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耀州·及笄(下)

於是程雪梟繼續自言自語,“我說三兒,等你一過及笄也要被嫁掉吧?雖然以你這模樣和舉止基本是嫁不到什麼好人家了,但是你放心,你我兄妹感情還在,作爲哥哥的我,一定給你坑一個青年才俊來啊哈哈!”

雪鶴默默白了他一眼,“先收拾清楚你自己的婚事吧。”

吃過了午飯,雪梟整理了衣裝,準備去軍營覆命。他一邊差人整理着那些繁重的賬簿,一邊自憐自哀道自己身世悲苦,不僅要在邊疆拋頭顱灑熱血,回個家還要被親爹數落,讓他都要否定自己的人生了。

待雪梟絮絮叨叨的離府,雪鶴也休息夠了,下午繼續教導耀兒學拳,溫暖的陽光照得她幾乎昏昏欲睡。等晚飯過後她想出府逛逛,被姜嬤嬤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勸住,說及笄之前女孩萬萬不能出府,這般拋頭露面可是要被衆人嗤笑的,她一個大家閨秀在府上穿着男裝走來走去已是荒唐,若真要出府,除非從老婆子的屍體上踏過去!

姜嬤嬤是伺候程家三代的老人了,雪鶴無奈,只得回去悶着,期間和允之練了練擒拿功夫,一不小心踢飛了一個花瓶,嚇得姜嬤嬤連聲尖叫,嚎的允之差點被洗腦,以爲這樣動手真的會傷了弱不禁風的程家三小姐。

看着姜嬤嬤這是準備今後都要以淚洗面的架勢,雪鶴最終妥協,回房挺屍,就此,一夜無話。

次日雪鶴起了個大早,雙目無神地吃着早飯,她一邊喝着粥一邊計算着還要在耀州待多少天的囚犯日子,飯桌對面的程耀亦是一臉青白,雙手帶鉛,看來他對現在的日子也不是十分滿意。

姑侄二人相對無言,就在這時,廳外響起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雪鶴擡眼一看,見程肅以及程雪鷹程雪梟匆忙回來,三人竟穿着戰甲,臉上具帶着疲憊的神色,想是他們都一夜未睡。

“大哥,你不是在輝州嗎?怎麼也跑到這裡來了?”雪鶴詫異,程氏這一門三個男人可是風雪關的支柱,不管輝州還是戎城都佔有極其重要的地理位置,若不是發生什麼大事,怎麼會讓他們一同離開所駐守的城池?!

程雪梟解下將軍佩劍,吩咐下人燒水洗澡,然後坐下來開始風捲殘雲般的吃飯,“整整一天都沒吃飯,餓死我了。”

而耀兒看見自己父親到來,以爲是來接自己回城的,頓覺曙光來臨,一下子蹦得老高,一把撲到程雪鷹的懷中,“爹爹,你是來接我回輝州的嗎?!耀兒在這裡過得好悽慘啊,姑姑她老是欺負我!還不讓我吃飯!”說着他以極其幽怨的眼神偷偷瞟了雪鶴一眼,換來雪鶴一記極其有殺傷力的眼刀。

程雪鷹摸了摸兒子的小腦袋,溫言敷衍道,“耀兒,爹爹還有正事要辦,你先自個去玩,不要擾事。”

耀兒癟起嘴,不高興地離開了。見沒有其他人,雪鶴這才問道,“發生什麼事了?怎的你們一下子都聚在一起了?”

程雪鷹看了程肅一眼,得到程肅的同意後,答道,“昨日接到探子消息,匈奴那邊發生了叛亂。”

雪鶴不以爲然,“這不是好事嗎?大哥你臉色這麼差是什麼意思?”

“那叛亂的頭目是烏達爾,他領兵突襲了匈奴王帳,殺了阿勒臺和日逐王,囚禁了一干匈奴王子,他現在,已是新的大單于了。”

“新的大單于?!”雪鶴聽聞如遭雷擊,夾在半空的豆腐掉落,隨後她“啪”的一聲將筷子壓在桌上,“你是說……烏達爾他,現在掌握了蠻子全部兵權!”

程雪鷹神色複雜,點頭。

雪鶴倒吸一口涼氣,她還指望那老單于多活幾年呢,畢竟他已經老了,再折騰也折騰不了什麼大動靜,有他在,也壓住了烏達爾的氣焰。前段日子她聽說老單于病了,心念着這老傢伙病怏怏的對邊防更是有利了,哪裡知道老狐狸這麼不中用,一病就讓自己的兒子給竄了位?!烏達爾可是主戰派,讓他掌握了蠻子的軍政大權,那麼風雪關接下來的年月裡不是要吃下一場場硬戰?!

