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起這麼濃的霧?”江黎望着這些霧心中起疑,都說天氣說變,這話一點也沒錯。
白凜川看了一圈四周,眉頭也不由得皺緊,下意識幫江黎把身上的大衣鈕釦扣上,“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下霧天氣就更冷了,把衣服穿緊一點好,我給他們打電話看看能不能聯繫上,得儘快離開這個鬼地方。”
“你打吧。”江黎蜷縮住身子,哈着冷笑把雙手插進口袋裡,這樣就能保持手冷的不至於那麼快。
“行。”白凜川掏出手機去撥打陳陽的號碼,得知陳陽還在路上,只能打跟過來的保鏢電話,接通後就問:“你在哪?”
“我也不知道……”
白凜川聽到對方的聲音,英眉皺得更緊。這種小農村本來就信息不好,加上現在的地方空曠更是接收信號不好。這時候還下起了霧,或許起到了一些干擾作用也不一定。
“怎麼了?”注意到白凜川變化的臉色,江黎心中有不好的想法。
“信號不好,那邊說話斷斷續續聽不太清。”白凜川跟江黎說了兩句,又繼續跟電話裡的人說,裡面還是斷斷續續聽不清。再打下去也沒有什麼必要,他掛斷電話看了一遍周圍的天氣,很無奈的輕嘆一口氣,“霧太濃了,蓋住了咱們來時的路,不能再走了。”
“難道只能在這裡等嗎?”江黎第一個念頭蹦出腦袋,這四周可是小樹林,後面還連接着大山,萬一冒出什麼野獸也不一定。別說能不能撞上,光是想想江黎就覺得發憷。下意識的抱住了身邊的白凜川,“我……我害怕,也不知道霧什麼時候散。”
白凜川摟進江黎,動作一切都做得太自然,以至於倆個人都沒有發現他們彼此的動作過於親密,“別害怕,我會一直在你身邊陪着。”
“到時候天黑了怎麼辦?”江黎抱緊白凜川,警惕的看着周圍,生怕會有未知的生物突然跳出來。現在還是白天,要是到了晚上那就更是什麼都看不見了。
“沒事,你會不會冷。”白凜川垂眸替江黎撥弄開她貼在臉上的長髮,動作輕柔極致呵護。
“還好。”
白凜川聽聞,便去脫自己身上的大衣,卻被江黎適時拒絕,“不用脫了,這天氣這麼低,脫了你自己也會冷,到時候就會感冒了。”
白凜川一愣,脫到一半的衣服愣住了,隨即俊臉上勾出一抹笑意。將衣服穿好,把江黎雙手伸進身體溫度最高的腋下,又將她抱緊在懷裡,低聲詢問:“這樣會不會好點?”
“你會冷的。”江黎不自然的想要收回手,卻被白凜川緊緊擁在懷裡不能動彈。
“不要離開,就這樣讓我一直抱着。即使再冷,我的心卻是無比火熱的。”白凜川摟着江黎的手越來越緊,聲音低沉中帶着沙啞。有多久,沒有這樣把江黎擁在懷裡,無數次,他重複做這樣一個夢,如今卻終於視線了。
嗅着江黎身上熟悉的體香,他心滿意足的閉上眼。只要能夠一直這樣,他就是幸福的。
江黎眼角撇着白凜川近在咫尺的俊臉,安份的沒有再動,乖乖的窩在白凜川懷裡。聽着白凜川胸腔裡有力的心跳,她原本燥亂的心也逐漸平靜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迷迷糊糊睡了過去。再醒來的時候,感覺到身上的人在蠕動。她睜開眼,看到白凜川要走,立即站起來,“你要去哪裡?”
“天已經黒了,我得去撿點柴火。”萬一真有什麼東西蹦出來把江黎嚇倒,這句話他在心裡沒有說出來。
江黎看了一圈周圍,才發現自己周圍都已經黑了下來。好像感覺剛睡着沒一會兒,就變成了這樣的天。一想到白凜川要走,心就緊張的繃成一根線,“那……那也不能走,你走了萬一回不來,我一個人在這你放心的下嗎?”
