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過後,夏侯溟回到鳳棲宮,見易寒已經回來了,他說過要去冷宮說服秦玉拂,與他演一齣戲。
夏侯溟比較擔心秦玉拂會同鳳歸塵離開,他是不會讓那樣的事情發生,夏侯溟想要讓琳琅將宮女易容成秦玉拂的模樣,大殿之上離的比較遠,以琳琅的易容術完全可以以假亂真。
夏侯溟回到鳳棲宮,杜衡來過,易寒已經醒了,見夏侯溟回來。
霽月扶着他撐起身子,“皇上可見到來儀太子!”
夏侯溟自然見了,陌上人如玉也就是鳳歸塵那樣的男子,當初秦玉拂爲了他放棄鳳歸塵,是真心待他。
那是的兩人真心相愛,就不該有那麼多的顧忌,也許兩個人的孩子都已經出生了。
“見了,大殿之上來儀太子直言要見拂兒,朕已經答應晚上會在宮中舉行宴會,到時候朕讓琳琅易容成拂兒的模樣。
琳琅在拂兒身邊待得很久了,一切習慣也應瞭如指掌,朕是不會讓其他的男子接近拂兒的。
“皇上,來儀太子怎麼說也同拂兒做了幾個月的假夫妻,他的深情絕對不會比皇上少,一個動作一個眼神都可以認出來。況且拂兒也已經答應了,皇上應該相信拂兒是一個顧全大局的人。”
“她若是顧全大局,就不會謀殺朕,朕若是死扶風的天下就亂了!”
“皇上若想與拂兒重歸於好,就要站在她的立場上考慮。拂兒若是不注重大局的人,她完全可以給您下即刻斃命的毒藥,犯不着給您留下生機,那三日完全可以穩住扶風的局勢。”
“他信的是你要殺的是朕,易寒你怎會知道朕的心裡有多懊惱。”
易寒又將身子挪了挪,他現在說話都很費力,“皇上您畢竟害死了她的父母。”
夏侯溟沒了言語,他卻是隻會站在自己的立場想事情,或許這也是易寒能夠在秦玉拂的心裡佔有一席之地的原因。
易寒見夏侯溟沒了言語,秦玉拂痛恨夏侯溟,這輩子秦玉拂想要原諒夏侯溟是很難的一件事,他的身子狀況很糟糕,他不能夠留下一副爛攤子。
夏侯溟與秦玉拂都是他最在乎的人,既然兩人在一起是痛苦,她便幫助秦玉拂尋覓幸福,他想試一試,讓秦玉拂與鳳歸塵見面,在他閉眼之前能夠看到秦玉拂過得安穩,也能夠瞑目了。
“皇上,您不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可以將拂兒接出冷宮的機會。”
夏侯溟害怕秦玉拂見了鳳歸塵,就跟那個小白臉跑了。
若說將秦玉拂接出冷宮,當初也是盛怒,兩個人是有矛盾,總不能夠讓秦玉拂一直呆在冷宮。
這卻是一個機會,秦玉拂以皇后的身份參加宴會,“好,朕同意拂兒參加宴會。”
易寒如願的說服夏侯溟同意秦玉拂參加宴會,他真的太累了,躺在榻上睡着了。
夏侯溟命人將皇后的鳳袍送到冷宮,秦玉拂剛剛用過午膳,看着夏侯溟命人送來的鳳袍,她已經不是扶風國的皇后,不會再穿上那件紅色的鳳袍。
她答應易寒回去見鳳歸塵,易寒想要設局讓她假死,來成全她與鳳歸塵,且不說自己不愛鳳歸塵,夏侯溟並沒有打算放過她,她若是同鳳歸塵離開,兩國必然會發生戰爭。
感情這東西不可強求,她對夏侯溟沒有感情,卻發現她對易寒有着數不清的羈絆,她心裡很擔心他的安危,易寒也一直在身邊默默地守護着她。
原本只是一種依賴與眷戀,將他當做知己,直到在傾城山上她爲了救自己不惜性命,對他不僅僅是感激。
易寒的愛無微不至,潤物無聲,就是那樣清淺而又溫暖,一點點的沁潤心田,心裡早就有了他的位子,如果易寒要帶她走,她會毫不猶豫跟他離開。
秦玉拂命琳琅前去司制房取一件宮裝,樣式不用太繁複,簡單即可。
琳琅去司制房,趙允芳知道秦玉拂平日裡喜歡的顏色和樣式,選了一間紫色和一件藍色,兩件宮裝,讓秦玉拂自己選。
秦玉拂在兩件宮裝中選了紫色的宮裝,既不華麗也不張揚。
綠枝伺候秦玉拂沐浴更衣,琳琅爲秦玉拂梳了簡單的髮髻,薄薄的施了粉黛,秦玉拂看了看天色,“來人說什麼時辰宴會開始!”
“酉時!”
夏侯溟秦之前來接她,秦玉拂並不想以皇后的身份去見鳳歸塵,既然想要將事情說清楚,秦玉拂打算提前去宴會。
相信鳳歸塵帶着人應該沒有離開皇宮,命琳琅弄了馬車來,帶着琳琅直接去了議政殿。
此時的議政殿,林沁竹與慕驚鴻在忙着場地的佈置,再有半個時辰人老臣們就該入殿了。
林沁竹見秦玉拂穿着宮裝前來很是欣喜,也就證明皇上很快就會將秦玉拂接回鳳棲宮。
凌沁竹欣喜上前,“娘娘,沁竹恭喜娘娘!”
