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子敬?”劉燁饒有興趣的看着面前的使者,眼中頗有欣賞之意。魯肅乃是東吳四大都督之一,乃是周瑜的繼任者,提出的“榻上策”堪稱東吳版隆中對,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魯肅聽到劉燁脫口而出自己的表字,略微驚訝道:“想不到肅區區之名也入得大將軍之耳,實在是受寵若驚。”
劉燁哈哈大笑:“子敬乃揚州高士,是治國之才,本將焉能不識?”
魯肅微微拱手:“大將軍過獎了。”
“子敬。”劉燁直言道:“某大將軍府中尚缺一名長史,不知道子敬意下如何?”
劉燁伸出了自己的橄欖枝,賈詡和郭嘉兩人對視一眼,心想道:不知道這魯肅是誰,竟然如此得到大將軍青睞?
劉曄或許是看出了郭嘉心中疑惑,輕聲道:“魯肅乃是臨淮郡人,爲人慷慨,散盡家財救助他人,頗有仁名。”
魯肅感激道:“多謝大將軍賞識,然而魯某已經投入孫蕩寇帳下,若是投奔將軍不免成了不忠不義之人,想必大將軍也不願讓不忠不義之人效命與帳下吧?”
好一個魯肅!劉燁目光中透露出欣賞之意,一番話巧妙的回絕了自己的招攬,同時又表達出了對自己的尊重,實在難得。而魯肅越是如此,劉燁就更加想要得到魯肅。
“子敬此次代表孫將軍來到汝南,所謂何事?”劉燁引入正題道。
“特來效忠耳!”魯肅拍拍手,身後的隨從當即捧上了一隻錦盒,廳中文武都好奇的看向了錦盒。
“大將軍,錦盒之內所裝乃是僞帝袁術太子,袁耀之人頭!”魯肅正色道。
與此同時,錦盒被打開,露出了一隻被石灰醃製的首級,保存依舊完好,正是袁耀的首級。
“袁術賊子,四世三公之後而詐稱僞帝,乃是王莽第二,亂臣賊子!”魯肅慷慨道:“我主孫蕩寇得知袁術稱帝之後,怒不可遏,當即發兵北上。”
“呵呵,如果某所記不錯,孫伯符似乎之前還是袁術的舊將,如今卻倒戈一擊向舊日恩主。”賈詡輕笑一聲。
“此言差矣!”魯肅反駁道:“誠然我軍曾受袁術之恩,不過此前一來袁術並未稱帝,二來私人之恩是小,國家之事爲大。我主痛定思痛,不懼天下悠悠之口而毅然討伐僞帝袁術,此乃先國家而後私人也。”
“我軍當即出兵北上討伐袁術之部將劉勳所在廬江郡,爲的正是配合大將軍的攻勢,消滅袁術。攻略廬江之時,恰好袁術僞太子袁耀便在此,因此我主毫不猶豫將其斬首,送來汝南,正是對朝廷忠心耿耿之明見也。”
“呵呵,孫蕩寇果然是忠臣。”劉燁露出了諱莫如深的笑容。
而就在這時,門外衛士大喊道:“青州刺史曹操使者,程昱求見!”
劉燁眉頭一皺:“進。”
“在下青州長史程昱,拜見大將軍!”
身高接近兩米,高高瘦瘦的程昱走進大營之中,看了魯肅一眼,隨後看向劉燁。
“仲德先生此來何事?”劉燁冷冷道。之所以前後態度如同雲泥之別,倒不是說劉燁欣賞魯肅而瞧不起程昱,關鍵在於曹操實在是不知好歹,貪心不足蛇吞象,吞併徐州也就罷了,如今劍指淮南。劉燁對曹操心存不滿,對程昱自然態度也好不到哪裡去。
“在下此來,乃是表功耳。”程昱拱手道:“僞帝袁術,不敬天子,天人共怒,我主曹青州忠於漢室,決心剿滅僞帝袁術,爲漢室效勞,因此率領大軍出淮南,攻破壽春大敗袁術,術賊倉皇出逃,如今咯血而死。”
還沒等劉燁開口,郭嘉冷笑道:“仲德先生,在下倒是有一事請教。”
“不敢當,敢問閣下是?”程昱拱手道。
“哼,潁川郭奉孝。”
聽到回答,程昱心中一凜:原來此人就是文若一力推薦之郭奉孝?倒是要小心了。
“大漢律令!刺史、郡守領兵不得出州境。而曹青州乃是青州刺史,卻攻徐州,下淮南,如此臣子,也稱得上是忠臣麼?”郭嘉咄咄逼人道。
程昱略微一愣,立刻道:“此乃非常之舉,前長沙太守孫堅不就曾出長沙而斬張諮麼?我主也是無奈之舉。”
郭嘉冷笑一聲:“孫堅觸犯律令,理當嚴懲,然而大將軍尚未出手,孫文臺便死於黃祖之手,此乃天譴。如今曹青州難不成也想重蹈孫堅之覆轍麼?”
魯肅聞言不由得眉頭微微一皺,雖然他和孫堅沒什麼關係,不過主公孫策畢竟是孫堅之子。而程昱則是面色一黑,心道這郭奉孝話鋒果然犀利。
而劉燁則是感到有些好笑,郭嘉原本是曹操的臣子,此刻卻出言譏諷程昱,讓人感到一陣啼笑皆非。
“兩位暫且退下吧,曹青州和孫蕩寇之功過,本將需要與帳下商議,再做定奪。”劉燁果斷下了逐客令。
“既然如此,我等先行告退。”
魯肅和程昱彎腰施禮,轉身退出營帳。
“文和,奉孝,子揚。”劉燁頗有些爲難的問道:“你們看,到底應該如何賞罰孫策,曹操?”
之所以說是賞罰而不是封賞,原因很簡單,曹操孫策兩人這一次都討伐了僞帝袁術,確實該賞,但是兩人都出兵奪取地盤,野心勃勃,當然不能一味賞賜。
“大將軍。”劉曄率先開口道:“曹操已經據有青徐二州,根基穩固,絕對不能將淮南之地封賞給他,否則日後勢力不知道將會膨脹到什麼地步。”
“不錯。”賈詡贊同道:“如今天下,尚有二人堪稱大將軍之勁敵。”
“哦?哪兩人?”劉燁感興趣道。
“其一,河北袁紹,雄踞冀州、幽州,冀州富饒,物產豐富,幽州之地雖然苦寒卻多壯士,而且出產戰馬。假以時日,袁紹必定爲河北之雄。”
“其二便是青州刺史曹操,曹操佔據青徐二州,麾下十萬之衆,乃是我軍勁敵,萬萬不能夠放任此兩人做大。”賈詡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