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何人於我金州作亂,速速退去!”金州特戰營十餘人相隨出動,看到奎彪時都是心中驚顫,上過戰場的也不例外。
全因此人面容兇惡之極,眼睛通紅,肌肉粗暴,如同修羅降世,渾身被血債灌滿,血腥味使人聞者即吐,還有那股暴虐氣息,遠比猛獸更強悍,這還是人麼?
奎彪不回話,如狼一般的目光盯着諸人,舔了舔嘴脣,終於見到有反抗餘地的獵物,可以大吃一場!
金州特戰營諸人互看一眼,帶頭人爲排名前十者,眉頭緊皺,西州竟把如此兇惡之人放入我地,看這渾身血液,不曉得殺了我金州多少人,當伏法!
“上,如此惡人當誅!”帶頭者大喊一聲,爲己方鼓氣,一馬當先向奎彪衝過去,餘者皆隨。
瞅着對方殺機瀰漫,十多人包圍過來,奎彪卻嘿嘿直笑,聲音沙啞如磨鐵,他打黑拳531場全勝,私下更是打死高手無數,一生無法無天極盡瘋狂,闖過特戰營,衝擊過太守府,眼前十多人根本不被放在眼裡。
但他不笨,如果真被包圍住,雙拳難敵四手,你衝,我也衝!
黑拳王的威勢爆發,奎彪沒有蹬腳、鼓盪內氣之類的法門,只是單純以潛能開發到極限的速度往前衝,卻有殘影片片。
一堆人往前衝,總有衝在最前面的那個,奎彪看都不看,臨觸之前鐵腿如利斧一般橫掃出去,攻勢猛烈得令人窒息,空氣被撕裂,兇猛得怕人。
而特戰營領頭者也不是易與之輩,他能排名前十,有其輝煌的戰績,你猛,我也不差!
藉着衝刺的速度,蓄力達到極限,飛身一躍,右腳如鐵鏟一般踹出,勢大力沉,慘烈氣息撲面。
火星撞地球般的攻擊相遇,兩人卻沒有觸碰,很有默契般使得腿腳相接處錯開。
不只內家拳高手可以“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潛能開發到極限的人,皮膚敏感一點不比化境高手差,不用碰到一起,只是腿腳相鄰的一瞬間,碰一起後誰廢誰無恙,心中自明。
但終究還是奎彪戰鬥經驗更豐富,雖然沒有把對手踢爆,橫掃卻使得正面對他衝來的幾人止住衝勢,身形一滯,不敢再硬衝。
高手爭鋒,瞬息可見成敗,奎彪右腿掃出之後,離心力向左,直接一個轉身,右腳撐地,左腿再起,快如閃電,行雲流水,迴旋踢!
對面衝過來的諸人身形剛剛止住,就見一道黑影掃來,本能反應讓他們躲閃,但奎彪的攻擊出人意料,出腿遠超諸人的反應速度,“噗噗噗”爛西瓜爆炸的聲音,有三人頸脖連續被掃斷,頭顱橫飛,血花四濺,死於非命!
而在攻擊落下之後,奎彪撒腿就跑,完全不講武德之類,因爲對面帶頭者也不差,你踢死三人的時間,人家的攻擊也來了,砂鍋大的拳頭直照面門,其餘人更將形成合圍之勢,當然要跑。
殺人如麻,暴虐殘忍,不代表他是傻子,除了一股血勇再無其他,那是莽夫,奎彪能活到現在,作惡多端依舊活得好好的,腦瓜子遠比尋常人聰明,打不過就跑唄!
你們人多,有種!
但不及我會審時度勢,遇着強者就跑,逮着弱者就欺負,我是有腦子的殺人機器,你能奈我何?
俗話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有其深刻的道理!
金州特戰營諸人發愣,腦瓜子有點轉不過彎來,剛剛還猛得一塌糊塗,一腿掃死三人,再加上那股野獸般的暴虐氣息,讓人以爲他“剛”到極致,肯定會死磕,因爲心中不畏懼嘛,我不怕,幹嘛要跑?
沒想轉眼就成了懦夫,如狼在攆,跑得夠快!
“追!”帶頭者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白白丟掉三位戰友的命,腦袋分離,屍體躺地,死得悽慘無比,對面卻連根毛都沒掉,殺完就跑,修養再好也氣炸了!
諸人發力狂追,恨得咬牙,不殺奎彪不足以平不忿。
而奎彪逃跑方向卻是西州,因爲現在已經是第三天,該回去了。
李伯算無遺策,讓他們三天時間一定趕回來,就是料定金州會有反制措施,死磕只會傷亡慘重。
殺殺小羅羅,欺負一下邪教的小信徒就好,把命留在金州可就不值得了。
奎彪想跑,後面的人卻不放過他。
有人掏出手槍“砰砰砰”連續射擊,精準得可怕,而且很講究,不射奎彪的身體,因爲曉得肯定打不中,而是封死路徑,不讓他亂跑,更能造成心理壓力,讓他逃跑速度減慢。
這城市太大,只要躲個地方,高樓大廈裡邊,拐角處,你都找不到人家。
奎彪焉能不知後面人的用心,出來混,誰沒有點手段?
