絲文匈,瞬間臉上氤氳起一份別樣的灼燙……
似乎記得今天在頭等艙內,他的手那樣的碰觸她……左心口變得有些灼燙……
“非法同居?”慕郗城一邊輕撫着她光滑的肩膀,一邊問,“就算今晚暫時不是夫妻,又能改變什麼。阿漁。”
嘉漁窘迫,紅着臉看着他深邃的眼瞳,任由着他的親吻從她的脖頸處開始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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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漁不能太過疲憊,但是爲了孩子出生順利生產,六個月還是應該多注意,孕期她雖然身體敏.感,很容易動情,再動情後也會格外疲憊……
等洗了澡躺在牀上,嘉漁一動都不想動,看着身邊的人上牀,將她攬進懷裡,四目相對的那一剎那,她似乎想起剛纔她被慕郗城撩.撥得完全像是被灼燒了一般,不受控制地任由着他將自己的雙腿纏在他的腰際,讓他們彼此結合的更深……
那一刻,她竟然壓抑不住出口的輕.吟,叫他的名字,啞着嗓音向他求饒……太不像是自己。
一下子驟然在牀上的改變,讓她羞.澀窘迫,那樣的失控……
對於突然的自己改變,她暫時接受不了……
慕郗城看着嘉漁一直沒有消退的臉上的紅暈,出了害羞的羞澀,其實很多一部分是尷尬窘迫。
輕撫着她的臉,讓她看向他,和他對視……
餘韻未消,嘉漁的眼瞳裡還氤氳着幾分意亂情迷的水汽,非常討人喜歡的樣子。
“囡囡是醫生,應該明白特殊時期女.性孕期的反應,不必覺得羞.澀難堪。”嘉漁躺在軟枕上,烏黑松散的發散亂在雪白的軟枕間,她睜着一雙溼漉漉的眸子看着慕郗城,被他識破心事,沒由來的覺得不知是委屈還是羞窘地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將臉和他的貼在一起,十足撒嬌的意味。
不希望他繼續在說下去了。
“囡囡,你的聲音很好聽。”溫熱的脣貼着她的耳際,嗓音低沉而暗啞,“老公喜歡你爲我動情又敏.感的樣子,也喜歡你紅着臉那麼叫我……”
嘉漁抱緊他的脖子,任由着他戲謔,完全窘迫地說不出話。
“寶寶,你剛纔高.朝的樣子真的很美……老公很喜歡……”嘉漁張口輕咬在他的脖子上,直接‘報復’。
但是,某人並沒有要停止的意思,閨房情話不斷,各種尺度的,讓嘉漁的臉紅了一次又一次。
看來,完全是她自食其果,和他討論非法同居,討論什麼渣男……什麼他像她爸爸那個年紀的人一樣……
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要身體力行地‘教育’她……
“阿漁,特殊時期,爲了孩子着想我們只能這麼收斂,等他們出生,還是一.夜三次比較好。”
嘉漁:“……”
這麼影響胎教的話題,他怎麼一點都不迴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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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暫居蘇州,不會對你的工作有影響嗎?”
慕郗城不以爲意地搖頭,說道,“倒是你,博士生的年後的實習,有課程安排。”
“有嘉禾在替我上課。”
嘉漁說得理所當然,一點都不覺得有什麼不好。
提起嘉禾,嘉漁聽慕郗城道,“你妹妹在法國的日子並不好過。”
“我知道。”嘉漁問,“你調查她了?”
“我是爲了你們好。”
“我明白,其實我也想知道她的過去的,但是就像我曾經在法國的茫然,嘉禾的感情對她來說,也像是傷口,如果她願意說,我會願意選擇傾聽,梅梅,非代孕而來的孩子,對嗎?”嘉漁問。
慕郗城點頭,卻沒有多說,家家有本難唸的經,感情誰都不能幫。曾經蔣虹芝老太太有抑鬱症,時好時壞的病情,嘉禾和她在一起,受了不少苦。
“其實,我不是個好姐姐。”阿漁說。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有意安排嘉禾讀書,工作,甚至有意暗中一直觀察着姜與馳。
慕郗城明白,嘉漁和他一樣,喜歡以最實際的方式來保護自己的至親,不靠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