雪鶴問,“大哥你來耀州,是爲了商討應敵事宜的嗎?”

程雪鷹點頭,“關於烏達爾當上單于的摺子已經遞到帝都裡去了,父親招了餘下幾處大城的指揮使到耀州商議,一個月之內大概都會趕到。我本是來耀州稟報這半年來輝州的事務,不想來得這樣巧。只是你二哥昨日本來就要走的,也得留在這裡了,”說着他看了一眼程雪梟。

程雪梟飛快地吃完飯,爾後嫌棄地看了看自己沾了些許灰塵的袍子,說道,“最近戎城沒有什麼事務,我離開久些也不妨事。父親,大哥,你們要回軍事堂便先去,即便賞我二十軍棍我都要先洗個澡。”

程肅不說話,想是瞭解這個兒子的秉性,默認了。他扭頭看向雪鶴,說道,“鶴兒,待會兒隨我一起回軍事堂。”

雪鶴吃驚反問,“我?”

“你久居關外,想是知道些情況。我本想喚照生過去,只是他父親剛剛去世,不便再招他去。”想到跟隨自己多年的護衛病故,程肅神情黯淡,“而你本是燁城統領,去軍事堂倒也順意。”

“是。”雪鶴點頭應承。

早飯後,雪鶴換上軍服,帶着允之等人,跟着程肅一同去往軍事堂。

在耀州,軍事堂大致是除了集市以外最爲熱鬧的地方了。它是耀州守兵大營裡一處毫不起眼的屋苑,卻夜夜燈火輝煌。

程肅與其他副將參將討論軍事,指揮戰鬥都是在這裡進行。雪鶴的童年亦是在這度過,這裡的每一磚每一瓦,比國公府還要讓她熟悉。只是自她成爲燁城統領以來,就再也沒有來過這裡了。

父子三人趕到守軍大營,在經過教場時,雪鶴見前頭的父親只要經過,便有訓練的軍官和士兵對他立正行禮,一聲朗朗的“將軍!”氣勢恢宏。

教場中亦有許多年輕軍官同程家的二位公子是同僚,見了雪鷹雪梟也是微微頷首,以示招呼。

繞過了教場,衆人走進了軍事堂。軍事堂外駐守的程肅的親信,也是雪鶴那十幾位師傅,雪鶴作爲小徒兒自然要向幾位師傅行禮——儘管他們此刻都在行護衛一職,個個都站的筆直,理也沒有理她一下。

這一來二去,雪鶴便慢了程肅一行人的腳程,待她匆忙走進軍事堂時,只覺眼前一個高大的影子飛快走來,粹不及防中雪鶴“哎喲”一聲,額頭撞那在那人胸膛上。

二人相撞,那人憑藉着高大的身體優勢不動如山,雪鶴就慘了,狠命一撞後還被彈了開來,一屁股坐在地上。

“媽的,沒長眼嗎?老子你也敢撞?”疼痛使她一時忘記了自己身處何地,燁城那套流氓氣息瞬時就顯露出來。

對方見她甚是粗魯,眉頭一皺,爾後低呼,“是你?!”

雪鶴聽那聲音熟悉,擡頭一看,頓時就嘿嘿笑了。她揉着腦門站起來,指頭指向來人,“小銅球兒!”

左炎的臉色立刻就不好了,他上下打量了雪鶴一番,不可思議,“你來這裡幹什麼?”

“我來這裡幹什麼?”雪鶴很是自豪地提了提腰帶,“自然是來討論軍事啊,都說了我跟大將軍混的時候你還穿着開襠褲玩泥巴呢,現在知道老子的資歷了吧?去去去,別擋着道兒,老子要進去跟着大將軍做正經事了!”說着擡腳就要走,哪知後衣領一把被左炎給揪住。

“你一個小小的燁城統領,連個把總都算不上,會有資格來軍事堂?”說着左炎的眼神愈加銳利起來,“如今關中形勢焦灼,你這時候混進來,怕是細作吧?!”

這會子輪到雪鶴的臉色不好看,她一把拍開左炎的手,還順勢推了他一把,“說什麼呢?!什麼叫細作!銅球兒你說話給老子過過腦子!”