“有什麼可恭喜的,秦玉拂又不是皇后,只是前來見一位老朋友罷了!”
凌沁竹不解,“娘娘想見的是何人?”
“來儀太子可在議政殿!”
“在三樓第三間!”
很顯然鳳歸塵沒有想到秦玉拂會這麼早到議政殿,在房間內來來回回的踱着步子,不知道宴會中見到魂牽夢縈的秦玉拂,會不會忍不住直接將她帶走。
聽到門口傳來步履聲,腳步輕盈,均是會武功的女子,他並不放在眼中,鳳家的武功獨步天下,從來不願帶侍衛。
兩女停在門口,琳琅扣了扣門扉,“不知來儀太子可在!”
白莫畢來到門口,打開房門,“不知姑娘找來儀太子有什麼事?”
琳琅已經從身後走了進來,見着對面站着,一臉驚愕神情的鳳歸塵,“怎麼多日不見,太子已經不記得拂兒了?”
鳳歸塵法忍受長久以來的相思之苦,直接衝了上去,將秦玉拂緊緊抱在懷中,“雲兒,歸塵終於又見到你了。”
“太子殿下,這裡是扶風,被人見到不好。”
鳳歸塵緩緩鬆開她,上下打量,她卻是瘦了,不過容貌一點都沒有變,“雲兒,歸塵不是說過,你還在守孝期是不能夠大婚的,倘若扶風的皇上待你不好,你隨時可以回來儀的。”
“太子放心,拂兒過得很好。”
“雲兒,你不用騙我,本宮知道你過得不好。”
“太子多心了。”
“雲兒,聽青雲衛說夏侯溟就是害初雲滅國的兇手,歸塵幫你報仇,雲兒就同歸塵回來儀吧!”
秦玉拂卻是一把將鳳歸塵推來,“太子殿下,雲兒不會同你回來儀的!”
“夏侯溟是你的殺父仇人,你還留在他身邊,無非是想報仇。”
秦玉拂見過初雲國戰爭血流成河,不想生靈塗炭,鳳歸塵若是殺了夏侯溟,扶風就會大亂,不論何人當皇上,兩國都是難免一戰,這關乎一國的顏面。
不想妄生殺戮,“太子殿下,初雲國的仇恨與來儀無關,還請太子不要參與進來,倘若因爲這件事,生出無妄的災禍,秦玉拂便以死謝罪!絕不虛言!”
鳳歸塵上前拉住秦玉拂,“雲兒,你爲何就不明白歸塵的一片苦心。”
“拂兒謝太子殿下的真心相待,感情之事要兩情相悅,強求不來,殿下可以遇到更好的女子與之相配,拂兒在此謝過!”
鳳歸塵抓住秦玉拂的皓腕不鬆手,“雲兒,是不是他逼你的!”
“殿下,請自重!”秦玉拂喝道。
偏殿外,宦侍道:“皇上駕到!”
夏侯溟聽探子說秦玉拂派人去了司制房取新的宮裝,並未換上皇后的鳳袍,就知道秦玉拂不會以皇后的身份參加宴會。
聽聞秦玉拂備了馬車前往議政殿,便放下一切公務趕了過來,聽到秦玉拂的厲喝聲,易寒果然沒有騙他,秦玉拂對鳳歸塵的追逑是拒絕的。
房門打開,夏侯溟看着鳳歸塵依然沒有鬆開秦玉拂的意思,“殿下這是!”
秦玉拂還不想兩人因她撕破臉皮,“皇上,太子殿下有些喝多了!”
白莫畢也上前拉住鳳歸塵的衣袖,“太子,即便故人相聚,也不能夠喝的太多,畢竟傷身。”
鳳歸塵聽得出白莫畢是提醒他注重儀態,不要輕易的翻臉,鳳歸塵忍了一忍,緩緩鬆開秦玉拂。
“是歸塵失禮了!”
夏侯溟笑着上前,拉住秦玉拂,“拂兒怎麼不等朕一起,先來了。”
秦玉拂伸出手,將夏侯溟覆在腕上的手掌挪開,“拂兒身子不適,告退了!”
秦玉拂同樣他沒有給夏侯溟留下情面,不會不知他打的什麼主意,她不會再以皇后的身份參加宴會,她答應易寒的事情也已經做到了。
她不會同鳳歸塵去來儀,更不會與夏侯溟和好如初,帶着琳琅離開。
琳琅跟着秦玉拂離開,兩個人直接回了冷宮,夏侯溟看着鳳歸塵眸中懊惱,秦玉拂現在還在恨他,夏侯溟並不怨怪。
秦玉拂直接拒絕鳳歸塵,還是讓夏侯溟心中很是痛快,“太子,拂兒身子不適,一會兒宴會你就要開始了,不如多喝幾杯!”
鳳歸塵很想追過去,也許是他太急,兩國還不能夠撕破臉皮,“自然!”
宴會開始,昨日成親王妃爲夏侯沂誕下一名好小世子,聽聞皇上設了酒宴,前來皇宮參加宴會。
宴會的氣氛很是怪異,夏侯沂見鳳歸塵一杯一杯的喝着悶酒,看來私下裡該找他談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