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候溟正在上早朝,他已經有三天兩夜沒有去見秦玉拂,畢竟是帝王秦玉拂幾次懷了他的計劃,雖然是大局爲重。
夏候溟不想讓自己被一羣老臣牽着鼻子走,他要的是皇權完全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當然他還是有些忌憚阮豫章。
他當時也有些意氣用事,獨斷專行,秦玉拂的那句昏君,分明是在點醒他,他若是與阮豫章鬧僵了,爲了保住皇權,阮玉章完全可以輔佐其他的皇子取而代子。
阮菀腹中還有孩子若是皇子,就可以輔佐皇子上位,即便阮菀誕下的不是皇子。
阮豫章還有一個女兒,依然可以坐上國仗的位子,若是可以完全可以變成下一個葉淵,只要犧牲她受些委屈,就可以扭轉一切。
幾日不見還是很思念秦玉拂,最好的辦法就是儘快將兇手抓到,秦玉拂就解脫了。
夏候溟打算下朝過後就去天牢看她,以慰相思之苦,只能暫時將她打入天牢忍耐一些時日。
至於雲夢霓,他並沒有去追究雲夢霓的過錯,兩個人處於冰封的狀態,夜深人靜所有人都睡下了,偶爾會去看一下,每每想起長樂,心裡還會很難受。
護衛前來,被馮全喝止,如今正是上早朝的時辰,有什麼要事稍後再通知。
護衛已經等不到皇上下朝,只怕人已經逃出皇城了,直接硬闖大殿,“皇上有要事稟告!”
夏候溟正在議事,見護衛前來,他們被夏候溟派去保護秦玉拂,難道天牢出了什麼事?
“發生何事?”
護衛覺得在朝堂上說不是很方便,直接走到夏候溟的身前,附耳道:皇上,昨夜有人劫天牢,秦尚宮不見了。”
夏候溟臉色驟變,衝着殿中一衆朝臣道:“今日退朝,改日再議!”
便跟着護衛一起朝着天牢而去,天牢內的一切均分毫未動,夏候溟見是門外十幾名護衛,分明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遇襲。
若是突然出現,並且受過極高的訓練,一招制敵,打開石門見着凌沁竹與趙允芳神色驚恐的在房間內。
護衛已經盤查過,兩人也不知是什麼人?只知道是秦玉拂救了他們,被人封了穴道,醒來人已經不見了。
護衛已經細緻的檢查過,殺人的兵器有些熟悉,“皇上,這很像是當年繡衣使用的武器?”
繡衣使大部分都被誅殺,就連他們的統領江兗都死在亂戰之中,能夠打秦玉拂注意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成親王夏侯沂,另外一個就是齊王夏侯均。
“天牢內一定有秘道,派人去搜!再派人去城門嚴密排查,若是有可疑人即刻抓捕,一定要將人給找回來。
另一邊,江兗帶着人與齊王的人馬在沐陽城二十里外的望春亭匯合。
夏侯均將江兗的妹妹江映雪帶了出來,江映雪心裡充滿懼意,她不認識齊王,以爲自己被皇上的人抓去了,必死無疑。
江映雪對害死了無辜的孩子,心懷愧疚,剛剛同哥哥重逢,並不想死。
見着哥哥的身影,“哥哥救我!”
江兗害怕夏侯均會傷害妹妹,“映雪別怕!”
夏侯均與江兗是分頭而行,怕江兗會私自放了秦玉拂,他們冒險入皇宮也就白費了。
皇宮裡的人應該還不知道夏侯宸當初爲繡衣使單獨開通秘密道,他們比較容易得手,當發現人已經被抓之後,就會派人去尋找迷倒的所在,想要再進宮就難了。
夏侯均最想去的原本是冷宮,可以直接將葉輕櫻救出來,密道離冷宮比較遠。
且冷宮守衛森嚴,江兗說他們只有一次機會,經過再三的考慮才抓了比較容易下手的秦玉拂,夏候溟做夢也不會想到江兗還活着。
夏侯均對江兗還是有些不放心,“人呢!”
江兗命塗城將馬車上的貨物丟棄,掀開馬車下面的暗隔,秦玉拂被封了穴道,手腳都被綁着,依然沒有醒來。
“將人弄到本王的馬車上。”
江兗是知道夏侯均有多變態,若是做出傷害秦玉拂的事,“不行!”
夏侯均脣角揚起一絲嘲諷,“難道你想讓你妹妹同本王坐一輛馬車?”
“齊王,別忘了,你已經下了休書,休書上可是寫着,她現在是江兗的妻子。好不容易將人弄出來,怎麼會將人放了。”
夏侯均當初下休書的時候,除了想讓江兗幫他進皇宮,還有一絲報復的意思。夏候溟最心愛的女人就是秦玉拂。
夏侯溟想要用心愛的女人的性命來換取休書,他救不出葉青櫻,就只能夠抓走秦玉拂。
他會用秦玉拂去換葉青櫻,那時候秦玉拂應該以是殘花敗柳,最好是能夠將夏候溟引到鄴城,讓舅舅爲葉家的人報仇。
江兗很清楚齊王的顧慮,既然人已經被帶了出來,拋開他對秦玉拂的感情,秦玉拂除了是他們的保命符,也是夏候溟心愛的女人,抓了他也是在報復夏候溟,畢竟他的主子可是死在夏候溟的手上。
“不如將兩個女人放在一輛馬車上,這麼多人害怕人跑了嗎?趁現在扶風的皇上還不知道江兗還活着趕快趕路,免得被人發現行蹤。”江兗道。
夏侯均見江兗似乎真的沒有放了秦玉拂的心思,“好!”
