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大概是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等着我都走了,她還是站在原地。
皺緊了眉頭,眼裡還帶着不解的看着我離開的方向。
我出去的時候,外邊還有媒體蹲着。
私人的小媒體,更加擅長蹲哨。
“唐小姐。”
在看到我出來的時候,緊跟着就來到我這邊。
設備東西準備的很全,一看就不是臨時起意的。
這段時間,秦琅鈞在我身邊安的人可不少,這些媒體都找不到空子可以鑽。
若不是這次我擺開保鏢,私自出來的話,這種媒體的戰鬥力,根本就不可能硬撐到見到我的程度。
那幾個記者急匆匆的湊上來,然後問題一個緊接着一個有目的性的扔過來。
並且一個比一個直接,一個比一個更加的犀利。
“聽說秦總曾經跟溫小姐有過一段,甚至差點要結婚了,現在還有點舊情復燃,那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話問的直接,卻也委婉。 wWW●тт kan●¢o
我看了看時間,再看向眼前這幾個記者,笑了笑,“其實你是想要問,是不是我橫刀奪愛,然後怎麼順利上位的吧?”
大概是因爲我這話說的太直白乾脆。
本來還蓄勢待發的記者,反而是有些怔住的看着我。
似乎有些驚訝。
這樣的話題,我在之前就看到過。
甚至比這還難聽的都看過,但是很多東西,看的多了就麻木了,沒什麼感覺了。
似乎說的根本不是我一樣。
“那,那這是真的嗎?”
後邊發問的那個大概是新手,說話都磕磕絆絆的。
說不利索。
“真真假假的誰清楚呢,要是我說是假的,你們會相信?”
這邊的位置不是多麼的隱蔽。
這麼一來,倒是吸引了不少的注意力。
駐足停下的人也不少。
還有不少竊竊私語的。
倒是有股明星出門被採訪的架勢了,不過現在看起來也差不了多少了。
因爲這場婚禮,我受關注的程度,反而是更大了。
這邊的議論聲音越來越大,不出意外的,依舊是分成不同的派別。
但是吵的最兇的還是支持溫濘的。
跟網上那些被煽動起來的言論差不多,無非就是覺得我路子不正,還搶走了本來屬於正宮的位置。
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在看完的時候,我這個當事人,甚至都差點相信了這樣的說辭。
我掃了一眼那些低聲在猜測的人,話鋒一轉,說道:“可要是真的,溫小姐怎麼不親自來討伐我,怎麼會安靜的像是聖母,就那麼讓出來自己的愛人?”
後邊的話,我自己都忍不住的笑起來了。
覺得有些譏諷。
那些被煽動起來的言論,是誰在後邊推的,不用動腦子也都能猜測的出來是誰。
可溫濘這步棋,走的確確實實是個臭棋。
這話題就這麼卡住了。
剩下的丟過來的問題,也跟剛纔的關注點是差不多的,但是大概是前邊出師不利,接下來的問題就沒剛纔那麼直接鋒銳了。
可不管問題鋒銳不鋒銳的,始終結束不了,纔是最心煩的地方。
邊上湊熱鬧的人明顯的比剛纔多了。
人多的地方議論自然是紛紛。
這樣的場面我之前見的不少,饒是面對這樣的情況,臉上依舊沒什麼情緒。
我看着眼前的記者,不鹹不淡的把他的話重新的推回去,擡眼往外圍看的時候,還看到了熟悉的車。
在我聽到有人嘟囔的說,溫家眼下發展的越來越好,馬上就要回到當初的巔峰,是真公主還是假鳳凰一眼就能看出來的時候。
才衝着說話的人那邊看過去。
說話的是一個外圍的女孩,大概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
在我看過去的時候,她眼裡閃過驚慌,然後又不甘示弱的擡頭,聲張虛勢的瞪了我一眼。
臉上緊繃的情緒,一看就不是多麼友好。
光是聽着她剛纔說的那些話,就不是多麼友善。
而這種這麼大的惡意,我甚至都不知道,萍水相逢甚至都沒接觸過的人,怎麼會有這種情緒。
我視線淡淡的看着她,在看到她警惕的閃過幾分不安的眼睛的時候,輕輕的彎脣笑了笑。
“是嗎,那可真是挺好的,希望溫氏能越來越好。”
我脣角彎曲的弧度不算是很大,可說出來的話卻是真心實意的。
沒人比我更加希望溫氏能越來越好,最好是回到鼎盛的時候。
那樣等我真正的把它拽下來的時候,落差纔會更大,纔會讓溫濘徹徹底底的安靜沉寂下去,纔會撫平我心裡的恨意。
“肯定的,溫家大小姐那麼溫柔善良,好人總會有好報的,並且肯定是原配的最好,結婚消息算是什麼,沒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道。”
那女孩嘟嘟囔囔的。
雖然是刻意的壓抑着聲音,但是距離我比較的近,那些話還是斷斷續續的傳遞到我的耳朵裡來。
溫柔?善良?
對於溫濘的評論幾乎就是如此,兩個極端,不少人堆積到她身上的讚美就是這樣。
似乎純白無暇的像是一張紙,似乎從未被污染過。
可這世界上就連白紙都有點雜質,溫濘身上怎麼可能真的乾淨的半點的污點都沒有呢?
我揚起下巴,也沒生氣也沒反駁,只是笑容更加深了幾分,只是看着那女孩笑,卻不打算說點什麼。
溫濘乾淨?
我還沒見過比她更加心狠手辣,比她更加心黑的人。
我手放在腹部上,幾乎是一個習慣性的動作了,可是腹部的隆起早就平坦下去了,手指蜷縮,攥緊了。
依舊是止不住的疼。
一條活生生的人命。
若不是溫濘執意這麼做的話,這孩子也不會就這麼平白無故的沒了。
我甚至什麼都沒感受到,等再醒來的時候就都沒了。
大概沒有什麼恨意能夠抵得上這樣的恨了。
“你笑什麼,我說的不對嗎。”
那女孩有點惱羞成怒,說話的聲音不是很大,但是比剛纔大的多。
她旁邊的人還皺眉拉住她,纔沒讓她在這邊出這種風頭。
對於她的話,我根本就沒回答,看都沒看她,視線重新收回。
垂眼掩住眼裡剛纔一瞬迸出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