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裳還沒有弄清楚蘇芸爲何說要去請自己,就愕然去看蘇芸,軒轅雨頓時舒了一口氣,看來還是蘇芸最爲了解慕容裳,一句話就將她的吸引力轉移了。
“姐姐要請妹妹來做什麼?”慕容裳愕然問道。
蘇芸沒有說話,而是看了嚴宓一眼,嚴宓頓時笑說:“姐姐請你來還能做什麼,今兒是嚴大哥擢升吏部主事,大理寺自然要慶賀一番,姐姐怎麼就會忘記了你這個吃貨呢?”
慕容裳聽了大喜道:“說的是呢,這種事情怎麼能少了妹妹,喂,呆瓜,如此就恭喜你了!”
聽她這語氣恭喜嚴晟只是因爲自己爲此能大吃一頓而已,嚴晟笑着拱手道:“下官多謝慕容大人!”
慕容裳更是心花怒發,吏部主事是從三品,而她卻是正三品,看來這嚴晟倒也不是那麼呆呆傻傻的。
“嗯,不錯,看來這呆瓜的名號從今兒起就不能再用在你身上了,一來你好似並不傻,這二來嗎,方纔你的話本官很是愛聽!”慕容裳得意洋洋說道。
蘇芸和嚴宓聽她自稱本官,都是強忍住笑,蘇芸茫然說道:“再怎麼說,這大理寺的慶賀晚宴還要好幾個時辰,可是兵部與戶部之中只怕都是忙碌呢,兩位真的能脫開身嗎?”
“姐姐總是如此循規蹈矩,爲何就不能將晚宴改爲午宴?”慕容裳嘟着小嘴說道。
蘇芸回身去看嚴宓,嚴宓點點頭說:“這倒也是個法子,妹妹去操持一下,或許就能準備一桌酒席上來!”
軒轅雨愣了一下說:“我倒是記得這大理寺中後堂是有人伺候的,爲何這種小事還要宓兒親自過問?”
蘇芸和嚴宓心中都是一驚,軒轅雨是知道蘇婉荷的存在的,當初事情鬧的那麼大,而且軒轅雨本就在江南蘇家見過蘇婉荷。
“小雨哥哥就不要再提那人了,妹妹嫌她礙眼,早已將她打發了!”蘇芸笑了笑說。
軒轅雨表面上點頭應了,可是心裡卻是有些狐疑,說來蘇婉荷對於蘇芸來說卻是個關鍵人物,若是她離開大理寺到處亂說,蘇芸的身世遲早會大白於天下的!
“妹妹,這等事情開不得玩笑,你當真讓那人離開了大理寺了?”軒轅雨還以爲其他人並不知道蘇婉荷身世,因而問的也是比較隱晦!
蘇芸笑着點頭說:“正是呢,只是小雨哥哥也無需擔心,那人如今已經被妹妹調教了出來,便是離開了大理寺想必也不會胡說什麼的!”
軒轅雨點了點頭,既然蘇芸這麼說了,定是有她的道理,只是這蘇婉荷消失的時機有些蹊蹺,程毋庸身死,雲半城離京,而這大理寺中的蘇婉荷也是消失無蹤了!
他不再說話,嚴宓就起身朝後廚去了,蘇芸陪着幾人閒話,不一時嚴宓出來笑說:“還是被裳兒說中了,後廚東西倒是都齊備的,妹妹已經吩咐了人動手做了,想必很快就好!”
慕容裳高興的手舞足蹈,看來是已經把雲半城的事情拋諸腦後了!
衆人用茶,軒轅雨笑看着嚴晟道:“嚴大人如今擢升了吏部,此乃我朝任用朝官之衙門,說來倒是重中之重呢,嚴大人赴任之後倒是應該更加勤於王事纔好!”
嚴晟能有今日說來與軒轅雨也不無關係,當初正是軒轅雨告知他要忍耐一時,以待來日的!
“王爺教誨的是,下官都記下了!”嚴晟立時起身恭敬說道。
蘇芸白了嚴晟一眼道:“嚴大哥也真是的,如今在大理寺中,王爺也不是外人,你卻是如此見外呢!”
軒轅夜也是笑說:“正是芸妹妹這話,你我私下裡卻是沒有這麼許多規矩,還是散淡些好!”
嚴晟躬身答應了,這才坐了下來,軒轅雨沉吟了一下才說:“只是嚴大人吏部赴任之後那頂頭上司卻是個不得力之人,卻不知道嚴大人可是想好了對策了不成?”
“表兄都說了,那公孫尚是個不得力之人,既是無能之輩,哪裡就能難爲得了呆瓜了?”慕容裳在一邊不失時機插嘴說道。
軒轅雨無奈搖頭,但是仍舊轉向嚴晟道:“嚴大人想必應當知道,正是這無能之人做起不着調的事情來反而更加得心應手呢!”
嚴晟聽出了軒轅雨的話頭來了,只怕這公孫尚並不是個好相與之人,他愣了一下,不料旁邊慕容裳嫌棄軒轅雨沒有理會自己,就坐直了身子哼了一聲道:“呆瓜莫怕,若是那公孫老兒爲難你,你只管提了我的名頭就好!”