將兩女關在一輛馬車內,江兗探了探秦玉拂的脈息,她的體內竟然有內力存在,並不深厚,是初涉武功。
她的這一覺應該可以睡上一整日,江兗叮囑妹妹好生照顧秦玉拂,畢竟秦玉拂曾經兩次救了江映雪。心裡沒有仇恨矇蔽心智的江映雪,對秦玉拂還是存着一份感激。
秦玉拂入天牢也是因爲她連累,聽說齊王將秦玉拂轉嫁給自己的哥哥,難得哥哥有喜歡的女子,母親在天之靈也會安心。
雖然是皇上的女人,必定是名門出身,與殺人不咋眼的哥哥相比,只要哥哥喜歡,她是不會反對。
“哥哥儘管放心,妹妹會照顧好嫂子的。”
江兗聽到蘇映雪猶如玩笑之語,接受那休書不過是權宜之計,秦玉拂醒來之後,指不定會如何哭鬧。
江兗看着齊王坐上馬車,飛身上了馬車,要想讓秦玉拂逃過追捕,最好的辦法就是爲她易容,她的容貌以及眉間的硃砂太扎眼,很快就會被人認出來的。
鳳棲宮內,得知秦玉拂被關進天牢,她的心情也已經平復了許多,經過幾日將養身子已經不是那般沉重。
畢竟她是皇后,後宮的權利還是要收回來的,一大早上就宣了溫靜姝以及六房的人前來商議。
雖然皇上將尚宮局的權利交給鍾思敏與慕驚鴻,雲夢霓覺得秦玉拂在天牢內,不知何時才能夠出來,還是由顧婉音暫時代理尚宮,她對尚宮局的一切比較清楚,是最合適的人選。
慕驚鴻是無所謂,她着什麼事情,都是一分公務而已,鍾思敏確實有些心急,畢竟她的任命是皇上下的,司制房已經被關進尚宮局,她的權利若是是被剝奪,也便證明秦玉拂想要再入尚宮局怕是難了。
鍾思敏人微言輕,只能夠看着溫靜姝,期望她可以在皇后的面前提出反對意見。
阮菀即便過了安胎月份,依然留在宮中躲着宮裡的清淨,麗妃有被秦玉拂禁足,指不定如何幸災樂禍。
能夠與皇后說上話的就只有她一個人,“娘娘,任命的事情是皇上下的命令,秦尚宮只是被關,皇上並沒有撤了秦尚宮的尚宮之位。”
“這後宮的事,本就是由本宮來掌管,本宮也說了是暫時代理,也沒有說過不準鍾司膳和慕司設不參與議事。而且司制房出了事,整個司制房的人都被關在天牢內,眼看着就要入冬了,很多繡品都耽擱了,難不成讓宮中的妃子們都穿去年的舊衣不成。”
溫靜姝知道皇后是怕夜長夢多,不過她們也是太過心急,秦玉拂才被關進天牢三天而已。
“皇后娘娘這件事不必太過着急定下來,皇上如今因爲長公主的事心情一直不好,皇后如此心急,怕是會惹得皇上不高興,難保不會得不償失。”
雲夢霓聽着溫靜姝是在警告她, 她將秦玉拂逼到天牢裡面去,早就已經將皇上得罪了,皇上已經許久沒有來過鳳棲宮,也沒有安慰一句。
“這件事暫時定下來,稍後本宮會同皇上商議。”
溫靜姝離開鳳棲宮,面對皇后的獨斷專行,沒有皇上命令,後宮的女子不得擅入御書房。
而且她若是去御書房便是同皇后公然爲敵,不過事情並不是沒有一點轉機,皇上只將秦玉拂關進天牢,卻留着綠枝守着尚宮局,就是怕皇后會奪了秦玉拂的尚宮之位。
她可以不必出面,只將消息告知給綠枝,便可以輕鬆的將消息傳到皇上的耳中。
衆人剛剛離開來,顧婉音謝過皇后之後,變回了司珍房,要去打點一切,隨時準備代理尚宮的職位。
此時馮全求見,雲夢霓看看天色,此時馮全應該伺候皇上上朝。
“讓他進來吧!”
馮全神色恭敬地走了進來,“馮全見過皇后娘娘。”
“馮公公此時不是該在議政殿伺候的嗎?”
馮全是認得今日在朝堂上出現的人是看慣天牢的護衛,皇后明他看秦玉拂是否被關在天牢,時間過那些人的。
皇上大殿上的神情,馮全篤定,天牢一定出事了。
“娘娘,天牢好像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