二人你來我往,針鋒相對,皆是寸步不讓,而就在這時,又一個聲音闖了進來,“左炎副將,這位胡爲……”那人停頓了一會兒,在這裡叫她“將軍”顯然是不合適的,但雪鶴身上有沒有任何軍職,實在不好稱呼,頓了頓,那人又道,“這位燁城指揮使來歷不凡。左炎副將是個知趣的人,你就大量些,不與她計較罷。”

兩人朝聲音來處看去,見一箇中等身材的中年人站在他們不遠處,穿着一件鴉青色的袍子,看不清面容,加之他整個人都站在陰影中,使得他整個人更加陰氣森森。

左炎看了一眼那人,再看一眼雪鶴,之後他竟先鬆了手,他朝那人淺淺行了一禮,“那我就賣杜參將一個面子,不與這小子一般見識。”說着他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大步離去。

那人見左炎走了,便從陰影處走了出來——來人約莫四十來歲,卻生得一張白麪似得臉龐,他似乎有嚴重的潔癖,鬍鬚颳得分毫不剩,加之兩隻頗小的眼睛,一笑,像只成了精了白老鼠。

可他偏偏就愛笑。

雪鶴愣了一愣,終於想起他是誰了——他是風雪關東起第一座城池的指揮使,博州守將杜昆。

說起這個杜昆,也算是程肅的老部下了,但一直得不到程肅重用。他祖輩立過戰功,先帝恩賜他可世襲官職,程肅便將他安排在最遠的博州——他在風雪關任職二十年,對程家也甚是熟悉,所以他同風雪關那些老將一樣,亦是知道雪鶴是胡爲,而今他以老將的身份出手,爲雪鶴化解了這場爭端,雪鶴自然要回謝。

機靈的一轉眼珠子,雪鶴立馬行禮道,“小將這裡謝過杜參將。”

杜昆又皮笑肉不笑的眯起眼睛,“不敢,三公子說的嚴重了。”

他喚的是“三公子”,而非“三小姐”,說明他已經知道了雪鶴的真實身份,但在這人多眼雜的軍事堂裡不便點明,便用“公子”代替。

真是個聰明人,只是……雪鶴一見他笑就渾身不舒服,難怪爹爹不喜歡這個杜昆,人家左炎年紀輕輕都是正四品副將了,他一把年紀了還是個五品參將,從他祖輩那裡接過的官職竟沒升個一點半點,只因這人總是一種陰謀在身的感覺。

聰明外漏,使得滿身詭計。這就是他給雪鶴的印象。

道謝後雪鶴便匆匆離去,她可不願意和這個人再多說一句話。

而此刻軍事堂的大廳裡亦是人員濟濟,大廳正中排放着一桌巨大的風雪關地形盤,上面用泥土壘出整條防線,東起戎城,西至博州,漫漫城牆按比例縮小,在這地形盤中纖毫不變的表現出來。其中山脈湖泊,道路城鎮都有一一標註。在雪鶴進去之前,先到的將領已經圍着地形盤唾沫橫飛的發表意見,場面一片熱烈,雪鶴伸脖子一瞧,裡頭有一些軍功卓絕的老將軍,也有這些年來程肅提拔起的新秀將領。

那些老將軍都是跟隨程肅多年的兄弟了,近年來都因傷病退了大半,程肅體恤他們,將他們分配到關內一些安定的城池去,而一些邊疆重鎮放手讓年輕人去守了。雪鶴許久沒見這些叔叔伯伯了,現今見了他們倍感親切,便跟隨在父親身後一一給他們行禮,爾後還是按規矩坐在了最末尾的椅子上。

期間程肅與衆位守將商議守城一事,以及怎樣應對日漸減少的軍需供給,雪鶴便靜靜坐在位置上聽着,只有偶爾被程肅叫上去,細細向她詢問了一些關外的地勢,她低聲回答了,不瞭解的人只當她是個小將領,並不惹人注目。

此後數天裡,雪鶴都跟隨這父兄待在軍事堂中,白日裡同那些優秀的將領討論軍事,入夜後便叫允之讀兵書給她聽。重回軍事堂的日子叫她受益匪淺,父親的點撥以及其他將軍們對戰爭的見解,都讓她自愧不如。雪鶴腦袋靈光,什麼東西都是一點就通,於是,日子在她的忙碌中匆匆而過。

而在程氏一門爲防禦戰爭而連日奔波的時候,府中的姜嬤嬤終是坐不住了,她一聲長嚎哭進到程肅書房中,控訴他這個做爹的不盡職——雪鶴都回耀州這麼多天了,他竟忘了召雪鶴回來了最終目的:行及笄禮!