“你卻又來胡說,這朝廷之事豈是你這般說的如同兒戲一般?”軒轅雨仍舊沒有將慕容裳的話放在心上,對着她又是開始訓斥起來。
慕容裳冷笑一聲道:“表兄還說呢,難道表兄說的就是朝事嗎?”
一句話將軒轅雨的話堵了回去,嚴晟立時笑着斡旋道:“王爺與慕容裳大人的話都是金玉良言,在下都是記下了!”
軒轅雨還沒有說話,慕容裳早已攔住了嚴晟的話頭道:“今兒本來覺得你這人有些腦筋,如今看來也是個沒有主心骨的,什麼叫表兄與我的話都是在理,你都要聽了?”
嚴晟不過是爲了緩和氣氛,一句話倒叫慕容裳給說死了,他尷尬愣住,蘇芸卻在一旁不言語,倒是要看看嚴晟如何轉圜,說起來自己也是擔心他到了吏部會受公孫尚爲難!
“慕容大人還真是冤枉在下了,在下的意思是,若是公孫大人誠如王爺所言爲難在下,在下就用慕容大人的名頭嚇唬了他不是正好嗎,如此說來王爺與慕容大人的話在下豈不是都要聽嗎?”嚴晟笑着說道。
蘇芸心中暗驚,真是沒有想到這嚴晟此前不言不語,如今卻是如此伶牙俐齒,說起來比個女子都要牙尖嘴利一些。
慕容裳聽了之後果然沒了脾氣,笑了笑說:“這廝說的倒是呢,真是沒有想到,聽了你的話我纔想明白了,原來我與表兄的話其實倒是一個意思!”
蘇芸這才露出了笑容來,軒轅雨也是讚賞看着嚴晟,偷偷給了他個臉色,嚴晟微微點頭笑了笑,不再說話,只怕自己再說下去不知又惹出什麼話來!
好在嚴宓那邊酒席很快準備好了,就請大家入席去,蘇芸笑說:“今兒嚴大哥倒是主角,就與小雨哥哥一同坐了主位吧,妹妹陪着!”
“姐姐說的是什麼話,這呆瓜便是升任了戶部主事也是品級低着妹妹呢,姐姐倒叫他坐了主位!”慕容裳有些不忿。
嚴晟聽了趕緊笑說:“還是慕容大人說的是,王爺與妹妹坐了主位,便是慕容大人也應坐在爲兄上邊纔是!”
慕容裳見他當真自己又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嚴晟瞧出來他不過是在開玩笑,自己先侷促的不知如何支應了!
還是嚴宓出頭,就拉着嚴晟坐在了軒轅雨身邊,自己與蘇芸作陪,瞪了慕容裳一眼道:“換做平時姐姐倒要伺候你呢,今兒偏偏就不呢,你來把盞!”
慕容裳誰都敢頂撞,也不知怎地就是不敢頂撞蘇芸與嚴宓,而對於嚴宓又尤其怕些,就吐了吐舌頭不再說話,當真就坐在了末位來把盞。
軒轅雨哈哈大笑說:“原來民間這句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的說法就是這麼回事,今兒算是見識了,表妹也有個忌憚處,這倒是表兄沒有想到的。”
慕容裳豈是嘴上能饒人的,她冷笑說:“表兄也慢來說我,我不過是看在宓兒姐姐早晚會是表嫂的份上,這才忌憚了的!”
她話出口之後早已有些後悔了,本來處處忌憚這話是不能在蘇芸面前說起的,可是今兒也是話趕話有些口不擇言了!
微微擡頭去看蘇芸,卻見她臉色和緩,因而也就放下心來,軒轅雨輕聲咳嗽,慕容裳就給他慢慢斟了一杯酒,而後冷冷說道:“可是感冒了,表兄看看這酒水可是能治了這咳嗽的毛病?”
軒轅雨知道她是拿話來堵自己的嘴,也就笑笑端起酒杯來說:“也好,表兄就看看這酒水可是能治好這咳嗽!”
嚴晟在旁邊笑了笑說:“今兒諸位都是爲在下慶賀,在下就敬大夥兒一杯!”
蘇芸第一個舉起杯來,笑看着慕容裳道:“也好,我也正要看看這酒水宴席可能堵住裳兒的嘴?”
衆人聽蘇芸玩笑,自然就沒有將方纔的話往心裡去,於是都是暗暗舒了一口氣,蘇芸和嚴宓碰了杯說:“姐姐還等着吃妹妹的喜酒呢,原來裳兒比姐姐還要心急,這表嫂都叫出口了!”
慕容裳見蘇芸卻又去取笑嚴宓,於是就端着酒杯和蘇芸碰了一下,而後笑說:“宓兒姐姐也不過是個二表嫂,我先來敬大表嫂一杯!”
她倒是沒完沒了了,蘇芸啐了慕容裳一口說:“看我不撕爛了你的嘴,姐姐平時可是太過溫順了,你竟然來觸姐姐的眉頭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