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山真想撒手不幹了,九頭蛇那是槍林彈雨練出來的車速,他這種只有在楚沐澤叫到的時候,才需要穿街走巷的車技哪能比啊。
顧青山知道自己擅長走複雜的窄路,便開車鑽進了巷子裡,最後終於成功地甩掉了九頭蛇,也成功地把自己給迷路了。
導航顯示,偏離路線……永遠偏離路線,轉不出這九曲十八彎的小巷。
最後,顧青山問神志不清的林楓:“我要是把你扔到小旅館裡,讓你自生自滅,你會不會削了我?”
林楓強撐着最後的力氣,只給了一個眼神——你他喵是在開玩笑嗎!
他是有威望的人,就算去醫院,也只去相熟的!
如今這樣子……
“老辦法。”
顧青山:“……”不,我的內心是拒絕的。
第二天早上。
林楓開着車,心情是輕鬆了不少的,既然已經確定九頭蛇和許花姿的交易只是毒品的話,那就不會禍害到楚沐澤了。
如此,就放心了。
“看來,雲南要起風雨。”林楓在等紅燈的時候,敲了敲方向盤。
顧青山打着哈欠:“嗯。上帝祝福你。”
“我這幾天先讓人跟着九頭蛇,其他的等沐澤完婚再說。”也許是受了感染,林楓也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
“倒是很少見你這麼偏私。”
“楚沐澤說的,只有他的婚禮是大事,國家大事這種雞毛蒜皮別煩他。”碰巧,林楓也是這麼覺得的,兄弟一生一次的大婚啊。
嗯,應該只有一次吧。
顧青山有些堅持不住了,從酒吧跑出來,再到甩掉九頭蛇是都是凌晨兩點了,再加上後來的折騰。他如今還真有些累了:“林楓,我眯下眼。”
“嗯。隨意。”
氣氛靜謐。昨天他們逃得挺快,而且都有僞裝,九頭蛇應該沒有認出來吧。
要是九頭蛇知道軍方盯着他了,估計早就逃出境。
林楓瞥了一眼顧青山,只能說,這個世界上,還真有睡得跟天使一樣的凡人。
顧青山這般清冷的心腸,就應該去當上帝。
顧青山雖然閉了眼,但是睡不着。真是感謝這一次林楓沒有掏出槍指着他,兩個人都非常地平靜。
兩人一回到酒莊,又受到了暴擊。這個酒莊到處都充滿愛啊,對於九頭蛇,緊張地只有兩個人而已。
另外兩個,依舊樂不思蜀。
下午茶。
顧青山和林楓補覺結束,正在關注九頭蛇的最新動態。
楚沐澤不動聲色地飄到他們身後:“你們兩個最近怎麼像連體嬰一樣,都不帶我跟時年玩了。”
顧青山和林楓:“……”不,這不是真的!到底是誰拋棄誰啊!
楚沐澤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坐下:“說吧,九頭蛇。”
林楓揉着太陽穴:“沐澤,你的婚禮最重要。”
“一無所知,我能安心去結婚嗎?就算結婚了,我們還是兄弟,有話就說一聲。”楚沐澤雖然不煩惱,但是知道一下進展也好啊。
顧青山靠在椅背上,一副淡淡的模樣:“沐澤,別內疚。我們只是走向成熟,需要一個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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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沐澤雖然要離開了這槍林彈雨,但是他心中的熱忱卻是不曾熄滅。他會舉起這個國家法律的火焰,揚名天下。
而那些拼搏的人,終究會厭倦了漂泊,會想要個停歇的地方。
有幸的是,楚沐澤,你找到了。
林楓將手裡的文件遞給楚沐澤,兄弟想知道的東西,知而不言,言而不盡。
聽完之後,楚沐澤就一副很放心的樣子:“原來不是衝着我或者青瓷來的。”
顧青山忍不住勾起脣角,估計他就是爲了這個跑來的。
如此拖沓了幾天,忙得都有些焦頭爛額了。
那一場盛世的婚禮終究要來臨。
沈青瓷起了一個大早,畢竟昨晚沒有被人折騰。而且重要的是,旁邊居然沒了人,神奇,這個世界上要逆天了嗎?楚沐澤今天沒有賴牀?
她收拾了一下自己,一推開門卻發現……她的家人都在這裡,穿着隆重得跟要參加婚禮一樣。
額……重點是,他們怎麼會在這裡?!
她還來不及問話,就被沈莎莎推回房裡,招呼了一聲,外邊刷的就出現了一羣禮儀小姐,一個接着一個,捧着鳳冠霞帔進來。
晃得人眼都花了。
沈青瓷心中快速地閃過一個念頭,並且很快就確定了下來——她又在做夢了,如果不是在做夢的話,楚沐澤又怎麼會早起?
