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無心一笑道:“有勞綠珠姑娘了。”
綠珠跟着梅無心出了養心殿,走到那回廊之中,就見養心殿外站了很多人,均是一些大臣,卻不知所爲何事,綠珠也不敢多問,隨着梅無心出了養心殿,轉過九龍壁,後於梅無心分手,回到養心殿。
梅無心隨着宮女清韻緩緩的笑道:“你在宮裡多久了?”
清韻微微一笑道:“也有些日子了,早先在奴婢也是在翊坤宮伺候的,後來到了養心殿伺候,剛纔嬤嬤吩咐讓奴婢再回翊坤宮伺候皇貴妃。”
“原來如此,怪不得綠珠姑娘回去了,清韻姑娘送我回去,卻不知綠珠姑娘原是坤寧宮的,怎到養心殿用事了,卻不知是爲何故?”梅無心好奇地問,卻見清韻一笑道:“綠珠姐姐目下也在坤寧宮,只不過被皇上召到養心殿罷了。”
梅無心微微訝異,而後立刻明白,這皇上原本是要找皇后過來的,只可惜皇后失憶了,只好找了皇后身邊的綠珠,這段時間,是女兒獲得聖寵的最佳時機。
梅無心打算爭一下,讓女兒爭奪以下皇上的心,今日一見這皇上果然是百年難遇的人中龍鳳,所以女兒若能得寵自然也是好的。
“額娘,你這幾日到哪裡去了, 我想死你了。”納蘭氏哭着說,緊緊地抱住梅無心,梅無心見女兒這幾日越發的憔悴,那身淡粉的常服穿在身上,顯得她越發的嬌弱,那張宛若梨花的玉面上帶滿了淚痕。
“四天前,我到翊坤宮門外的長廊裡透氣,就有一羣人對我不利,幸而陳公子救了我,而後我被帶出宮躲避,本來是要等皇后主子傳喚的,可是皇后主子中了蠱毒,被人攝魂失憶了。”梅無心苦笑着說,就見納蘭氏突地一喜道:“也就說主子娘娘什麼都記不得了?”
“是的,所以這幾日,你要每日想着去給皇后赫舍里氏請安,順而打聽,皇后主子和皇上目下的關係,可不要學我,把能抓住的都放過了。”梅無心笑道,就見納蘭氏苦笑道:“赫舍里氏那麼精明的人,怎會露出什麼,少不得這失憶也是裝的,近日庫裡瑪聯合傑書,彈劾皇后干政。這失憶怕也是裝的,不知何無罪,這皇后多半是用這個躲避諸臣的彈劾。”
“你說的也是,雖然皇后無錯,但無錯不代表無罪,她已經干涉了太多的事,如今再有人做文章,她不失憶避禍,也沒有旁的辦法。” 梅無心緩緩的說,納蘭氏苦笑着問:“卻不知這母親因何感慨,難不成母親曾今錯過了好姻緣不成。”
“確實如此呀,我的心到現在都揪着疼,我的心真的是很疼,那些惱人的日子過去以後,我的心到現在都沒平復過。”梅無心苦笑着說,笑望江南不知幾時煙雨,東風吹過,豈知花落殘陽,人無聚散,非說離合,黃昏落盡心已碎,怎說當年,長安日落曉風殘月,花開未盡時,一幕塵埃,一縷相思,幾多閒愁,訴不盡紅塵舊事萬古傷。
“ 額娘,你倒說說當年到是發生了什麼事?”納蘭氏苦笑着問,卻聽梅無心說:“也是時候說給你聽了,我等了很多年,等了很多日子,老是想告訴你,這輩子我的經歷,卻好像沒什麼可以說似地,更到咽喉,突然間什麼也說不出來了。”梅無心苦笑道。
“額娘,你有什麼你就說吧,咱們娘倆沒什麼可以忌諱的,畢竟這麼多年了,我一直是孃親的小棉襖,額娘,你是白族女子的後人,爲何不教我雕刻,據說皇后主子會雕刻屏風,而且是一等的手藝。”納蘭氏太貼心的說,似在埋怨,似在撒嬌,模樣甚爲動人。
“你這丫頭,真不知好歹,你可知我這樣做,均是爲你好,你還要埋怨,你可知爲娘這輩子就毀在這手藝上了,你祖母也毀在這手藝上,梅家對不起我們母女,母親爲梅家操碎了心,可是梅家不但不知感恩,反而怨恨孃親丟了梅家的臉面,說實話臉面對於貴人們似乎很重要,可是對於普通人,也許那個臉面之類的東西一文不值。”梅無心苦笑道,就見納蘭氏淺笑道:“額娘,你總是這般說,可我往下問,你就又不說了,好歹告訴我真相吧。”
“那我今個就告訴你原因,你的外公極爲的好奢侈美色,重男輕女,但是對你外婆還算不錯,你外婆是從雲南歷經千辛萬苦逃到江南的揚州的,要不是得你外公出手相救,必然就深陷青樓了,所以你外婆一直很感激你外公,可是後來你外婆多年無子,還容易懷孕,只剩下我一個女兒,期間你外公的大方夫人,爲你外公納了三名小妾,生了五個兒子,這也就是我們娘倆悲劇的源頭。”梅無心苦笑着說。
納蘭氏一時間不知說什麼好,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在平常不過的事情了,可是母親總是抱怨,明珠也是因爲這個,除了亡妻只有她一個人,所以那個納蘭性德就總是不大喜歡她們母女,總覺的是她們誤了明珠,可是納蘭性德也不想想他幼年喪母是誰照顧他這麼久。
“皇上不也是三宮六院七十二妃,一大羣的女人,咱們女人就這個命,怨恨不得,在乎不得,否則也就剩下,他們一個人苦。”納蘭氏苦笑道,梅無心冷聲說:“男人是人,女人也是人,每個男人都有自己最喜歡的女人。”
“說的是,可是男人一邊要女人出去爲他拋頭露臉賺銀子,另一方面自己又三妻四妾風流快活,喜歡揮霍,把女人當搖錢樹,只會催促銀子,和索取溫柔,絲毫不理會女人的心情,這種男人還算是男人嗎?”梅無心怒吼着說,納蘭氏倒是沒有插嘴,因爲這事情她也插不上什麼。
“額娘過去的就都過去了,你說的都成陳芝麻爛穀子了,這事我一早知道,我倒是好奇你的經歷,你到底犯了什麼錯被族譜除名?”納蘭氏有些好奇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