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蒙面人知道是不可爲,立即抽身走人,宿元景蔡崈明白攔不住對方,只好先護住魚腸劍再說。餘者秋風掃落葉般逃竄,兩個怪人見無法脫身,雙雙震斷心脈自殺;攻擊呂注的三十餘人皆戰死,無一後退。賞志晃遠遠地看着戰局,惆悵一嘆,修好馬車連黃金都不要了,帶人駕着馬車離去。
諸葛存安排捕快過來收拾殘局,送傷者去藥局找郎中,勘驗現場光黃金三百七十兩;禁軍都虞候丘峰帶領大隊人馬趕到,檢查楊志小隊無一人陣亡,連岑匡傷六人。丘峰讓楊志小隊繼續巡邏,自己帶隊護送宿元景等人到蔡府,諸葛存搖搖頭上前說:“丘將軍,楊志等人激戰之後,衣甲都是血跡,若入街市必定擾民,還是讓他們回營吧。”
丘峰也意識到自己莽撞,立即改了命令,楊志率隊回營後,換了身便裝便找到藥局。岑匡被包紮後躺在一張牀上,已經治理過了,郎中安慰道:“岑匡身體強壯,休息一兩個月就完全好了。”再看看其他五人也沒有大礙,楊志這才放心下來。楊志出了藥局正準備回營,卻遇到孫立和雄必帶着禁軍一個小隊過來。
孫立瓊州文昌人,身高八尺淡黃膚色,一副絡腮鬍須像極了唐朝大將尉遲恭,又使得鞭槍,所以被稱爲病尉遲;雄必身長一丈,鐵面虎頭環眼,說話聲如巨雷,因滋事打架總衝在前面,於是得了個綽號“一直撞”。雄必扯着嗓門就說:“楊志,你太不夠意思,打架也不帶上兄弟我。”
孫立和楊志關係最好,低聲說:“今天你倆總算露了個大臉,我們剛從蔡府回來,一路上老丘不停嘀咕怎麼自己沒碰上,錯過一個大顯神威的機會。對了,岑匡怎樣了?”老丘就是都虞候丘峰,一手五虎斷金刀法赫赫有名,楊志告訴兩人岑匡沒問題。
雄必放下心來說:“我們白天也沒事,不如到口福酒店大吃一頓,讓楊志給我們講講昨晚的事。”楊志和孫立都笑起來,孫立回頭吩咐士兵自己回去,楊志三人則來到口福酒店。口福酒店竹柵布幕,是家兼賣包子的酒店,除了酒菜,掛牌賣鵝鴨包子、四色兜子、腸血粉羹、魚子、魚白之類。
三人坐下後,點了炒肺、蓮花鴨、煎魚、湯骨頭、一份四色饅頭和三份潑刀面,楊志隨即將昨晚發生的事情詳細地敘述了一遍。雄必聽得眉飛色舞,正好飯菜上來,大快朵頤;孫立沉吟道:“哥哥,此事蹊蹺,西夏商團中人本身就人人善戰,又有和岑匡相當的高手。不對,岑匡是天生的力氣,那個人的武功應該比你我還高明,怎麼可能讓人搶黃金呢?”
楊志贊同地點頭說:“賢弟說得不錯,當時我也有這個感覺,只是西夏人沒有擋路,就不再多想。護送的人中也有南海派的高手,相必那個宿大人帶的是重要之物,才激起這麼多高手前來爭搶。”
雄必插嘴道:“當時你們也不看看是什麼稀罕物件,開開眼界也好。”
楊志笑道:“那種危險情況下誰會多想,剛一平息老丘就到了,奇珍異寶是有緣人才能見到。只是昨晚一場廝殺感覺痛快,彌補了不能馳騁沙場的遺憾。”楊志站起來到櫃上選酒,卻感到有人來到身邊,擡頭一看白髮健者,竟是鷹捕諸葛存。
楊志急忙施禮感謝,諸葛存淡笑着靠近,拍着楊志肩說:“楊老弟,你昨晚的表現必定讓宿蔡兩位大人印象深刻,將來前程無量。”楊志苦笑着搖搖頭,在禁軍裡混了數載早知道官場是什麼樣子;想着眼前這個武功高絕的小校在禁軍中不得重用,諸葛存感到有點惋惜。
孫立認識諸葛存,急忙走了過來見禮,諸葛存擺手說:“孫老弟,不好意思打擾你們,我是來找楊老弟的,刑部鄧洵武大人有事要問他。你們這頓飯我請了。”說完不等楊孫二人表態,往櫃檯上丟了一兩碎銀,店家急忙算賬找錢。孫立點點頭,回去繼續和雄必吃飯;楊志跟着諸葛存走出了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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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