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來坐的是最後一排的位置,並不顯眼,但是並不是個死角,所以在她那一側的攝像師拍着拍着總能拍到她在課桌上趴着的白皙的側臉。
沒想到歐陽教授的課上還有學生公然睡覺,長得再漂亮也沒什麼用,這以後一定是社會的毒瘤!
攝像大哥看着她睡着的樣子,心裡不禁升騰起一股煩躁,他慢慢的拿着攝像機來到林綿的位置上,用攝像機的架子猛地一戳她的腦袋。
下一瞬,林綿猛地睜開了眼睛,“嘭”的一聲,站起身來猛地伸手把攝影師連人帶帶攝像機摔在了地面上,動作一氣呵成,看不出來有任何猶豫的地方。
這些東西加起來少說也有兩百斤,就這樣砸在了攝像師的身上。
“啊!”攝像師猝不及防的被摔倒在地面上,感覺到全身的劇痛,連連發出一聲聲爹地慘叫。
真是自不量力。
她睡得好好的,怎麼就給她腦門來那一下子?
林綿冷笑一聲,站在座位上,看了一眼前面被聲音吸引過來的所有同學的目光和站在講臺上目瞪口呆的歐陽教授,抿了抿脣,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坐在了椅子上,繼續趴在桌上,閉上了眼睛打算繼續睡覺。
“你這個畜生!”攝影師撥開身上的重物,扶着腰站起身來,氣的面目猙獰,拿起地面上的攝像機就要砸在林綿的頭上,“我今天就要爲社會出一份力氣,除掉你這個社會毒瘤!”
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還來!
林綿的眸光猛地一凜,站起身來伸手猛地接住了那個攝像機,轉眸看着攝影師眯了眯眼睛,穿着一身白裙子本該是無比純潔像是一朵白玫瑰一般,這個時候卻散發着凌然的殺氣。
“你……找死?”她輕輕的吐出這句話,猛地一用力,把攝像機往下一拉,攝影師本死死的抓着攝像機一角沒有反應過來,整個人都被拉着往下拉,頭瞬間磕在了課桌一角,鮮血霎時滲透了他的頭皮。
“啊!”他疼得面目猙獰,下意識的鬆開手就要捂住頭。
好樣的。
見狀,林綿嘴角勾笑,淡漠的鬆開了手,心裡默唸,三,二……
“啊!”又是一聲慘叫,攝像師顧不上頭,痛的五官都扭曲起來,低下頭去看着腳被攝像機砸出一個血坑來,氣的怒吼,“你幹嘛,你這是做什麼?”
真是影響上課了。
林綿站在座位上,拍了拍手環顧了一下四周,只見其他人包括歐陽教授的目光都看向了她這裡,教室半點聲音都沒有,只有攝影師的陣陣哀嚎聲,迴盪着彷彿哀樂一般。
還真是無語,都破壞課堂秩序了。
林綿蹲下身子,猛地擡手勾起攝影師的下巴,還沒等他破口大罵些什麼,她就猛地用手點在了攝影師耳朵旁的穴位上。
失聲穴,顧名思義,被點的人就不會開口講話了,不過過了五個小孩自然會接觸。
下一瞬,那個攝影師黝黑的臉上上下張合的乾燥的嘴脣再也發不出來任何聲音,眼睛都慢慢的瞪圓的了看着林綿。
他怎麼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見狀,林綿滿意的笑了笑站起身來回到位置上,示意老師繼續講課,頷首道:“老師,我已經把他解決了,你繼續講課吧。”
雖然她也不是什麼會助人爲樂的好人,但是這個攝影師實在是太煩了。
“嗯,好的。”歐陽教授這才反應過來,甩了甩秀麗的馬尾,呼出長長的一口氣,站在講臺上用手指揮舞着黑板,咳嗽一聲道:“好了,我們繼續,小張,你來拍。”
“好的。”另外一邊的小張攝影師回過神來,慌忙點頭擺好架子。
好歹也是見過一些大場面的人,所以也沒有多說什麼。
總算可以好好睡覺了,林綿重新走到課桌上的位置上,想坐下來。
忽然,一個瘦瘦小小的身影在第一排站起來,溫柔的聲音像是要貫徹了整個教室一般:“要不要帶那個攝影師叔叔去醫院啊,看上去好像有事情。”
話落,所有人回到課堂的目光再次被林綿那邊吸引過去,紛紛看過去,都發出不約而同的質疑聲。
“好像是要去醫院呢,看上去傷的不輕呢。”
“是啊,是啊,頭頂都有鮮血了。”
“他怎麼不說話了?不會是腦子出了什麼問題了吧?”
“是啊,看他的腳好像都腫了。”
“真的要去醫院吧,這也太嚴重了,那個小毛怎麼下手一點輕重都沒有?”
“是啊,是啊,雖然她的學習很厲害,還是英才會的人,也不至於這樣欺負人吧。”
“是啊,歐陽老師的課還睡覺呢……”
說着說着,越來越多的聲音砸向了林綿的身上。
林綿站在那裡,擡眸微微打量着其他同學,只見劉真真扭頭小心翼翼的看着她,像是一副非常愧疚卻不得不說的樣子。
真是茶的很。
林綿不耐煩的抽了抽鼻子,漫不經心的擡眸說道:“不用去醫院,如果有什麼問題,我全盤負責。”
她都是看準了不是要害的地方,在醫學上最多算是輕傷。
“她怎麼能保證呢?她不過就是個政治學院的學霸。”
“是啊,她誰啊她好歹也是一條命,她怎麼能這樣呢?”
“小毛憑什麼可以保證呢?”
“她雖然是英才會的,但是對醫學知識並沒有什麼保障啊。”
“……”
質疑聲越來越多了,鋪天蓋地的砸向林綿。
真是煩的很。
林綿站在那裡,微微的皺了皺眉頭,忽然目光定在了前方的一抹白色的背影,嘴角勾了勾,懶洋洋的伸出手指指着那個方向,啞聲道:“那就讓司夏同學來斷定會不會出事吧。”
下一瞬,所有人都轉幸災樂禍的看着司夏的方向,紛紛搖頭感慨道。
不愧是剛轉學過來的學生,只知道司夏脾氣好卻不知道他非常嚴謹,特別是對於這種醫學類的事情。
只見男孩緩緩的轉過頭,看着林綿微微挑了挑眉毛,白色的衛衣襯托的膚色極白,最後竟慢慢的勾起笑容來,柔聲道:“我相信小毛同學。我覺得她的判斷是正確的。”
什麼?相信林綿?憑什麼相信她,就算她再厲害,也不過是個對醫學知識一竅不通的傻子!
話落,劉真真難以置信的扭過頭,睜大了眼睛看着司夏小聲的說道:“司夏你認真的嗎?小毛……她,她對醫學知識一竅不通,這可是一條人命啊!攝影師大哥可是活生生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