怎麼老是那麼恨嫁呢?遇上楚沐澤,她倒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
她如同一個木偶一樣任人擺弄,反正夢中的世界,從來都是不可思議的。可是,她這個夢做得居然有些貼近生活了。
她看着穿衣鏡裡面的自己,似乎從畫裡走出來的一樣,眉目含情,脈脈不語。
沈老走到沈青瓷的身邊,最終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孩子,你跟你媽真像啊。”
沈青瓷看向沈老,卻覺得聲音沙啞說不出話來。
她好像第一次出嫁一般。上一次她那是私奔,最後也沒有舉辦婚禮。
沈老拉着她的手,絮絮叨叨地念着,不要被人欺負,要記得幸福之類的。
沈青瓷聽得眼淚都掉下來了,做個夢都能哭,簡直是沒有出息。
楚沐澤來接新娘的時候,也算是速度快、效率高、沒有失誤的了。
堵門的關卡對於他這種土豪而言,多少都無所謂,直接用錢砸死人。
她看着楚沐澤,所以楚沐澤也來她的夢裡鬧騰?他穿着古代新郎官服的樣子倒非常俊秀,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這一場婚禮,是中西方結合的。她這身嫁衣,是他特意在獨衣定做的。當然,這件事獨衣集體瞞住了這個老闆。
說誰只有西方婚紗纔好,我大中華的嫁衣才美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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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安安在旁邊看着,她的內心很平靜,很幸福。
楚時年站在他的身邊,拍了拍她的頭:“幹嘛?”
“美呆了。”
“你要是喜歡,也可以穿啊。你不會比大嫂差的。”楚時年半真半假地說。
這些人又怎麼會輕易地讓楚沐澤把沈青瓷帶走呢。一會兒要找婚鞋,一會兒要分辨純銀,一會兒還要摸手認新娘……
楚沐澤雖然知道這些流程,但是覺得這些人未免玩得太狠了。婚鞋藏在電飯鍋這種地方,他麼是個正常人的腦回路能夠明白的嗎?十幾張脣印裡,他麼沒有一張是沈青瓷的!他分別是在摸手,卻被人罵耍流氓,而且還被流氓耍……
只能告訴自己,媳婦難娶纔會珍惜!
幸好沈青瓷幫着他。
沈青瓷覺得,不能怪她胳膊往外拐。而是這些人太不厚道了,她光明正大地心疼。
沈老只能搖頭,這個女人要是真心愛上一個人,真是什麼都敢付出的!
楚沐澤接到了新娘,牽引上了花轎。
那八擡大轎是要通往幸福啊,楚沐澤居然真讓人擡她。
沈青瓷覺得楚沐澤是真的費心了,鑼鼓笙簫,樣樣齊全。
楚沐澤跨上馬匹,緩緩地前進着,一路接受着朋友和沈家的祝福。
這是一場在香格里拉的楠之酒莊舉行的盛世婚禮,拜天拜地拜父母,在拜一下餘生相守的人——請多調教,不用憐惜。
若是真有神明,請保護我們相愛一生,永不分離,除了死亡,沒有什麼能夠將我們分開。就連死亡,也不能將我們從彼此的生命力剔除。
沈青瓷一個人坐在牀邊,大腦依舊是一片渾渾噩噩的,她這是在嫁人嗎?如果是夢,未免太真實了;如果是真的,那未免太幸福了。
後來,樂極生悲是真的。這一天應該成爲她的不幸運日。
楚沐澤再也沒有出現了。大家找了好久,她這個做新娘的,居然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今天,這蓋頭,要自己摘下來了。
沈青瓷完全沒有辦法從突變的情節裡面醒悟過來,明明在前一刻她都還是幸福的新娘,等待着新郎來掀開她的頭蓋。
然後,突然有人告訴她,新郎失蹤了。
弄得他麼好像逃婚一樣。沈青瓷倒是希望是逃婚,這樣子楚沐澤就是安全的。她早就察覺到了楚沐澤的不安,但是她只能努力的笑,不讓她煩惱。
楚沐澤覺得,他怕是要恨死許花姿和九頭蛇了。算什麼時候不好,他麼偏偏要算這一天的,他都沒有看到沈青瓷穿嫁衣的樣子,他想啊唸啊,都快三個季度了。
許花姿最近時常騷擾他,無論是他明的拒絕,還是暗裡拒絕,還是拉着沈青瓷一起拒絕。
許花姿就是不死心。她並不着急,如同她這一種空餘時間太多的人,不就是要多做些孽嗎?她知道,就算一時不行。可是滴水穿石,總會有紕漏。
她就是要給沈青瓷添堵,用盡生命給沈青瓷添堵。就是沈青瓷再相信楚沐澤,可是她這一天到晚的晃悠,足夠讓沈青瓷不舒服。
楚沐澤覺得應該恨死許花姿和九頭蛇了,這個世界是充滿深深的惡意的!!!要不要算的那麼準,換一個日子會死嗎?
今天他大婚,能不能給一個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