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昏昏沉沉的醒來,燈燭燭淚滴落凝結在一起,天就快快亮了,秦玉拂與綠枝不知下落,就連冷宮內的護衛也都撤走了。
頭還是有些沉,當初就勸過秦玉拂,綠枝是夏侯溟的人,是不能夠留下來的。
都怪她一時大意,如今秦玉拂不知道被夏侯溟帶去哪裡?
她是隨着秦玉拂進宮來的,若是出了皇宮,只怕想要入宮就難了,要儘快將消息傳給小師叔,讓他想辦法將師叔救出來。
這裡離瀟湘苑很近,那裡曾經留有將軍府傳遞信鴿的鴿子,琳琅起身趁着夜色去了瀟湘苑,將指尖送入口中,吹響口哨引來信鴿。
在書房內取了筆墨出來,在紙條上寫道:“師叔被皇上帶走,不知去向。”
琳琅將消息傳遞出去,希望易寒能夠快些進宮,將秦玉拂救出去,她只能夠留在瀟湘苑等消息。
易寒昨日親自送鳳歸塵離開,秦玉拂不願同他離開,兩個人錯過兩次,只能說他們有緣無分。
易寒整夜都沒有睡,想着今日進宮,將三個人的恩怨好好的整理清楚,易寒想帶秦玉拂回傾城山,那也是秦玉拂一直以來的心願。
天將亮,聽到窗子前傳來鴿子的叫聲,應是探子傳來的消息,走到窗前打開窗子,將鴿子抓在手中,竹筒上有着標記,竟是瀟湘苑的鴿子。
難道是秦玉拂出了什麼事情?將竹筒解了下來,將裡面的紙條展開,他最擔心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夏侯溟將秦玉拂抓了起來。
直接喚了管家,去備馬車,他要進宮,易寒太瞭解夏侯溟,將秦玉拂抓起來,必有所求。
夏侯溟下朝過後,聽說易寒在御書房對外想要求見,將來儀太子送走,他們的帳也該算一算。
夏侯溟乘坐鑾駕回到御書房,見易寒立在御書房的門口,易寒上前道:“易寒見過皇上!”
“跟進來吧!”
易寒緊跟着夏侯溟進了御書房,夏侯溟坐了下來,易寒依然站着,“皇上,易寒前來是爲了拂兒的事情?還請皇上成全!”
“易寒你好大的膽子,若不是念在你救過朕的情份上,這件事就可以要了你的命!”
“皇上,易寒與拂兒兩情相悅,拂兒與皇上的情分已是過眼雲煙,皇上沒有權利將拂兒強行留在皇宮。”
“好一個過眼雲煙,朕與她成過親拜過堂,拂兒與你纔是無媒苟合!朕愛她之深,不曾染指,你明知道朕愛她,竟然同她做出苟且之事,朕豈能饒過你們。”
“皇上是拂兒的仇人,只會給她帶來痛苦。既然拂兒已經選擇了易寒,易寒必定會好好愛護她,還請皇上將人放了,易寒會帶着拂兒離開,不會再出現在皇上的面前!”
“混賬!初雲滅國的事情你就推得了責任?拂兒都可以原諒你,你如何斷定拂兒就不會原諒朕。枉朕當你是好兄弟,你竟然如此待朕!”
伴君如伴虎,兩個人二十幾年的兄弟情意終抵不過君臣的身份。
易寒直接跪在地上,“皇上要易寒要如何做?皇上纔會成全易寒與拂兒?只要易寒能夠做到的,都會答應。”
如今米已成炊,每次看到秦玉拂心裡面就像橫了一根刺兒,秦玉拂與易寒在一起,是真的傷到他了,讓原本親如兄弟的兩人決裂,這比殺了他還痛苦。
“皇上,究竟要什麼條件,才肯放了拂兒?”
“條件嗎?如果你能夠在半年內做到兩件事,朕便成全你們。”
“敢問皇上是哪兩件事?”
