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禾都來了。
這事情更是清楚了。
也對,若非夏青禾的意思的話,按照湛小五這忠誠的程度,也不會光天化日之下就直接的搶人了。
“你覺得這事,秦琅鈞不會知道?”
我站在樓梯之上,而夏青禾則是站在樓梯中間。
垂眼看下去的時候,倒是有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
我緩緩的說道。
視線卻看着夏青禾,沒漏下她臉上分毫的情緒。
剛纔的一瞬,她的臉上有些僵硬。
不過很快,夏青禾冷笑,“你不會真覺得他會爲了你來吧,就算是來了,那也是晚了,不都沒用處嗎。”
說這話的時候,夏青禾臉上閃過幾分的狠厲。
今天註定不是好解的局。
“你就這麼篤定了萬事俱備了,不怕夏家出現什麼問題?”
我看着夏青禾,說道。
每個字都要是咬音的很清楚。
平淡而從容,甚至有幾分的居高臨下的說話。
可也是唯獨我自己清楚,現在後背上的汗水有多少。
垂在身側的手也是微微的蜷縮起來。
我身上沒任何可以通訊的東西,並且也不能確定我這邊出的事情,會不會及時的讓秦琅鈞知道。
現在這樣,無非也就是賭。
在絕境中看看能不能賭出來一條生路。
不然,沒別的辦法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這幅先入爲主的架勢起到了作用。
至少夏青禾的臉上是真的閃過了幾分的遲疑。
“管她呢,她要是在這邊出意外死了,誰還能知道哪些消息,並且別聽她鬼話,這邊信號都被屏蔽了,我就不信她能傳出去消息。”
夏青禾遲疑的時候,那邊的湛小五反倒是冷笑的說話、
直接打斷了這樣的遲疑。
夏青禾臉上也變換成了一股的狠辣,似乎是終於的下定了決心。
這次,註定是不罷休了。
“是啊,死人的嘴巴纔是最嚴實的。”
夏青禾突然對着我笑了笑,說道。
和平時笑起來的樣子不太一樣,比平時拘着的樣子更加的開放,可這樣的笑容,出現在她的臉上,卻是格外的詭異。
並且看到這樣的弧度,看的我一陣的毛骨悚然。
夏青禾,是真的瘋了。
能夠把人命都說的那麼隨意的人,不是瘋了是什麼。
“夏家所有的把柄我都有了,要是這次我出了事情回不去的話,就會被人公開了然後報警,那個時候夏家可就算是徹底的沒了周旋的餘地了,你真的確定要動我?”
我垂眼,冷嗤了一聲,厲聲的說道。
夏青禾卻還是往我這邊走。
距離我越來越近。
可是來者不善。
原本這些話還是有些震懾性的,偏偏湛小五在這邊還不閉嘴。
叫囂的聲音,更像是一種鼓舞。
“人快來了,再不動手的話,我可是攔不住了,要是這次不成功的話,不光是你我了,只怕夏家都難保能存下來。”
湛小五還有心情玩打火機,在手指之間靈活的旋轉。
走到我的身邊來,陰冷的說道。
只是這樣的話,卻不是對着我說的,而是對着還在往上邊緩慢行走的夏青禾說的。
“你算什麼東西,這邊來輪得到你來說話?”
我輕蔑的掃了一眼湛小五,譏諷的說道:“兄弟感情終究還是比不過一個女人,湛家這幾年是破落到這個程度了嗎,真可憐。”
饒是最開始湛小五對着我有諸多的不滿,可我也從未想過,他也會跟着夏青禾一起瘋。
畢竟這可是秦琅鈞的發小,基本都是熟悉到骨子裡的人。
只是我忘記了一點,湛小五的善意是對着秦琅鈞的,饒是我是秦琅鈞身邊的人,依舊是得不到分毫的容忍。
“我這是爲了幫他,既然是兄弟,我總是要把他拉回正路的,並且娶了你這樣的女人,除了能成爲大衆的熱點和笑話,還能有什麼用處。”
“既然他現在還鬼迷心竅的,那不如我給他做個了斷,也省的被你這樣的女人迷惑了心思。”
湛小五的神情淡漠,原本比較俊美好看的五官都覆蓋着一股的涼意。
涼颼颼的,直接的侵入骨子裡去。
“幫他做了斷?”
聽了這樣的話,我突然笑了。
在這樣壓抑步步緊逼的氣氛下,這樣的笑聲很突兀。
我看着湛小五的眼睛,伸手奪過他手裡的打火機,直接的砸到他的身上去,冷笑的說道:“用得着你給他做決定嗎,說的假仁假義的,雙手捧上你喜歡的女人,這就是仁義道德?”
“那可真偉大,偉大的連感情這東西都能當做是個物什。”
我譏諷的話沒說完,就被湛小五狠狠地攥住了胳膊。
男女力量懸殊。
他攥着我的力氣又是十足十的大,手臂上傳來的刺痛,像是針扎一樣,瞬間的就傳遍了全身。
疼的哆嗦。
“閉嘴。”
他陰沉沉的說道。
像是觸及到他的逆鱗。
我早就清楚了他的逆鱗是什麼,可他越是不想提及,我越是衝着這個話題來。
更是譏諷的看向了夏青禾。
夏青禾走了走又頓住了。
跟我的距離比較的近,但是也保持一定的距離,這是一種防備範圍的距離。
饒是這邊成爲這樣的情況,夏青禾還是觀望的狀態,除了皺眉陰狠的看向我,根本沒其他的動作。
“讓她說吧,反正說不了幾分鐘了。”
夏青禾終於說話,比較的冷,還似乎有幾分的愉悅。
她身上穿着的是一貫的清新系的衣服,但是配上臉上的表情,卻是要多維和就有多維和。
這纔是我不懂的一點。
湛小五分明是見過她真實一面的樣子,現在卻依舊是癡心不改。
也不知道是該讚歎這個感情,還是應該覺得嘲諷。
從這樣的話裡,我卻詭異的聽出來了愉快的情緒,我心下更是驟然的一縮。
鬼知道夏青禾這神經病會不會做出來其他的更加過分的事情。
“你打算做什麼?”
我看着她,冷聲的說道。
底下似乎是有些腳步的動靜,不知道在幹什麼。
但是直覺卻是很不妙,甚至有種很不好的預感,很強烈。
我沒工夫在這邊繼續周旋,直接的下樓,撞開夏青禾的肩膀,快步的往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