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的最後一根稻草就是一餐飯,漢景帝在宮中賜宴周亞夫,可週亞夫的席上只有一塊大肉,沒有切好的碎肉,而且沒有放筷子。周亞夫很不高興地叫管酒席的官員取筷子,漢景帝卻笑着說:“這難道還不夠您滿意嗎?”周亞夫覺出不對頭,於是免冠告罪請退,快步走出去,景帝目送着他憤憤不平離去,更放不下心,終動了殺機。
蔡京慢慢說道:“其實周亞夫還是有機會的,只要他當場向景帝認錯,後來協助漢武帝的必定是他;可惜此公只知爲臣之道,卻不識君王之心。你們要明白,沒有漢景帝的同意,周亞夫是吃不上那塊肉的。我已經向聖上建議重修延福宮,準備由童貫、楊戩、賈詳、何訴、藍從熙五人分任工役,各爲制度,不務沿襲。另外提議鄧文誥領花石綱,聖上明天會詔監司、郡守等不許妄進,其系應奉者,唯朱勔、蔡攸、王永從、俞輖、陸漸、應安道六人。”
三人知道其中左武大夫王永從、富商俞輖都是依附蔡攸的人,朱勔、應安道自不用說,惟有陸漸卻是從不熟悉。蔡京說:“陸漸就是皇城的一個看門小官,是聖上親自加上的名字。絛兒,朝中紛爭全在錢字,無論誰在相位上,只要假錢不斷,財政就不穩,暗中就似乎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操縱,大大小小的事都有它的影子。
你和崈兒要想辦法,去找諸葛存,或者楊志,要他們想辦法,告訴他們如果能偵破此案,義寨招安絕無問題。”
蔡翛猶豫地提醒蔡京說:“父親,當年義社十兄弟,講得也是這個義字啊。在相州傳來的邸報上也說,林沖等人現在練兵稱呼與軍隊無異,楊志對單身路人不僅不劫,還常常給予幫助,騙取民心。父親,此十二人均是軍官出身,不可輕易接觸,一旦有事,您在朝堂上就難以周旋。”
蔡京看看蔡翛,心裡在感慨,蔡翛成熟了。蔡翛在兄弟中並不起眼,聰明不如蔡攸,機敏遠遜蔡絛,米芾收徒時卻對蔡京說:“蔡兄,蔡翛最象年輕時的你,我就收他了。”後來,徽宗提拔蔡翛時也說:“蔡翛最是孝順,只要是蔡相安排的無所不做,孝者必忠。”蔡京點頭說:“翛兒說得有理,但這個留給聖上琢磨,事情先辦。”
蔡翛允諾,蔡絛立即回信到新州,宋康年接信後開棺重新檢查一遍,確認無誤後讓快馬回開封報蔡京,沒幾天調令到,宋康年轉相州知州。宋康年回到京城才知道是蔡京兒子蔡攸的主意,進宮前蔡攸交給宋康年一千兩銀票,客氣地說;“叔父,相州關係到江湖局勢,你此去一定要把主動權抓在手裡,別管別人怎麼說。”
宋康年心裡明白,蔡攸說的別人就
是他父親蔡京,只是蔡攸是自己的侄女婿,怎也比蔡京關係近,趕緊答應。兩人進到宮中,宋徽宗徹底打消了宋康年的擔心,在問了一遍郭天信的死事和蔡京的反應後,宋徽宗趙佶漫不經心地說:“聽說宋卿在江湖上也是大有名氣的人,可否認識巴山雨客張秋池?”
宋康年聽了腿一軟,當場跪倒是不停地磕頭請罪;蔡攸根本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也明白不妙,跟着跪下請罪。宋徽宗笑笑,示意蔡攸起來說:“兩位愛卿不必擔心,朕在多年前就知道宋卿的情況,現在朕只想問宋卿一件事,巴山派能否爲朕所用?”
宋康年急忙又叩頭表白:“臣對聖上忠心耿耿,但凡聖上差遣,臣和巴山派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宋徽宗還是笑笑,就回到書案後開始練字,楊戩走過去把宋康年拉起來,引到門外僻靜處說:“恭喜宋大人,從此簡在帝心,前途不可限量,到時候還望提攜老奴一下。”
宋康年知道楊戩位高權重,武功更是高明,急忙躬身施禮道:“折殺下官了,一切還望總管照顧美言。”順手遞過去一張蔡攸準備好的一千兩銀票,楊戩隨意攏入袖中說:“宋大人想必知道天殘刀一事,此刀收回大內已經兩年,卻無法發現其中秘密,我們也曾讓刀飲血,露出刀紋圖案,但一直不得其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