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換做是平時,莫蕭北看見了估計還會心疼一下,可剛纔曲婉芯那一巴掌下去,把莫蕭北對曲婉芯僅存的一點憐惜都扇得一乾二淨。
他冷冷的看了一眼,轉過視線,看向李阿姨,沉聲道,“怎麼回事?”
畢竟只是一個保姆,李阿姨就算受了委屈,也不敢像曲婉芯那樣哭哭啼啼的讓莫蕭北給自己做主,她捂着自己火辣辣的臉,忍着委屈,把剛纔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剛纔我聽見外面一聲巨響,我就下牀去外面看看,我打開門走出去,看見一輛車撞壞了外面的大門,我就跑過去,想看看是誰開車把家裡的門撞了,然後這個女人就氣沖沖的從車上下來,二話不說,就朝着別墅走來。”
“我喊她,她不聽,我就伸手去抓她,想要攔住她,然後……”
後面的話,李阿姨沒有說,但就算她不說,莫蕭北也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事。
看着曲婉芯雖然淚流滿面的臉上寫滿了委屈,可還是掩飾不住她眼底的怒意。
莫蕭北轉身走到沙發邊坐下,倚着靠背,凌厲的視線落在曲婉芯的臉上,涼薄的脣用力的抿了抿,問道,“這麼晚了,你不睡覺,到這裡來幹什麼?”
他一下就戳中了曲婉芯的傷心事,曲婉芯本來零零散散的眼淚,頓時像決了堤的水渠,“唰”一下的,淚如雨下,“蕭北。”她哭着走過去,站在莫蕭北的眼前,傷傷心心的哭了起來,“本來我們約好一起玩兩天的,可是昨天下午你就開着車把我送回來了,嗚嗚……”
曲婉芯越說越傷心,哭聲連着話語斷斷續續的,“我……我不知道,自,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嗚……我想跟你問清楚,可……可是打電話,你不接,發……發短信,你,你也不回,我好難過,我的心好痛……”
昨天,莫蕭北跟曲婉芯到了度假山莊,或許是因爲路上的事,讓莫蕭北的心情一直好不起來,再加上曲婉芯那扭扭捏捏,彆彆扭扭的模樣,他看着就心煩。
腦海裡一直圍繞着米安然的身影,再加上李阿姨打電話說米安然去了米家,他的心裡一直覺得不踏實,中午打了個電話,米安然說了兩句就掛了,他心裡放心不下,跟曲婉芯在一起玩的也很心煩,所以……下午他開着車就回來了。
至於曲婉芯的電話和短信……他真是沒有心情應付她,所以就把手機調了靜音,不想理她。
莫蕭北的臉色沉了沉,危險的眯了眯眼睛,“你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我……我”曲婉芯眼底含着淚支支吾吾的,一雙眼睛緊緊的盯着莫蕭北的臉,看他眼裡露出的危險氣息,她不敢說謊,小聲的說,“其實……其實你把我……我送回家,以後,我……我就,一直開着車,跟……跟着你。”
一直被跟着,他竟然沒有發現!?
莫蕭北自嘲的搖了搖頭,只要他心裡想着米安然的事,居然連警惕心都沒了。
曲婉芯看見莫蕭北脣角邊的笑容,以爲是自己的舉動把他給感動了,就委屈的扁了扁嘴,走過去坐在他的身邊,吸了吸鼻子,雙手趴在莫蕭北的腿上說,“昨夜你在這裡站了一夜,我就在那陪了你一夜,蕭北。”
昨夜?
米安然後背倏然一涼,昨晚上睡覺的時候,她起來關窗戶,好像是看見有一個人站在別墅外的那顆樹下,當時她還以爲是做夢呢,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而那個人就是莫蕭北?
他居然在那裡站了一夜嗎?
心裡某個柔軟的地方被輕輕的敲打了一下,米安然的雙手不知所措的在身前攪動着。
米韓卓看了眼米安然那張紅撲撲的臉,忍不住笑了一下,小聲的說,“姐,我就說哥是關心你……。”
米安然嚇得趕緊回身,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噓……別說話。”
米韓卓使勁點點頭,米安然才放開手。
米韓卓得意的勾起脣角,趴在米安然的肩膀上,繼續偷看。
守了一夜……呵……如果沒有感情,又何苦守一夜而不進門?
莫蕭北一把推開了曲婉芯,皺緊眉頭,幽暗的視線狠戾的看着被推倒在地上的女人,“曲婉芯,你真是好樣的,誰給你的膽子,竟然敢跟蹤我?”
“我……”曲婉芯真是有苦難言,她悲傷的擡起頭,她從沒有看過莫蕭北用這樣的眼神看過她,她更沒有聽到過,莫蕭北用這樣的語氣跟她說過話,她的心被一刀一刀的颳着,疼……疼得她全身都抖了起來。
“莫蕭北,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以前對我愛護有加,你寵我,愛我,不管我做什麼,你都不會跟我生氣,可是現在呢?你看看你現在的自己,看我就像是看敵人一樣的眼神,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讓你這樣討厭我?竟是連好好說一句話都不能了嗎?”
“寵你?”莫蕭北冷漠的笑了一聲,擡起手拍了拍剛纔曲婉芯趴過的地方,挑起眼皮譏諷的看向她,“以前你很乖,我說什麼,你做什麼,你從來不會惹我生氣,你更不會做那些見不得光的事,但是你看看現在的你,除了會發瘋一般的跟我鬧,還會幹什麼?”
“我會發瘋還不是因爲你!還不是因爲你對我越來越冷漠了!”曲婉芯歇斯底里的吼了起來,眼淚順着她的臉頰,大顆大顆的朝下滴落着,“你說我做見不得光的事,我到底做了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惹你生氣,讓你這樣對我?”
莫蕭北冷冷的嗤了一聲,“陸哲鎬和米安然緋聞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曲婉芯睜大雙眼不可置信的盯着莫蕭北,他知道了?原來他一直都知道這件事是她做的?
曲婉芯不但沒有絲毫的悔改之意,眼底反而露出惡毒的目光,她咬牙切齒的說,“是我做的又怎麼樣?我就是想讓你知道,我就是想讓全天下的人知道,她米安然就是水性楊花,不折不扣的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