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着自己所見到的嘉漁穿衣服的模樣,沒這麼大吧,估計是帥哥預估出錯。
不對,越想嘉漁穿衣服的模樣,就越想到她身上那件白襯衣……明顯不是小陳侄女自己的,有情況啊!)
將手裡的牛皮紙袋封好,雨天后,也不管地面溼滑,提起裙襬的一角就向前庭院跑。
完全典型雙子座的性格:靜若處子,動若瘋兔。
家裡的宴廳有晚宴過,嘉漁回來聽到老管家說,“老太太今晚特意給小小姐包了餃子,一會兒廚房裡下好了,等煮熟了我在喊您下樓。”
“好的,謝謝劉伯。”
嘉漁上樓一邊走,一邊想着小表姑今天的異樣,她在慕郗城面前的表現完全一改平時裡的模樣,顯得端莊很多。
知道奶奶和姑姑他們都還在宴廳那邊,自己回樓上去休息,不想驚動他們。
可,當她回臥室剛將門反鎖,正疑惑着小表姑淑女的樣子,就感覺到手袋裡手機的震動。
嘉漁取出來,看到的是小表姑飛速發來的一則簡訊:啊啊!囡囡啊,你真是從哪裡找到的極品帥哥,靠近了看果然不是一般的英俊!怪不得你中午一見他,就任由着他親你、摸你~~~~~
嘉漁:“……”
帥不過三秒,說得就是她小表姑。
那個剛纔在慕郗城面前風姿綽約的大家閨秀呢?從表姑發來的感嘆號和銷.魂的波浪線,就知道那只是虛假的表象。
嘉漁心中的端莊表姑,就此幻滅了——
畢竟現在,纔是小表姑的內心所在。
等1分鐘,又來一則簡訊,“小陳侄女,我火速趕往你閨房,我們今晚好好談談慕帥哥。”
嘉漁:“……”她可以拒絕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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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漁用冷水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剛想要把身上的‘犯罪’證據給脫了換自己的衣服,就聽到門外響起的一陣敲門聲。
表姑比她想象的要來得快。
尹溪‘咚咚咚’地敲門,近似不知疲憊,敲的手痠了也沒有停歇……等嘉漁將門打開,她臉上依舊掛着端莊的笑,“小陳侄女,你怎麼這麼慢?”
說完,瞥見嘉漁身上那件足夠寬大的白襯衣,眉眼笑得彎彎的,“中午出去現在纔回來,回來不是一般的晚。”
嘉漁沒應聲,只是被她遞過來的那個牛皮紙袋子吸引了視線。
她看着牛皮紙袋子,尹溪打量着嘉漁的匈圍。
想知道,小陳侄女是否有帥哥送來的內衣bra尺碼那麼的波濤洶涌。
奈何,嘉漁穿衣向來寬鬆,完全看不出端倪。這麼瘦,怎麼可能比她還大。
“這是慕帥哥送給你的,你都不看一眼裡面裝的是什麼?”
嘉漁搖頭,問,“表姑,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小陳侄女,你說話總這麼見外,不過我習慣了,你要不是這樣,我還不習慣。”
“……”
“表姑,你喝水嗎?”
將手裡的水杯遞給尹溪,尹溪在嘉漁低頭的瞬間看到她白希脖頸處的吻痕,已經泛了青紫,吻得那麼深?
她畢竟是一個27歲的成年女人,談過幾場戀愛,足夠明白這樣的痕跡意味着什麼。
喜歡在這麼顯眼的地方留吻痕的男人,沒想到表面冷傲清雋的慕副董,其實是一個佔有慾極強的男人。
尹溪捧着水杯喝水,問嘉漁,“小陳侄女,實話告訴你表姑,你和慕董進行到哪一步了?你看見他後,明顯變得那麼含春羞怯的模樣,我不信他沒有碰過你,還有你身上的這件衣服是……”
嘉漁將尹溪拉進室內,順便將房門帶上。
看着自己面前的這位小長輩,她有些頭痛?
給她水喝,就是爲了能讓她冷靜一點點,順便不要隨着性子說話。
可,她川妹子的性.格還是完全被髮揮到了淋漓盡致。
“表姑,你放過我吧。”
“哎,小陳侄女,我是爲你好。”
各種慫恿她,連奶奶都沒那麼說,她就開口把她託付給慕郗城……
這一天內,表姑的驚人表現,嘉漁歷歷在目——
“囡囡,好容易談這麼一個極品帥哥,還不快結婚了,永遠拐到手。”
嘉漁:“……”
這是她親戚嗎?不是,‘慕郗城家’親戚。
“乖侄,表姑跟你說得話絕對都是真理,我看人很準的。”
“哦。”
嘉漁應這麼一聲,到浴室去換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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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溪隔着那扇磨砂玻璃門,站在外面,完全學陳屹舒的腔調對她道,“囡囡啊,大人說話,你怎麼不聽呢?表姑不會害你的。”
這句話,嘉漁一邊脫衣服,一邊覺得怎麼那麼耳熟。
是來時的路上,慕郗城對她說過。
換好自己的衣服,將慕郗城的那件外套和襯衣疊好放在一起,嘉漁再出來。
直接對站在門外的人問道,“說吧,找我到底是爲什麼,我還沒吃晚飯。”
“慕帥哥還有沒有大哥?”