程肅拿着書卷一拍腦門,這纔想起了這件重要的事情,本來他打算大辦雪鶴的及笄禮,但如今軍情緊張,只好一切從簡,邀請其他權貴前來的觀禮的計劃也取消,一切就都由姜嬤嬤自行安排好了。

姜嬤嬤絮叨着這畢竟是程氏唯一一個女兒的及笄禮,程肅同兩個公子輕待了,她可不能輕待,於是在得到程肅的首肯後,她將身在輝州,程雪鷹的夫人喚了回來,由長嫂來操持小姑的及笄禮,是最適合不過的了。

於是在大嫂到來之後,雪鶴過起了在耀州最舒服的日子。有大嫂的維護,姜嬤嬤終於限制她不得,每日雪鶴例行跟着父兄去軍事堂,回來後逗逗耀兒,同一幹屬下練練功夫以免生疏了,再不濟穿身男裝上街逛逛,聽一段茶館裡的小曲兒,或是嚐嚐酒樓裡最新出的菜品。而關於及笄禮的事情,要做怎樣的衣裳,改扯幾尺的布,該請什麼賓客,以及當天有什麼菜品都又大嫂一人解決,樂的雪鶴逍遙。

燁城那緊張的日子似乎離她遠去,而對於同葉詢的點點滴滴,至葉詢回京後,她便再無贅語一句,似乎已經忘了他的存在——只是每日穿衣時,她都會將那顆玉蘭紋路的銀薰球掛於腰間,從不曾摘下過。

