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隨着那窗戶透進的森森涼風,地上躺着的南宮慕兒意識漸漸的甦醒過來,隨即揉揉那有些腫脹的頭,微皺起眉頭的打量起眼前的環境來。
這個看起來像是底下囚牢的地方很暗,暗到只有門欄外那盞微微忽閃着燈光的柴燈,窗外的一尺月光流瀉進來,與柴燈像是一面一半的照亮了黑暗的屋子,雖然光線很暗,但是在適應了以後,卻並不影響她打量着這間沒有窗戶而散發着冰冷氣息的屋子。
隨着身子的移動,身下的乾草發出沙拉沙拉的聲響,藉助那微弱的光芒,漂亮的大眼睛驀地光芒一閃,對面牢房的石*上蜷縮着的人讓她驀地打了個寒顫,本就不穩的腳更是嚇得一個趔趄的摔倒在地上!
這裡——居然還有別人?她剛剛醒來的時候怎麼就沒有發現?
正當她想着之際,對面牢房的*上的人像是怕冷一般的縮了縮,那壓抑的聲音猶如受傷了的小獸一般,發出低沉的嗚咽聲。
那纖細的手指暗暗的收緊,隨即定了定心神的壯着膽子走上前去,那走動的聲音彷彿驚動了石*上的人,那驀地擡起的頭不但對方嚇了一跳,就連她都嚇得差點尖叫起來——
“醉藍?!”
待到眼睛比聲音快一步的看到那張一模一樣的面容之時,南宮慕兒詫異的低呼出聲!
“不要!不要過來!”
*上的人彷彿像是突然受到了驚嚇一般,失控的大聲叫嚷起來,那嘶喊般的聲音猶如求助一般,在整個空曠的地牢裡生生的迴盪着,震得她的耳朵一陣生疼。
“停下來!醉藍你怎麼了?我是南宮慕兒!”
纖細的手緊緊的抓着牢門的護欄,南宮慕兒緊皺着眉頭的低喊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醉藍不是在醫院裡失蹤了嗎?又怎麼會在這裡?還有,她那驚恐怕事的樣子彷彿是經歷過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一般,就倆身上穿的衣服都充滿了污漬,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聽到那壓制着聲音的低喝聲,精神處於緊繃狀態的醉藍慢慢的安靜下來,最終怯怯的放開那抱緊着頭部的頭,看向眼前的南宮慕兒。
“南宮慕兒,你怎麼會在這裡?”
纖細的身影慢慢的停止住顫抖,最終從石*上下來,朝着她一步步的走開,那腳步趔趄的彷彿只微微的傾了傾身子就會跌倒一般。
“我是被人抓來的,你呢?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在醉藍的身子再也不堪重負的咣的一聲撞上牢門,南宮慕兒眼疾手快的透過欄杆扶住她的下滑的身子,隨着她一起蹲坐在地上。
“他們連你也抓來了,連你也抓來了——遊戲要正式開始了··”
剛剛維持下平靜的身子又開始顫抖起來,南宮慕兒緊皺着眉頭的握過她那冰冷的手,那有些空缺的感覺讓她疑惑的攤開手,當看到掌心中那根本就沒有指頭,只剩下一個手背的小手時,忍不住尖叫起來——
“啊!”
彷彿直到現在這刻她才能夠仔細的看清楚,她衣服上的斑駁根本就不是污漬,而是血漬!那早已乾涸的血漬遍佈了她身上那白色的裙子,黑色的血在她的手腕部結成厚厚的結痂,在柴燈的照射下更加充滿了恐怖的氣息!
“爲什麼那麼驚訝,難道你沒有收到寄到南宮家的禮物嗎?”
彷彿淡然了一般,醉藍嗤笑着擡頭看向眼前的南宮慕兒,她有些懷疑她那詭異的眼神下,是否下一刻她變會張牙舞爪的給她一個耳光!畢竟,她從看到她開始就想打她的耳光。
“禮物?什麼意思?還有你的手,這是怎麼回事?”
“看來並不是你收到禮物的呢!主人把我的手指頭砍下來,作爲禮物用快遞發到了南宮家,說是送給你們的見面禮。”
聽了醉藍的話,南宮慕兒的臉色驀地變得慘白無比!雖然她一直知道夜在隱瞞着她禮物的事情,也從他拆禮物出房門後那不怎麼好看的臉色中猜出了,那並不是什麼好禮物,可是她卻怎麼都想不到——居然是這樣的禮物!
“看來你真的不知道。”
望着她那花容失色的臉龐,醉藍眼神朦朧的哈哈大笑起來,隨即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子,那有些瘋癲的模樣讓她卻不敢再上前去攙扶她,那斷指的手始終在她腦海中盤旋不去,竟如一隻無形的手狠狠的扼住了她的喉嚨!
“如果連這個都會嚇到你的話,那麼另外的禮物,一定會讓你更加的吃驚!雖然一件禮物和這兩件禮物相比根本就不值得一提,但是你能夠想象嗎?那是一隻纔剛剛出了月子,就被剝掉了皮的小貓。粉粉的肉色冒着淡淡熱氣,甚至連掙扎一下都來不及就死去的小貓。而那隻小貓的皮就是我剝掉的,是他們把刀子架在我的脖子上,給了我一把剪刀,讓我把剛剛還磨蹭着我的腿,在我腳邊撒嬌撓癢的小貓皮剝下來。”
迎着南宮慕兒面如土色的臉和驚恐的眼神,醉藍像是失瘋了一般的倒退了一步,雖然她是站立着的,但是她卻可以清晰的看到她眼底的苦澀與那現在依然顫抖到惶恐的手。畢竟,親自的結束一個生命,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是多麼可怕而殘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