從懷裡掏出一把鋼鏰,往頭頂處一拋,然後使出吃奶的勁瘋跑。
後面的人槍械使得好,練出了本能反應,打槍打多了逮着東西就開槍,看着鋼鏰以爲是暗器,“砰砰砰”把鋼鏰打得橫飛,十足的神槍手。
但奎彪呢,槍手只是簡單的疏忽了一下,人家就往巷子裡一竄,裡邊是居民區,你再追試試?
惹得勞資兇性大發,管你是誰,全部殺光,普通人無冤無仇,因你而死,雖然是我殺的,咱看看誰愧疚,誰挨批,誰挨譴責?
人不狠站不穩,這就是奎彪的法則!
奎彪無恙了,但此刻的張武和李鶴卻遇到大危機。
金州大營就在華典市不遠的地方,軍營都建在偏遠之地,張武和李鶴第一次來金州,對地理位置不熟悉,趕回西州的路上,好死不死經過金州大營門口,被人家出任務的軍士們撞見,上千人荷槍實彈把哥倆的去路堵住,場面凝固。
普通軍士與內家拳高手搏鬥當然不是對手,但那是數量不夠,螞蟻多了還咬死象呢,更何況人人手持熱武器,上千人一起開槍,你讓南凡生來試試,照樣得被打成篩子!
雙方都不說話,對面也沒人走出來,只是上千雙眼睛盯着哥倆,子彈上膛,等開槍的命令。
張武惴惴不安,心跳“咚咚咚”,李鶴也是如此,嚥了口吐沫,所謂的雄心壯志都扯淡,再牛的高手遇到這場面也得認聳!
“大大大大大師兄,咋辦?”張武只覺牙根打顫,說話結巴,汗如雨下,平時鎖住元氣的功夫早被嚇沒了。
李鶴經過魔鬼訓練,殺人機器不是白說的,比張武強多了,就算遇到這場面也沒被嚇破膽,卻也不敢回頭,怕打破安靜,只得用眼角的餘光打量四周,悄聲說道:“往回跑,咱們身後地勢低,只要百米距離就能跑出他們的射擊範圍,咱就能活命!”
“我喊一二三,準備跑!”
“一……,二……,三!”
張武和李鶴猛然轉身,蹬腳虎撲之類的功夫全忘了,只有本能的撒腿狂奔,只恨自己沒有長八條腿。
見到他倆跑,軍士們也不曉得誰先帶頭開槍,餘者皆隨,衝鋒槍,步槍,迫擊炮,還有反坦克狙擊槍,“叮裡槓啷”全部開火,一時間硝煙四起,火花沖天,毀天滅地之威降臨。
張武有躲子彈的能耐,只要槍口對準就會有被火燒的感覺,本能進行閃避。
但此刻整個身體就像烈火焚身一般,燒得他痛不欲生,背後的皮膚彷彿要裂開,子彈呼嘯而過,炮彈降臨,在身邊炸開,彈藥碎片纔是最致命的,只得猛的爬在地上,躲過炮擊再跑。
如果在原地一直爬着,下一波炮彈就能把你炸得粉身碎骨!
槍林彈雨中橫行,死神時時擦肩而過,不過五十米距離,幾秒而已,張武身上已有多處中彈,子彈擦肩而過的地方更多,頭皮,腿彎,腳跺處,胳膊外部,外表的皮膚幾乎被洗禮了一遍,皮開肉綻,成了血人。
更致命的是炮彈碎片嵌入肌肉內,讓張武痛得幾乎要昏厥,還要沒有命中要害,如果實在躲不開,他就憑本能讓肌肉多的地方受傷,唯有兩條腿保護得很好,如果腿部中彈,必死無疑!
在烽火連天的洗禮中,每一秒都度日如年,短短七秒時間,張武不曉得自己經歷了什麼。
百米而已,就讓他所有體力全部耗盡,潛能前所未有的爆發,只覺身體內的“氣”在燃燒,血液在逆行,精神在衰退,一下子昏厥過去,靈魂彷彿出竅了,在飄啊飄!
李鶴比張武強一些,他沒有燃燒潛能,而且身體素質強大,廋如枯骨也有好處,目標小嘛,子彈不容易加身,卻也慘得不忍直視,身體正面無恙,背面卻如被槍林刀樹洗禮過一般,外表的皮膚沒有一處完好,血液與塵土、硝煙、炮彈碎片混合在一起,使人觸目驚心。
隨着槍炮聲漸弱,跌倒在坡內的李鶴強提精神,用力咬自己的舌頭“嘶!”疼得他直抽搐,終於清醒了一些,頑強的意志支持他,拉着張武的兩條腿往遠處拖,他已經沒有揹人的力氣。
等人家搜過來必死無疑。