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是多事之秋,公孫彌沒有將靜姝母子接回義王府,想必母親和父王也是這樣的意思,畢竟在王宮裡還是比宮外要安全得多。
易寒已經在他與秦玉拂居住的居所佈置了結界,大約能夠堅持半個月,用來保護秦玉拂的安危,一旦蠱人殺了進來,只要秦玉拂不走出結界,就是安全的。
易寒的身子有些虛弱,羅慎只是每日在暗中操縱蠱蟲,並不會要了他的性命,卻是讓易寒痛不欲生。
秦玉拂在一旁守着,看着丈夫受苦心中既心疼又擔憂,再這樣下,真的擔心他會因爲承受不住,偷偷的抹着眼淚,易寒醒來時,又將身子轉過去,不讓他見到。
每日月無心都會用巫神塔耗費內力來壓制蠱蟲的生長,沒有心頭血,月無心也是無能爲力。
整個義王府看上去死氣沉沉的,公孫彌也沒有了往日的悠閒,只能夠派人去搜捕羅慎的下落,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不知道他藏在哪裡,即便靈蛇都無法找到。
修養了兩日公孫雎的身子已經好多了,他是王子是可以自由出入王宮,義王設局害得他變得殘廢,他動不了義王,卻能夠動王宮的溫靜姝母子。
當然公孫雎的體內已經被羅慎下了蠱毒,羅慎答應只要公孫雎將義王妃抓到,送到城東的一處民居內,他便給公孫雎解毒,若是他有背叛之意羅慎就會感應得到,就會讓蠱蟲自爆,直接將他誅殺。
公孫雎也是個貪生怕死之人,如今他已經成了廢人,依靠着皇子身份還能夠苟延殘喘,還不想丟了性命。
暗中籌謀,如何才能夠順利的將人隱藏在馬車內不被發現,羅慎是讓抓義王妃母子,這樣公孫彌纔會拿易寒來換人。
靜姝剛剛生下孩子不久,每日都守着小的孩子,而且剛出生不久的孩子會哭鬧的,不方便下手,只能夠將孩子打在大一點的孩子身上,將母子封了穴道了,用馬車帶出王宮。
買通容貴妃身邊的婢女,蠱惑小孩子出去遊玩,接機將小孩子弄到手,小孩子不見了身爲母親自然會找,便有機會將溫靜姝給綁了。
靜姝剛剛將小的哄睡,外面天色漸冷,她來宮裡也有些時日,很擔心義王,也不知秦玉拂他們如何了。
只是能夠從父王和母妃的談話中稍稍的探聽到一點,公孫彌進宮也是報喜不報憂。
婢女從匆匆奔了進來,慌張道:“王妃吧花哦了,小王子不見了。”
今晨開始孩子便吵着要出去,母妃無奈只得帶着孩子到宮外走走,“在哪裡不見得。”
“貴妃娘娘帶着小王子在附近走走,遇到了玉妃娘娘,便聊了幾句,片刻的功夫人,轉眼小王子就不見了。”
溫靜姝心急如焚,卻不能夠抱着尚小地孩子去找,又不能夠將剛剛出生的孩子留在寢宮,萬一再出事,一時間左右爲難。
容楚嫣已經派人去找,找了大約一個時辰,生怕孩子水掉進水中,或攀爬從高處墜落,若是出了事她如何向兒子媳婦交代。
一時間急火攻心,有些頭暈,被婢女攙扶着送會寢宮,見靜姝焦急神色,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滿心的愧疚。
“靜姝,你別急,已經派了護衛去找,也命人去通知王上,很快就能夠找到。”
靜姝是個母親,孩子不見了,靜姝如何不擔心,外面天漸冷,河水還沒有結冰,萬一掉到河水中。若是出了事,她一輩子都會痛苦,更沒有顏面向義王交代。
溫靜姝不顧勸阻,披上棉袍,帶着兩名婢女和護衛四處尋找,一路沿着有水的地方探尋,又擔心孩子不是爬得太高摔倒了,又或是迷路了躲在那個寢殿睡着了。
公孫雎派了人去冒充護衛,跟着衆人一起去找尋孩子,靜姝只顧着尋找孩子,根本就不會注意身邊的護衛早就換了,猝不及防,被冒充護衛的人給抓走。
公孫雎廢了大力氣纔將躲過護衛,將靜姝母子藏在馬車內,光明正大的離開王宮,將人送到城外,羅慎指定的地點。
安排好這一切,天已經暗了下了,公孫雎越等越害怕,萬一這件事被父王查出來,他的王位就保不住了,可是他的性命還捏在羅慎的手中,如今返回想要將人送回去已經晚了,估計王宮裡已經亂成一鍋粥。
羅慎躲在暗處觀察了許久,見沒有人埋伏,在夜色的掩映下,方纔走了出來,嚇得公孫雎尖叫一聲,瞬間捂住嘴巴,竟然發現他的聲音變得有些尖細。
“叫什麼?跟個女人似的!”