“可不撿不行,這天越來越冷,點火可以取暖。”白凜川握緊江黎冰涼的手,放在嘴裡輕輕哈氣揉搓,“那你跟我一塊去,不過這路看不清,咱們要走的慢一點。”
“好,我跟你一塊去。”江黎主動牽住白凜川的手,有意無意的靠近帶着她一點心機,但其中也確實是害怕。
白凜川大手反握住她的手,牽着她的手往周圍找。霧越來越大,倆個人間隔一米就有點模糊,所以江黎幾乎是寸步不離的跟在白凜川身邊,加上黑夜有點看不清腳下的路,她踉蹌着好幾次差點摔倒,要是沒有白凜川,單憑她一個人估計是不行的。
“小心點,彆着急。”白凜川揉搓着江黎冰凍的雙手,心疼的將她雙手伸進自己衣服裡面取暖。
肉體的觸碰讓江黎想到曾經無數個夜裡,他們親密交纏的畫面。只是剛一觸碰,她就反應巨大的抽了回來,臉色閃過幾抹不自然,“我不冷,大冬天你自己也冷,就不用管我了。”
“我沒有別的意思。”白凜川注意到江黎眼中的冷漠,心跟着又狠狠的抽疼了一下,但始終沒有再多說什麼。說多了,怕江黎會更加不高興。
發生了剛纔的事情,倆個人變得格外沉默,寂靜的四周,只能聽到他們在草地上走路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音。
撿了一堆柴,也花了他們將近兩個小時的時間。當看到白凜川身上拿出打火機時,江黎心中生出一種異樣的感覺,“記得白凜川以前不抽菸的,身上也很少有打火機。”
“沒有吃的,是不是餓了?”白凜川點完火之後,回頭詢問江黎,眼中盡是不捨。
“還好,你不用操心了。”江黎靠着大樹,望着眼前跳躍的火光,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白凜川在旁邊時不時添柴,時不時看着江黎發呆,好幾次想要說話最後都閉上了嘴。他想知道,那個讓江黎心甘情願嫁的男人,到底是個什麼男人。別說他從未想過把江黎讓出去,即使是把江黎交出去,那也要交個靠譜的男人,絕對不能比他差。
“你有話就問,你以前沒這麼瞻前顧後。”江黎似是看穿了白凜川的心思,這麼問了一句。
“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你們怎麼認識的?”終於,白凜川還是問出了心中所想。問出去以後心卻懸在半空,緊張的看着江黎,即使籤幾百個億的單子也沒有這麼緊張。
“認識三年了,當初你把我送進監獄,發生車禍的那時候是他經過把我救了。對我一直都非常好,後來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你以爲我是怎麼認識?”江黎反笑着問白凜川,三年前的那場意外是她最不願意記起的回憶。每次想起來就覺得心痛不已,曾經被一個愛的男人那樣對待。
“我沒想到是這麼認識的。”白凜川不自然的笑了笑,並沒有再說話。
江黎這話就帶着諷刺,說他對自己無情,卻有一個男人在她最需要的時候給予了最好的照顧。別說是江黎,換成任何一個人,都容易對那個人產生好感,這樣一說,江黎真對那個男人有感情也很可能。
只是一想到這心情就十分堵塞,也沒心情說話。倆個人都在這寂靜的夜裡保持沉默,只有呼嘯而過的聲音時不時傳來,在夜裡聽起來十分詭異,但好在並沒有什麼野獸出沒,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倆個人貼近不知不覺睡了過去,天一亮白凜川就試着又撥打了幾次電話,手機卻根本連信號都沒有。大霧到了中午才逐漸退散,白凜川原本想把江黎叫醒,無意中觸碰到她發燙的額頭,這一發現讓白凜川整個人緊張起來。
“江黎,你醒醒。”白凜川推了推,把渾渾噩噩的江黎推醒,只是她還意識卻不如之前那麼清楚。
“怎麼了?”
“大霧散了,還能走嗎?”白凜川扶着江黎站起來,剛一站起來,江黎就又癱軟到了地上,好在他眼疾手快抱住。二話不說,就俯身把江黎背在背上,“你等着,我現在就帶你去找醫生。”
大霧退散,一切道路都出現。可白凜川在那種情況下卻已經不記得來時的路,在面對一條分叉路的時候,他短暫猶豫之後便走向了右邊的小路,揹着江黎在這崎嶇的山路上走了將近兩個小時,才隱約看到有個村莊,這讓白凜川臉上浮現出了驚喜的笑,“江黎,我找到人了。”
“你小心點。”江黎靠在白凜川背上,小聲叮囑。
“你別說話了,到了那裡先治病再說。”白凜川說話時,已經加快腳步往村莊方向走。看着靠近,卻也走了十幾分鍾纔到村口的人家。
“大爺,我朋友生病了,碰上大霧找不到出路,能不能在你這借一天時間,讓我朋友休息?我可以付錢的。”白凜川生怕對方不答應耽擱江黎病情,還不忘把付錢這是提出來,畢竟大部分人在這社會都變得比較現實。
“快進來把,說什麼錢,你朋友什麼病?”大爺熱情的招着他們兩個進來,又忙活着將家裡的老婆子喊出來。
白凜川欣喜的跟他們再三道謝,揹着江黎坐進去。
大爺看了一下江黎的發燒程度,露出了一臉爲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