“一,收復葉國!二,找出寶藏!只要你能夠做到這兩件事情,就成全你們,否則這輩子你也休想見到她。朕知道你會陣法,所以將她藏一個隱秘的地方,你是無法找到的地方。”
既然夏侯溟肯提出條件,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好,易寒答應皇上,辦到這兩件事,也請皇上信守承若。易寒只有一個要求,讓琳琅留在拂兒身邊。”
“琳琅要跟着你一起離開京城,拂兒身邊有綠枝照顧,朕不會虧待她。”
不見到秦玉拂易寒心裡總是擔憂,“易寒會等着良玉回來再離開,此去生死未卜,總該讓易寒見上一面。”
皇宮守衛森嚴,量易寒也耍不出什麼花樣來,他提出的兩個條件,對於他來說也是很重要。
“三日後在這裡,讓你們見上一面,記住這裡是朕的皇宮,若是你敢耍什麼花樣?朕得不到的,寧願毀了她,你最好想清楚!”
易寒走出御書房,見琳琅被護衛押着,就等在御書房的門口,見易寒出來。
“小師叔!師叔被皇上抓走了!”
“琳琅,皇上已經答應三日後在這裡與拂兒見面,咱們先出宮去。”
既然易寒已經與皇上談好條件,琳琅也便乖乖的同易寒出宮,兩個人上了馬車,琳琅見易寒一言不語似有所思。
她是個急脾氣,“小師叔可是答應了皇上什麼條件,否則皇上不會准許小師叔與師叔見面的。”
“皇上提出兩個條件,半年內收復葉國,找到初雲的寶藏!”
“皇上不是強人所難,單單誰說那初雲寶藏有鳳家的人守着,其實那般容易找到的。”
易寒知道這兩件事一直是夏侯溟的心願,幫他完成這兩件事,兩個人之間也就沒有什麼相欠的。
“事在人爲,一切重長計議!”
衍禧宮內,鍾思敏每日會派人去冷宮爲秦玉拂送飯,前幾日皇上命人將冷宮圍住不準任何人踏入冷宮半步。
還好綠枝每日還會前來司制房取膳食,可是最近綠枝沒有派人前來去膳食,她親自去了冷宮發現秦玉拂已經不再冷宮。
將消息稟告給凌沁竹,林沁竹心中也有些慌了,聽說雲夢霓被皇上接回永壽宮,不過還好不是住進鳳棲宮。
聽鍾思敏說秦玉拂不在冷宮內,那會是去了哪裡?擔心秦玉拂惹怒了皇上,若是有了不測?
“已經派了人前去打探,可是都沒有娘娘的消息!”
凌沁竹可是曾經聽過宮婢們悄悄傳話,說來儀太子此番前來是要帶走秦玉拂的,還說秦玉拂曾經是來儀的太子妃,這些消息都是夏侯沂故意命人穿進宮的。
“聽說來儀太子離開了,有沒有可能娘娘被來儀太子離開皇宮。”
“這件事不可妄言,也許德妃娘娘知道娘娘的下落。”趙允芳道。
林沁竹決定去衍禧宮去見德妃阮菀,德妃與秦玉拂感情很好,又是阮豫章的女兒,與皇上那裡也能夠說上話。
“你們再去打探,本宮在去衍禧宮去見德妃娘娘!”
後宮的議事如今是阮菀在搭理,每日除了處理公務,就是待在衍禧宮照看孩子,如今後宮裡面皇后的位子還欠缺着,秦玉拂被打入冷宮之事,也讓他看清楚。
那個皇后之位纔是最危險的位子,雲夢霓與秦玉拂沒有一個有好下場,雖然雲夢霓離開冷宮,卻是被安置在了永壽宮。
他的父親也曾經提醒過阮菀,她能夠當上德妃的位子也就要知足,不可再圖謀皇后的位子,阮家已經位極人臣,不可再行貪慕,否則瓜田李下,難保皇上不會對阮家生出伏誅之心。
阮菀全副收齊了爭鬥之心,一心在宮裡照看孩子,偶爾去冷宮見秦玉拂均被攔在外。
見凌沁竹急匆匆的前來,屬下見過德妃娘娘!”