公孫雎很害怕羅慎,嚇得不敢出聲,羅慎掀開馬車的車門,點燃了火摺子,藉着微弱的光線,見溫靜姝與孩子還在昏迷。
直接坐上馬車準備離開,公孫雎仗着膽子道:“你不是答應了幫本王解除身上的蠱毒。”
羅慎一隻手從腰間掏出藥瓶,“你這樣免費的奴才上哪裡找,蠱毒發作的時候吃一顆,等我成事之後,自然會給你解藥。但是我若出事,你也活不成了。”
公孫雎看着羅慎駕着馬車消失在夜色中,萬惡淫爲首,都怪他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他若不是*薰心,見色起意,打那女子的主意,就不會身子被廢,被人盯上,後悔已經晚已。
此時不但皇宮裡的人在找尋義王妃和孩子的下落,義王府的人也在四處尋找,公孫彌原本就有些擔心易寒寢食難安,午後王宮傳來靜姝和孩子失蹤的消息,心急如焚。
一切都太過蹊蹺,戎狄王懷疑人已經不再王宮裡,嚴密徹查白日裡出宮的人,能夠將母子帶出王宮的人一定是能夠自由出入往宮裡的人。
靜姝母子失蹤的事情,公孫彌並沒有告訴易寒與秦玉拂,連夜帶着人滿京城的搜尋。
月無心發現公孫彌與昆奴消失,一夜都不再王府,命僕延灝去打探,看義王府出了什麼事情?
僕延灝回來方纔知道靜姝和孩子失蹤了,義王已經帶着人全城搜捕。
公孫彌豁達爽快,竟然將這件事隱瞞了下來,月無心已經將他當做是自己人,溫靜姝母子的失蹤,一定是羅慎做的,義王大可不必滿世界的跑,稍後便會有消息傳來。
一大清早,有一個乞丐前來義王府門口,說昨日有一個人,命他今日前來將一封信件交到義王府,護衛去通知管家,管家看信箋上面寫着易夫人親啓。
王妃和小王子失蹤,王爺不在府中,此時送來的信箋,定是與那件事有些關聯。
管家不敢含糊,命人將乞丐放了,將信件送到內院,月無心聽說有乞丐送來信箋,便覺得蹊蹺,將信箋拿在手中。
一大清早秦玉拂便發現月無心與僕延灝似乎不對,她沒有見到公孫彌,若是平日裡他在該來了幾趟。
聽到外面有管家的聲音,說是有人寫了信箋,想要一探究竟,直接出離推開門結界,見管家手中的信箋交到月無心的手上。
“婆婆,這封信是寫給拂兒的信箋。”
月無心看上一遍她才安心,匆忙將信箋展開,大致看上一眼,上面寫道:“要想交出靜姝和孩子,只有兩個條件。一義王交出易寒。二是交出秦玉拂。別想耍花樣,他能夠談查出月無心的氣息,不要妄想喬裝改扮,若是想通了,將人帶到指定地點,便可以換人。“
秦玉拂一致認爲靜姝母子在王宮很安全,驚駭道:“怎麼沒人告訴我靜姝和孩子被抓了?”
“是昨日午後宮裡傳來消息,義王聽說王妃和小王子失蹤了,人跟瘋了一樣,帶着昆奴去尋找,現在還不知道如何了?”管家從旁道。
“拂兒別擔心,羅慎只是想用靜姝母子交換潯兒,不會傷害靜姝母子。”
這件事也算是因爲他夫妻而起,叫秦玉拂如何不擔心,如今易寒身子還虛弱着,她不能夠讓易寒去送死。
僕延灝見秦玉拂着急,“前輩也是怕夫人擔心,戎狄王宮那麼多人,就算將王城搜個遍,也該找到了。”
“婆婆,靜姝和孩子,是被咱們拖累進來的,豈可放任不理。”
“羅慎可是個老狐狸,你去了不會得到半點好處。”
“拂兒只知道我的夫君快沒命了,我去了至少你們可以找到他的老巢,取了心頭血來救夫君,還可以救靜姝和孩子。”
“可是婆婆也要顧及你們的安危!不能夠眼看着你去送死!”
“婆婆,若是靜姝母子有事,即便拂兒和夫君都活着,也會內疚一輩子的!”
月無心細緻斟酌,秦玉拂的話還是有一點道理可尋,但是她們不能夠單獨行動,易寒已經等不及了,他體內的蠱蟲已經長得夠大,若是不取出來便會有性命危險。
人一旦有危險,體內的蠱蟲便會爆體而亡,羅慎也是想要及時將蠱蟲取出來,移種在蠱人的身上,纔沒有直接要了易寒的性命。
月無心看向管家,“管家,命人將義王找回來,就說有王妃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