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燃發現他上身裸露,微曲的長髮半溼地垂在肩頭,白皙結實的胸膛上布着點點的水珠。
他果真在洗浴,可是他爲什麼突然上樓,而且……看起來這麼嚇人?那雙跳動着金色星點的藍眸彷彿要把她刺穿,她又犯了什麼事?以至於他要用這樣的眼神來凌遲她?
他向她走近,她意識到不妙,本能地裹緊毯子向身後的壁板角落躲去。
可是就像在飛船中,她的容身之處都是他所提供,她又能躲哪裡?
頭髮是她身上最容易被他攥握的部位,他探手絞在掌心,狠狠地一用力,她已連人帶毯子外加頭藏在毯子中正在簌簌發抖的白耳小動物被他拖到睡褥外,隨後扯開毯子,拎起小動物的兩隻耳朵摔到窗口。
“棣言……”雪燃的脣微微地顫慄着,擡起頭。
眼前這男人暴戾起來就像是一隻雄獅,隨時有可能在下一秒撕裂她,在他怒火的時候,他根本不講任何道理,她似乎除了以女人的柔弱來打動他,已沒有第二條路。可只是一瞬間的屈軟,她隨即想到的是她沒有做錯什麼,爲什麼她要哀求他,如果說是害怕,她只是害怕他的暴力,當然她也要問問清楚,不能不明不白地被他狠揍一頓。
可不等她問出話,他拽起她,將她頭朝下的扛在肩頭。
她只覺得血氣往腦門中涌去,腹部壓在他的肩頭,原本就虛寒的胃說不出的難受。
身子掙扎了一下,可是往日都無法掙脫更何況她此時病得厲害。
“難受……”她喉嚨乾啞地說,只能手握着拳頭敲在他的後背上。
他彷彿根本就沒有聽到,扛着她走出寢房,踏進通往底樓的升降機。
他要做什麼?要帶她去哪裡暴打?
她忍不住又開始用指甲抓他的後背,哪怕她再弱小,也決不能聽憑他毫無道理地一次又一次欺凌,可她身體虛弱,連抓人都如同撓癢癢。
升降機停下,他徑直走進浴室大門。
五彩琉璃門打開後,但見浴池房內水霧繚繞,一股幽淡的花香夾雜在溼熱的水汽中,那是下方絲籠中裝着香料的水晶燈散發出來。白玉的坐榻、通向浴水的臺階上零星地散落着幾件女人薄透的內衣飾物,好像是被人狠狠地扯下,還留着撕裂的幾縷金紅色的布料。
空氣中飄浮着一股曾經有過之事的味道,讓雪燃聞到就想作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