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看來真的是黑社會!他們……想用私刑處決叛徒?!
身子震顫地微微一動,觸到背上的傷口,忍不住發出一聲微弱的呻吟,她要掩住嘴已來不及,心中一慌,忙死死閉住眼睛,暗自祈禱,千萬別認爲她已經醒轉偷聽到他們的對話。以男人說話時的冷酷,既然能堅決地下令“斬草除根”,對一個萍水相逢的人殺人滅口自然也不在話下。
說話聲果然停下來,儘管沒有腳步聲,但她能夠感覺到有一個人走近她。
被稱爲“小主人”的年輕男人在不遠處說了一句話,此時用的已是她所聽不懂的語言。
身側好像是牀頭櫃的位置響起
的聲音,顯然是另一個男人在櫃子中拿出什麼東西。他……想幹什麼?是……手槍?不,他們不用手槍,這是她最感到驚奇之處,這些人的武器是她從未曾見到過的,就像……那些魔幻電影中的道具,不過也許是她孤陋寡聞,上學、功課、家務活已佔滿了她整整五年中所有的時間,她記憶中最近一次去影院看電影、去遊樂場、去旅遊都是在十歲前,除了從學校同學處聽來的一些娛樂時尚的八卦,她再也沒有其它地方可以容她汲取教科本外的知識,五年來她就是在學校和“家”這兩個囚籠中奔波,直到這一日……
一股怡人的香氣繚繞地鑽入鼻端,幽幽淡淡的,彷彿夏日午後讓人感到慵懶的陽光氣息,勾起濃濃的睡意,何況原本就躺在溫暖絲滑的被褥中,真想大大的打一個哈欠……不行!她可是在裝昏迷的,如果伸個懶腰,不但再一次觸到傷口,恐怕要真的被殺人滅口了!
睡意一波接着一波地襲來,直到完全圍困住雪燃,沉沉地墜入一片溫暖金色的夢境……
再次醒來已是陽光明媚。
睜開眼眸,很乾淨、雪白的一間房間。
牀和被褥是白色的,帶着一股很清爽的氣息,手感卻沒有她第一次從昏迷中醒來時那麼輕柔絲滑,就像……被人換了一個地方。
雪燃微微一蹙眉心,目光掃過身側,發現牀邊的金屬架上掛着一袋藥水,細長的管子垂下來,末端的針刺在她裸露的白藕般的手臂上。
門在這時自外面打開,一個護士端着醫用托盤走進來。
“醒來了?”俊俏的小護士在牀邊放下托盤,臉上漾起很甜美的笑容,一邊看了看架子上的藥水,見藥水快要見底,從雪燃手臂上拔出針頭。
“這……是哪裡?”
“這是嘉信醫院。”
“醫院?”
女孩再一次地打量四周,雙層刺繡的窗簾、超大屏的電視機、清雅潔白的馬蹄蓮,窗邊還有一張橙色的休閒椅,除了腦後醫院中的慣常的設備帶,真不像是一間病房,倒像是套房中的某間臥室。她用力地想了想,模糊地記起嘉信好像是本地最豪華的一傢俬立醫院,是……她所遇到的“黑社會”把她送到這裡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