“……”果然。
嘉漁搖頭,“他是長子。”
“那實在不行有叔叔也行。”
“他叔叔今年40多歲。叔叔的兒子和你差不多大。”
“……”尹溪繼續問,“再不行,堂弟、表弟都行,可是我不喜歡姐弟戀。”
“別說,還真有。”嘉漁淡靜的臉上浮起一絲罕見的揶揄。
“真的?”尹溪興奮。
“比珍珠還真。”
“小陳侄女就是深得我心。”可尹溪想了想,剛揚起來的笑意,又坍塌了,她說,“如果我找慕帥哥的堂弟,那可不是姐弟戀,是姑侄戀。我又不是小龍女找什麼楊過?不行不行。”
嘉漁:“……”
正巧這個時候,國內的千信通過手機發視頻通話想和嘉漁商量怎麼才能讓慕郗城將工資給他的事情。
看嘉漁掏出手機坐在一旁,尹溪問,“是誰?”
嘉漁回她一句,“是郗城哥的堂弟。”還真是說什麼來什麼。
尹溪淺笑,“自己人,自己人——囡囡我在你也可以接,不必生分。”
“……”
將視頻來電撥通,嘉漁放置在一旁,看到的就是千信書房內,爲了實習凌亂的桌面。
“嫂子,你看我都忙成這樣了,想辦法幫我要回……”剛說一半,慕千信不說了,問道,“大嫂,你身後那個漂亮的美女是誰啊?”
“她是……”嘉漁還沒來得及介紹,見尹溪已經淺笑着坐在嘉漁身邊。
千信禮貌道,“您好。”猜得到是大嫂的親戚,他不敢太放肆,給大哥丟人。
“你是……?”尹溪問。
一位大哥已經和嘉漁的家人見面了,千信回答,“我是慕郗城的堂弟,慕千尋。”
小表姑笑米米地說道,“哦,原來是過兒。”
嘉漁:“……”
千信,“……嗯?”他怎麼不明白陳家人的講話邏輯,嘉漁話少,通常叫人一頓好猜。
而,她家的親戚講話又云裡霧裡的。最後看嘉漁也忍俊不禁的笑了,只讓千信一個人鬱悶。不覺明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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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漁其實清楚,表姑到這裡來,不過是想關心她,用了一種特殊令人愉悅的方式。
律師更明白,*對一個人的重要性,語調風趣,談吐幽默是希望她不要心懷芥蒂,真的接納她作爲她的家人。
——用心良苦。
送走表姑以後,嘉漁和千信閒聊了幾句,說了說慕封叔叔最近的身體狀況,讓嘉漁忍不住嘆了口氣。
她不想直接問慕郗城這個話題,會讓他內心壓抑有負擔。
就算父子兩人不和已經是不爭的事實,但是嘉漁明白:慕郗城內心是在意他父親的。
喪父的滋味嘉漁太瞭解了,簡直比刮骨抽筋都痛。
她希望,慕郗城絕不能和她一樣。
“阿漁,你也別想太多。我哥不想和你說這些,爲的就是讓你能少擔心。”
嘉漁看着屏幕裡的千信,對他點點頭,告訴他:“我明白。”
直到,後來管家來敲門,嘉漁纔想起到樓下去吃晚飯。
等她再回到臥室,已經是晚上22:04分,陳家宴廳的晚宴還沒有結束。
飄窗外,又下起了雨。
雨水淅淅瀝瀝的,嘉漁仰躺在臥室的牀上突然,想到今天在車內,慕郗城給她的吻,溫暖的帶着思念和本能的渴望……
她並非木頭人,慕郗城那樣的取悅她,她也有感覺的,甚至那一刻望着雨水濛濛的車窗,竟然有一瞬的頭腦空白想要任由着他繼續……
窗外的雨越來越大,雨點噼裡啪啦落在窗上,嘉漁向牀內翻了翻,不知爲自己的情動而羞.澀,還是覺得戀愛中彼此探知身體的那種渴望,讓人覺得心神俱亂,近似只爲那一個人在跳動。
很奇妙。
嘉漁躺在溫暖的軟枕間,牀頭位置的手機在震動。
“郗——城——”兩個字不停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