她與葉詢,皆是不善表達感情的之人。

第三十章 親事·落水(下)番外清冷天·方敏敏(四)第二十五章 救人·菖蒲(三)第十八章 絕境·烏頓(下)第三十一章 禮物·燈夜(下)第五章 隧道·衣角(上)番外清冷天·方敏敏(一)第五章 夜談·急戰(中)卷二《靖湖》文案第十七章 屍場·暗窖(四)番外清冷天·方敏敏(三)第十七章 屍場·暗窖(三)第四章 隨行·冤家第四章 家宴·單于(上)第五章 夜談·急戰(中)第六章 突襲·血守(二)第十章 夜見·將軍(上)第五章 隧道·衣角(上)第二十章 陷阱·真容(上)第十四章 那依·照生(上)第十六章 往事·高闕(下)第六章 突襲·血守(一)第十二章 隱敵·上藥(上)第五章 夜談·急戰(下)第二十九章 祭奠·煙火(上)第十九章 舊仇·仙藥(一)第十一章 杖刑•平安番外清冷天·方敏敏(一)第三十章 親事·落水(下)第十四章 那依·照生(下)第三十章 親事·落水(下)第四章 隨行·冤家第十四章 那依·照生(上)第二章 鵬城·鶴騎第十六章 往事·高闕(下)第二十九章 祭奠·煙火(下)第三十二章 聖旨·誓言(上)卷二《靖湖》文案第二十一章 陰謀·貴妃(中)第四章 家宴·單于(上)第十九章 舊仇·仙藥(三)第二十五章 救人·菖蒲(二)第三章 耀州·及笄(上)第二章 母親·暗涌第二十一章 陰謀·貴妃(上)第二十三章 瀑布·共墜第六章 匈奴·棄逃(上)第五章 夜談·急戰(中)第九章 甦醒·燁城(下)第二十二章 燃林·捨生(四)第十七章 屍場·暗窖(二)番外清冷天·方敏敏(二)第十一章 杖刑•平安第六章 匈奴·棄逃(中)第十章 夜見·將軍(下)第十五章 地獄·肉宴(下)番外清冷天·方敏敏(五)第十章 夜見·將軍(中)第十五章 地獄·肉宴(上)第九章 甦醒·燁城(上)第五章 夜談·急戰(中)第十六章 往事·高闕(上)第二章 母親·暗涌第十九章 舊仇·仙藥(四)第二章 鵬城·鶴騎第四章 家宴·單于(中)第十九章 舊仇·仙藥(二)第二十三章 瀑布·共墜第六章 匈奴·棄逃(下)第三章 耀州·及笄(下)第二十一章 陰謀·貴妃(上)第六章 突襲·血守(一)第二十五章 救人·菖蒲(三)第十七章 屍場·暗窖(四)第二十一章 陰謀·貴妃(下)第八章 對峙·火槍第二十五章 救人·菖蒲(二)第三十二章 聖旨·誓言(下)第九章 甦醒·燁城(下)第五章 夜談·急戰(下)番外清冷天·方敏敏(一)第二十二章 燃林·捨生(一)第十七章 屍場·暗窖(四)第一章 龍庭·屏風第十二章 隱敵·上藥(下)第二十二章 燃林·捨生(三)番外清冷天·方敏敏(一)第二章 鵬城·鶴騎第十七章 屍場·暗窖(三)第一章 風雪·葉詢第三章 耀州·及笄(下)第十七章 屍場·暗窖(一)第二十四章 大夫·沉睡(上)第十章 夜見·將軍(上)第三十一章 禮物·燈夜(上)第二十三章 瀑布·共墜第四章 家宴·單于(下)第一卷完結感言第二十三章 瀑布·共墜第十九章 舊仇·仙藥(三)
第三十章 親事·落水(下)番外清冷天·方敏敏(四)第二十五章 救人·菖蒲(三)第十八章 絕境·烏頓(下)第三十一章 禮物·燈夜(下)第五章 隧道·衣角(上)番外清冷天·方敏敏(一)第五章 夜談·急戰(中)卷二《靖湖》文案第十七章 屍場·暗窖(四)番外清冷天·方敏敏(三)第十七章 屍場·暗窖(三)第四章 隨行·冤家第四章 家宴·單于(上)第五章 夜談·急戰(中)第六章 突襲·血守(二)第十章 夜見·將軍(上)第五章 隧道·衣角(上)第二十章 陷阱·真容(上)第十四章 那依·照生(上)第十六章 往事·高闕(下)第六章 突襲·血守(一)第十二章 隱敵·上藥(上)第五章 夜談·急戰(下)第二十九章 祭奠·煙火(上)第十九章 舊仇·仙藥(一)第十一章 杖刑•平安番外清冷天·方敏敏(一)第三十章 親事·落水(下)第十四章 那依·照生(下)第三十章 親事·落水(下)第四章 隨行·冤家第十四章 那依·照生(上)第二章 鵬城·鶴騎第十六章 往事·高闕(下)第二十九章 祭奠·煙火(下)第三十二章 聖旨·誓言(上)卷二《靖湖》文案第二十一章 陰謀·貴妃(中)第四章 家宴·單于(上)第十九章 舊仇·仙藥(三)第二十五章 救人·菖蒲(二)第三章 耀州·及笄(上)第二章 母親·暗涌第二十一章 陰謀·貴妃(上)第二十三章 瀑布·共墜第六章 匈奴·棄逃(上)第五章 夜談·急戰(中)第九章 甦醒·燁城(下)第二十二章 燃林·捨生(四)第十七章 屍場·暗窖(二)番外清冷天·方敏敏(二)第十一章 杖刑•平安第六章 匈奴·棄逃(中)第十章 夜見·將軍(下)第十五章 地獄·肉宴(下)番外清冷天·方敏敏(五)第十章 夜見·將軍(中)第十五章 地獄·肉宴(上)第九章 甦醒·燁城(上)第五章 夜談·急戰(中)第十六章 往事·高闕(上)第二章 母親·暗涌第十九章 舊仇·仙藥(四)第二章 鵬城·鶴騎第四章 家宴·單于(中)第十九章 舊仇·仙藥(二)第二十三章 瀑布·共墜第六章 匈奴·棄逃(下)第三章 耀州·及笄(下)第二十一章 陰謀·貴妃(上)第六章 突襲·血守(一)第二十五章 救人·菖蒲(三)第十七章 屍場·暗窖(四)第二十一章 陰謀·貴妃(下)第八章 對峙·火槍第二十五章 救人·菖蒲(二)第三十二章 聖旨·誓言(下)第九章 甦醒·燁城(下)第五章 夜談·急戰(下)番外清冷天·方敏敏(一)第二十二章 燃林·捨生(一)第十七章 屍場·暗窖(四)第一章 龍庭·屏風第十二章 隱敵·上藥(下)第二十二章 燃林·捨生(三)番外清冷天·方敏敏(一)第二章 鵬城·鶴騎第十七章 屍場·暗窖(三)第一章 風雪·葉詢第三章 耀州·及笄(下)第十七章 屍場·暗窖(一)第二十四章 大夫·沉睡(上)第十章 夜見·將軍(上)第三十一章 禮物·燈夜(上)第二十三章 瀑布·共墜第四章 家宴·單于(下)第一卷完結感言第二十三章 瀑布·共墜第十九章 舊仇·仙藥(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