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三月,春光明媚,萬物復甦,大地回春。窗外柳樹發新枝,樓下女生叫人癡。無奈難遇風流事,宿舍四人打八十。
我和大灰蹂躪大蔥和嘯海。我們都打到老k了,他們倆還在小三那轉悠。
小祝子趁着休息天上親戚家騙吃騙喝去了,厚厚臉皮,飽飽肚皮。
斃狗去向不明,但十有八九是去跟電腦肉搏或者躲哪個角落研究“xyz”去了,而且身邊多半還有那個姓宮的胖妞。
“嘯海,出牌啊,別跟得了帕金森綜合症似的。”嘯海出牌賊慢,我有點不耐煩了。
大蔥出牌就不一樣了,把把都分量十足,一對小3也扔得唿扇作響,像是用勁往桌上一扔就能變成一對“大貓”似的。
“大蔥,你悠着點,別把胳膊甩脫臼了。”
正玩着,隱約聽到有敲門聲。
“誰敲門?”
“哪有啊?聽岔音了吧你?出牌!”
“咚咚咚”還真有人敲門,聲音不大,挺溫柔。
嘯海朝哥幾個眨了眨眼:“這誰啊?往日都是直接上佛山無影腳,哪個孫子今兒學這麼斯文?”
我將音量調到男高音,衝門口一嗓子:“寡婦門前是非多,光棍宿舍不上鎖。使勁腳踹準沒錯,公的滾蛋母看座!”
門茲呀一聲被推開了,哥幾個第一次意識到原來用手也一樣可以開門。
“打攪了,請問邢雷在嗎?”一個30左右的漂亮女人,白白淨淨的,秀髮披肩,那眼睫毛比我的腿毛都長,兩個大眼忽閃忽閃,那嘴脣也不知道塗了啥玩意,亮得都有點晃眼。上身NIKE的白色運動T恤,女人穿白色更添嫵媚。不是有這麼句話麼,要想俏,一身孝。感覺衣服稍微小了點,那是故意的,如此更顯身材。下身格子短裙,布料已經精簡到不能再精簡,也危險到不能再危險。靠!怎一個“S”了得?
此女一出,世界上所有目不斜視的正人君子頃刻之間都淪落爲不正經臭男人。
男人其實不怎麼喜歡太瘦的女人,都是女人在玩了命地作踐自己。一把上去硬邦邦的都是骨頭,毫無手感,有意思嗎?都對不起自己的手。面前這個漂亮女人胖瘦正合適,身材勻稱,各個零件大小位置都那麼到位。
此時,嘯海瞬間爆發想拿捲尺親自測量一下她黃金比例的衝動;大蔥那口水跟得了前列腺炎似的,滴滴嗒嗒個沒完;大灰手咬指頭,一副智障標準臉;我感覺自己一下子老了80歲,半身不遂加老年癡呆。凡是不缺心眼的都會被迷倒,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宿舍魅影?
愣了足足有一萬年,大夥才反應過來。一是讓美色給震的,二是“邢雷”這兩個字long long ago就已經被“斃狗”很形象生動具體地取代了,現在有人猛一提起,一時都沒轉過勁來。
“斃狗他......不,邢雷他喜歡讀書,看我們一天到晚打牌,看樓下美女,不務正業的德性,他看不慣。可能是去教室或者機房。要不你在這坐會,興許他馬上就能歸位。”大灰這傢伙沒搞清楚歸位是什麼意思就胡亂開炮。
“那打攪你們了。”美女微一點頭。
“沒事沒事。我說大蔥,別讓人家老站着,給找個座啊。”嘯海動嘴張羅。
這下可爲難大蔥了,宿舍僅有的一張椅子早被哥幾個折磨成十級傷殘,躲角落癱瘓多年。平時下鋪的牀位就是公用板凳,所以牀單髒得也比較快。基本上是一面髒了換一面接着睡,歷來都是這麼操作,兩次使用一次清洗,省時省力外加環保。這叫做要把牀單的功能發揮到極致,讓牀單的每個毛孔都沾滿油漬、皮屑和其他不明物。睡下鋪的大蔥和大灰時常感嘆:不是我不勤勞,這牀單顏色變化快。
大蔥掀起牀單,本想換一面鋪牀上,看上去好乾淨一點,沒想反面更髒,上禮拜晚上畫的“地圖”還在。
尷尬了一陣之後,大蔥索性把牀單撤了。這孫子居然雙手舉着牀單兩角使勁來回甩,那動作就像西班牙鬥牛士甩紅色披風挑逗發了瘋的公牛一樣。屋內頓時揚起沙塵暴,迷得大夥都睜不開眼。
“就這兒將就坐會吧。”大蔥指着被扒了一層皮的牀鋪。
頭一回見大蔥說話這麼溫柔,雞皮疙瘩頓時掉了一地。
“嘯海,該你了。盯着手裡的牌看,別到處瞎瞅。”
“一對皮蛋。”大蔥還那麼柔聲細語,扔牌的動作也不再像先前那般兇悍了,跟那娘們似的,就怕把撲克牌給摔骨折咯。
大灰受不了了:“大蔥,你能不能調整到正常人狀態?哥們實在瘮得慌,行個方便,饒了兄弟我,拜託拜託。”
“少羅嗦。大灰你快出牌,我們都打了,就你磨蹭,快點歸位。我說你那對招子能不能規矩點?別上下左右忙個沒完。”大蔥反攻力度很大。
大灰毫不示弱:“你趕緊抿嘴住口,哈喇絲我都瞧見了,吞嚥動作會不?咽回去,趕緊的,別現眼。”
“大貓一對,摳老底!”我伸手去抓嘯海的八張底牌。
嘯海動作比賊還快,把底牌藏於身後。
我搶上一步:“靠!想耍賴啊?嘯海,你那底庫(褲)裡肯定藏了不少貨,掏出來看看。”
此言一出,盡皆愕然。我馬上意識到這回丟人丟到家了,當時那臉都快趕上關公了,窘得直想往牌堆裡鑽。
嘯海機靈,替我解了圍:“邢雷怎麼還不回來?大蔥,你一天不做好事就渾身刺癢,寂寞難耐,要不勞您大駕,滿校園找找?”
“我天生賤命是吧?”大蔥嘴上雖這麼說,但還是很情願地放下手裡的牌,起身準備去找斃狗。
大蔥這種爲人民服務的基因已經深入骨髓,融入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