“凌尚宮,可是後宮出了什麼事?”
“德妃娘娘,娘娘在冷宮不見了?”
“你說什麼秦姐姐不見了?”
“正是,宮裡面有婢女傳說,娘娘跟着來儀太子離開了。”
阮菀也是六神無主,姐妹三人靜姝頂替她的妹妹嫁娶戎狄,難道秦玉拂也同靜姝一般,被嫁去了來儀,皇宮裡就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皇上究竟想要着什麼?靜姝送去戎狄她已經很難以理解,秦玉拂可是皇上最愛的女人,也都能夠被送走。
“來人備鑾駕!去御書房!”
午後,御書房內酒杯橫斜,夏侯溟捺着額頭,心緒煩悶,他已經答應易寒三日後讓秦玉拂與易寒見上一面,秦玉拂真的太絕情。
那一封休書將他一生的美夢破碎,差一點毒死他,若不是易寒救了他只怕他已經沒命了。
他是害死了他父親,卻無法對她忘情,沒有殺了她,只是將她留在冷宮反思,她卻勾引易寒,做出不齒之事,讓兄弟兩人決裂。
最毒婦人心,兩個人一起背叛了他,他的心很難過,“拂兒,如果這就是你的報復,做到了。”
復又拿起酒罈,飲了半罈子,絲毫沒醉意,直接摔在地上,直接坐在地上,他的心重未有過的痛。
阮菀被人攔在御書房外,“就說本宮有事要求見皇上!”
夏侯溟聽到門外有女子的聲音,他現在很苦悶,正想找一個人來說說話。
“讓她進來吧!”
阮菀推門而入,一股酒氣充斥着整個御書房,見皇上坐在地上,從未見過如此模樣的皇上。
忙不迭關上房門生怕被人見到,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蹲下身子,“皇上怎麼喝了這麼多的酒?”
“阿菀,你怎麼來了?不如陪朕喝幾杯。”
“皇上可是因爲秦姐姐的事?難道皇上真的講秦姐姐送去了來儀?靜姝嫁去了戎狄,可是秦姐姐是皇上最愛的女人啊!即便秦姐姐做了錯事,皇上怨她,也不能夠將她送去來儀啊!”
“宮裡的人都是這般說的,阿菀,你也相信朕就是那般連自己心愛的女人也保護不了的人嗎?”
“阿菀當然相信皇上,只是擔心秦姐姐性子真的惹怒了皇上。”
“難得你能夠關心她的安危!”
夏侯溟取了酒罈敲開封泥,倒了一杯遞了過去,“朕心裡難受,陪朕喝幾杯吧!”
阮菀雖然不知道皇上和秦玉拂之間發發生什麼?還是第一次見到這般模樣的皇上,接過酒杯一飲而盡,不勝酒力,臉已經有些酡紅。
夏侯溟也是將酒罈揚起,酒液汩汩流下,弄溼了衣衫,阮菀取了帕子爲他揩拭。
“皇上,喝酒傷心!還是少喝的好!還是要以國事爲重,御書房弄的都是酒氣,總是不好的。“
“國事爲重!”夏侯溟丟下酒罈,握住她的臂彎,見她如綺如霞的俏臉,秦玉拂在她耳邊說的最多的就是國事爲重。
有一種錯覺,是真的有些醉了,捧着阮莞的臉,“拂兒!拂兒你好狠的心!”
“皇上,是阿菀啊!”
夏侯溟的脣昂了她的脣瓣,火熱糾纏,一隻伸向她的腰間,解開她身上的緞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