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出現在衆人面前時,他們都張着嘴看着我,好像剛纔都吃了老鼠一般。(洛鄙視:你學過語文沒有?有那麼形容沒?芸笑:嘿嘿!只是隨便說說,沒什麼,沒什麼。)
沉默過後,終於有人吭聲了。
“原來是個女人?”將領甲一臉錯楞說。
“好漂亮呵!”將領乙讚歎。
“想不到是個孕婦!”將領丙一臉不可置信。
我現在才知道,男人八卦起來比女人更厲害。
這時一個四十多歲,儒將模樣的大叔看了我一眼對另一個看上去像上級的將領說道:“桓將軍,這個婦人怎麼辦?”
桓將軍?聽到這,我仔細打量起這位‘桓將軍’。這位將軍年級三十出頭模樣,樣子長得蠻粗獷的,在我映象中’黑旋風‘李逵大約就是他的翻版吧。
“看什麼看!”這位桓將軍看樣子是被如此打量頗爲不滿,不由得吼了出來。
“不讓看就不讓,有什麼吼的。”我瞥了他一眼,小聲嘀咕道。
這位桓將軍沒理會我小聲嘀咕,對中年大叔小聲吩咐道:“看着婦人模樣,應該是姚萇的妻妾,說不定還派的上用場,派人將其好生送到建康五叔處,千萬不要出什麼差錯。”
“將軍放心,我這就去辦。”中年大叔說着,離開這裡。
對於桓將軍的安排,我算是默認了。因爲我現在挺着大肚子到那都不方便,只有等生下孩子後再想辦法回長安。逃離了姚萇這件事算是已經完成了,只是沒有帶上女兒,事情還是有點缺憾,希望姚萇可以對鈺兒好點。
朝辭白帝彩雲間,千里江陵一日還。
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
小船順着三峽向建康方向駛去,由於船隻是順風順水,船走的很快,所以在船上不由得吟出李白的這首詩。
通過送我的人口中瞭解,那日的桓將軍是桓豁的兒子威遠將軍桓石虔,而中年大叔是晉新任益州刺史竺瑤,他口中的五叔指的是桓衝,時任江、揚二州刺史。那日,他們派了一個得力副將護送我,因爲顧及我的身子,又不知從哪裡弄了兩個丫鬟一起上了路。
我們從巴郡(今重慶市區)入江,經過建平(今重慶巫山、宜都(今湖北宜都),之後算是出了三峽,進入水流較緩的荊江了。這個時代的三峽雖然風景優美,站在船上看着讓人有些目不暇接的風景很是享受,可是這裡行船的安全係數有些低。一路上有幾次差點觸礁翻船,讓我小心肝差點跳出來,看來以後還是不要坐船的好。
又過了三天,我們的船來到了南郡(今湖北江陵)江面,從早上起來,江面就颳風不止,本來以爲過一段時間風就小了,可是誰知道,中午以後,江面上的風是越來越大,小船都被颳得亂晃。
“起風了!各位可抓緊了!”艄公在船上大喊。
聽艄公這麼一說,我下意識的抓着船舷,一隻手也不由的放在小腹上,我現在唯一的意念就是保護好孩子。艙外的風越刮越大,風聲有點鬼哭狼嚎的感覺,讓人不由得毛骨悚然,船艙擺動的幅度幾乎達到九十度,晃得我胃裡翻騰。
“嘩啦!”經過半個時辰的晃動,小船終於如願的翻入江中。我掉入江中的時候,不幸撞到一塊礁石上,只感覺頭部的疼痛襲來,之後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謝玄因爲益州失守,爲了防備秦國沿江入侵,準備在南郡上游建城置戍,於是帶着數十侍從來江邊考察地形。
謝玄攤開地圖,正在比劃的時候,瞥見江邊趴着一個嬌小的身影,心裡有些疑惑,便對一個侍從說:“去看看那裡怎麼回事?”
侍從答應着向江邊跑去,半盞茶功夫就回來了,喘着粗氣稟報道:“使君.....是.....是一年輕孕婦......不慎落水.......好像還活着。”
“哦?”謝玄挑眉,沉思片刻說道,“你們幾個帶她回府。”說着謝玄指了指身邊的幾個人後,收起地圖上了馬。
“諾!”幾人答應着向落水婦人走去。
南郡謝玄府引陽築。
好像鑽入蟲子一般的疼痛,讓我從夢中醒來。我看着華麗的大牀、精緻的珠簾、典雅的擺設,心中不由得疑惑,這裡的一切我一點影響也沒有,我不知到這時那裡。
“醒了?”我正在想東西的時候,一個溫和的讓人感到異常舒服的男人聲音響起。
“哦。”我機械的答應着,開始觀察這個給我第一影響還算好的男子。
這個男子年級有三十出頭,面龐很是英俊,眼如朗月,劍眉斜眺,鼻樑高挺,單薄的脣,小麥色的皮膚。配上一身士族打扮,真是如神仙一般的人物。
“怎麼了?”看到我神遊,眼中滿是關切的問道。
“我?”我到底怎麼了?我現在腦子一片空白,什麼也記不起來了。這隻能確定一件事情,我失憶了,於是對他慘然一笑,說道,”對不起,我失憶了,什麼也記不起了。“
“沒事的,有我呢。”男子看着無助的人兒,心中莫名產生了保護欲。
“我到底是誰?我到底是誰?”我拍着腦袋,希望響□□什麼,可是卻是無用功。
“別傷害自己。”男子滿是憐惜的摟上我,小心翼翼的說,“你只是不小心失足落水。”
”我到底是誰?你告訴我?”我有些激動的拉着男子,希望他給我一個答案。
“你叫若君,我是你的夫君。”他知道騙她是不對的,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看着眼前無助的女子,心裡有一種感覺,希望眼前的女子成爲自己的女人,於是就說了出來。
“我叫若君?你我的夫君?”我喃喃的重複着男子的話,總覺得有些不真實,但又不知道哪裡不對。
“你先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男子溫柔的給我蓋好被子,向門口走去。
“夫君......”既然男子是我夫君,這樣叫他應該沒錯吧。
“怎麼了?”男子止步,回頭看着我。
“夫君,”我不好意思的低頭,“我還不知道夫君的名字。”話說道最後,聲音自己都快聽不到了。
“呵呵呵......”男子聽到後先是一愣,爽朗的一笑,調侃着說道,“若君可要記住哦?爲夫名字叫謝玄,字幼度。”
“知道了。”我臉微微一紅,吐了吐舌頭。
謝玄終於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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